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不相信这诸多巧合,可九皇子于时局无用,谁会对他下手啊?至于说九皇子自己动的手……三皇子是不会放过他的。
事实也正如颜柳所料。
三皇子咬牙切齿:“你和我说这是巧合?你怎么就这么恰巧划到了脸,怎么没划到你的脖子直接丢了命?”
九皇子面色苍白,左脸上已缠满了纱布,此时有隐隐血迹渗出。
九皇子道:“我睡迷糊……”
三皇子不耐烦听他的解释,只是道:“你赶紧养伤,一定不要留疤,明日你约颜柳出来和她解释一番,别让她因为这事疏远了你,你知道怎么说吧?”
九皇子低声道:“我知道的。”
三皇子冷哼道:“你最好是真的知道,如果你连这都办不好,可就别怪我狠心了。”
老皇帝为人凉薄,膝下子嗣又多,他对这些子嗣向来是放任不管的,如果淑妃不再庇护九皇子,贵妃是不会放着他活下去的。
九皇子诺诺应声。
三皇子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句:“你的脸上真的不会留疤吧?”
九皇子连忙保证肯定不会留疤的,他只想先将目前这关过了,至于之后怎么办那就再说吧。
三皇子不是不怀疑有人暗中指使九皇子这么做,但思虑过后终究是相信这事是巧合了,因为九皇子就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令旁人的东西,只要九皇子不蠢,就绝对不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听信别人的话。
颜朴冷笑道:“三皇子又不知晓萧景的龌龊心思,心下纵有疑虑也只会认为这是巧合了。”
颜柳不赞成道:“九皇子除了那张脸,其他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萧景纵是想要探听淑妃那边的消息也不会从九皇子身上下手的。”
颜朴轻哼了一声,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萧景所求的是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颜朴才越发生气。
盛泉还没反应过来,沉思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萧景这是想要让九皇子被主上厌弃啊。”
颜朴目中流露出明晃晃地嘲讽,这个傻子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要不是盛泉擅长行军打仗,就凭他这脑子,早八百年就被颜柳嫌弃了。
颜柳不意盛泉明晃晃地说出来,也没法子继续装糊涂,只好道:“也不一定是这个原因。萧景能让九皇子冒着得罪三皇子的风险做这事,所图的肯定不会是这点东西。”
颜朴哼笑道:“如果不是为了这事,那你为什么肯定是萧景让九皇子这么做的?”
颜柳一愣,继而发现她也说错了话,因为她听到这一消息也是先想到了萧景。
颜朴拉过椅子在盛泉旁边坐下。
死一般的寂静中,盛泉蹑手蹑脚地起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刚站起身就被颜朴拦住了。
“刚刚是谁说的不走?”
盛泉听了这话心中升起火气,就是你这个奸诈小人祸害我,我一点都不想参与主子的私事啊啊啊!
颜柳被这动作惊醒,道:“你留下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瞒着你。”
盛泉有苦说不出,只能满腹心事地坐回原位。
颜柳理了下情绪,道:“那大抵可能就是萧景做的吧,至于目的?”
颜柳苦笑道:“他不想我和九皇子走的太近吧。”
颜朴已经冷静了下来,可听到此还是怒火中烧:“萧景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他那龌龊心思竟然管到你的头上来了?他是个什么玩意!!!”
颜柳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吧。”
颜朴怒目圆瞪,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和颜柳说话:“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也配插手你的事情吗?他用什么身份管束你,别说你们之间毫无关系就是定了亲也没这样的道理。
蒋长秋都没管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插手,不识礼数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听过哪家的未婚小姐会插手心上人的后院,你们既没定亲也没有商量婚事的意思,就因为萧景的龌龊心思,竟然要让你为他守身如玉?他配吗???!!!”
颜朴咆哮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声音几近嘶哑。
颜柳自知理亏,讪笑着替他倒茶:“堂兄你消消气啊,他就是一时糊涂。”
颜朴听了这话越发愤怒,此时他不是以下属的身份面对颜柳,而是用兄长的身份:“你是我颜家的人,你上面有长辈,在京中有威远候太夫人,最不济还有我这个堂兄,萧家的狗东西没资格插手你的事情。”
颜柳知道堂兄气的狠了,不想顺着他骂萧景更不敢劝他别骂了,只能无奈扶额沉默地听着。
颜朴口若悬河,从她们四五岁相识说到如今,着重是萧景不怀好心而且蓄谋已久,他无父无君、是个比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颜柳听着颜朴说的越发夸张,用眼神示意盛泉劝一劝。
盛泉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道:“额……其实萧景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是海内公认的君子。”
颜朴被这话气笑了。
颜柳赶忙起身搀扶着颜朴坐下,故作严厉道:“盛泉,不要说昧良心的话。”
颜朴冷冷道:“少族长是在责怪我乱说话啊,哼……萧景天下无双,合该与您凑成一对。”
颜柳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劝道:“不会的,我才看不上他呢,堂兄您之前说的都是对的,萧景他就是不识礼数。”
颜柳在心内对萧景道了声抱歉,继而道:“他就是无君无父的狗东西。”
颜朴被颜柳劝了好一会……主要是听颜柳骂萧景,终于冷静了下来。
颜柳试探着道:“其实吧……也不一定是萧景让九皇子这么做的,就算是萧景这么做的,也不一定是因为我和九皇子走得太近。”
颜朴面沉如水,费了好大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要骂出声。
盛泉却开了口,在这件事上他和颜朴的利益一致,那就是颜柳千万千万别起嫁给萧景的心思。
“主上,假设真的是萧景做的呢?”
他们遇到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没有实质证据可以确定是谁做的,只能是通过利益走向判定谁在背后行事的,譬如攻讦太子一事,太子至今不知晓背后是有人组织还是几方势力不约而同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