第232章 她是月淑

再过没多久,又要翻月了。

一连几天,她总能得知萧清月和周元景的事情,也是,萧清月现在,应该才是周元景身边的贴身侍女吧。

“心安,天气冷了,怎么还开这么大的窗子,你这么怕冷。”

绿芙过来时,看着她对着窗外发呆,轻轻唤了她一声,而后才又帮她把窗户关上。

“高门主回来几日了,听说这高门主,与那萧清月关系甚好,回回都见这两人不知在谈些什么。”

绿芙说着这些糟心事,不禁觉得这萧清月手段果真厉害,可一看自家心安,她只觉得心疼。

千岁爷现在因为这萧清月,已经完全冷落心安了,但好在,心安看起来并没有想不开,偶尔还会去肃宁府中逛逛,

她也会陪着她去,只是一回到织锦院中时,宁心安就又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而白药师,也不知为何,来的次数也少了。

门口忽然被敲了两下,绿芙正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白木容站在门口,看了眼披着银色狐裘的宁心安,对着绿芙说了一句,

“你先离开吧,我有话想跟心安说。”

绿芙二话没说,便留出空间给他们二人。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白木容酝酿了许久,才开口,

“没想到,还是这么难,你为什么不问为师?”

“我怕。”宁心安抬眼对上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染上猩红,在师傅面前,她总是不想压抑自己,

可这段时间,她不知压抑自己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白木容的问话,她脱口而出便是这句,

对,她就是怕。

“我怕,师傅就连你,也不要我了,”

听着她的话,白木容眼眶顿时一红,那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为师……为师对不起你、”

他上前去搂住宁心安,颤抖的双手想再像以前一样安慰她。

“她说你是自愿的、”

“我真害怕,一旦问出了口,你便会离我而去。”

只是没想到,即便她没问出口,他也还是离她而去了。

“为什么……师傅为什么、要帮她?”

她哽咽着声音问道,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泪如泉涌,决了堤般泄洪而出。

“因为,她是月淑……”

她是、月淑?师傅的亲生女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她叫他为难了。

“心安,我们不要与她斗了,好不好?”白木容颤抖着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我们斗不过她、为师也不想看到你们相争,我们不要再与她斗了,好不好?”

宁心安闭了闭眼,心中却在无声呐喊,她何时又与萧清月斗过。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师傅也还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这些痛苦,却都只能由她一个人承受。

“师傅,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月淑会不高兴的。”

“心安……”

她忽然推开他的怀抱,让他离开。

窗户再一次被打开,绿芙进来时,只见到被风吹得眼眶通红的宁心安呆呆坐在软塌上,望着窗户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起以往出去,她都会心情好受些,当机立断,绿芙便带着宁心安出去了。

“只是这天气,愈发冷了,不知何时飘起雪来。”

宁心安裹着狐裘,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竟淅淅沥沥飘落下来几片雪花,

她伸手将雪接住,一旁的绿芙已经开心得不能自已,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她也只是微微展颜一笑。

笑容牵强而又破碎,

只是这雪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声,宁心安才回过神来,看向她。

“许久未见,宁侍卫。”萧清月站在她身后,身上同样裹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狐裘披风,

不过她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穿着寻常的黑色影卫服,宁心安并不认识,也不准备理会他们。

“听闻能待在千岁身边的侍卫,实力都不凡,不若,与我身边的侍卫比一比,看看到底如何?”

她的话音刚落,寅便直朝着宁心安奔去,她快速与寅拉开了距离,做好防备姿态,

见寅倒是丢了把剑过来,宁心安顺手将剑握住,

“看来,我是不得不战了。”

她面无表情,眼神落在萧清月那玩味的笑意中,听她肆意说笑,

“不过是切磋一番罢了,有什么的,技不如人的地方,便当作指教喽。”

萧清月倒也会武,不过却是一些拳脚功夫罢了,与宁心安还是不同的,上次宁心安打了她两巴掌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今天可算是叫她找回场子了。

现在周元景已经不管她的死活了,那还不是任由她怎么折磨宁心安。

与寅对上十来招后,宁心安终是不敌,被一掌拍飞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她便又快速起身,撑着剑半跪在地上,双眼直直盯着那暗影。

此人不简单,内力深厚,比之丑卫,并未差到哪里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绿芙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都被吓坏了,便忙着要冲去书房找九千岁爷,

萧清月见了,却也并不急,毕竟,现在他可不想见到宁心安。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继续站起身来,与寅又一次交锋,一次次被打趴,又一次次站起来,

寅除了不会要她的命,对她可算是没有手下留情,

又一口鲜血猛地喷洒出来后,宁心安撑着剑,半跪在原地,动不了丝毫,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可她也知,自己死不了,

心中不禁苦涩一笑,五脏六腑的疼,都不及心口那一块。

绿芙去书房,确实并未遇上周元景,只因为他不在书房中,

身体软软倒在一旁,那柄支撑着她的剑终被取回,这冰冷的地板上,宁心安不知睡了多久,

这个地方,好巧不巧,正是惊庭。

银色狐裘上,满是她流淌而出的鲜血,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冰凉的触感一点点在脸上消融,

却不知何时,她竟被一滴滚烫惊醒来,耳边不断传来女孩儿絮絮叨叨的叫骂声,担忧急切的哭腔,不断晃动着她的身体,

最后她只觉得身体一轻,竟落入了那弱小得只有骨头的背,心中在一点点变暖,

“心安……你怎么这么轻啊,你怎么这么轻,”

“你别睡了好不好,我害怕、你不要睡好不好、”

“宁心安!你不准睡!你快点醒来!”

“天杀的萧清月,我真想弄死她!她怎么敢这么对你!”

……

看着浑身浴血的宁心安被人背走,正准备踏出去的周元景却又退回,垂在身侧的十指早已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