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充足的米粮肉食,剧组的生活条件得到很大的改善。
为了答谢牧民对木棉袈裟剧组的支持,徐晓民决定举办了一场歌舞晚会,邀请牧民一起聚餐。
对徐晓民的决定,剧组从上到下全都表示支持,草原上既没有娱乐场所,又没有电影、电视,众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骑马训练。这种枯燥单调的生活,来自大城市的年轻人早就待腻了。
…
夜晚,在剧组不远处的一处小土坡上,燃起了几堆篝火。
剧组的演职人员围坐在一边,几十位牧民聚集在对面,双方隔着篝火,一边喝酒,一边观赏草原小姑娘塔娜的舞蹈。
塔娜是公社主任阿尔斯楞的小孙女,今年十六岁,是周围牧民里面最漂亮的女孩子。
塔娜一支舞蹈跳完,周围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塔娜朝四周鞠躬致谢,然后转向徐晓民笑道:“徐导演,我听说你们剧组的演员都是能歌善舞,你能不能让他们表演个节目。”
苏诺闻言心道:“这个小姑娘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呀。”
徐晓民转向几位演员笑道:“人家小妹妹向你们挑战了,你们谁上去表演个节目?”
高嘉敏:“让余大哥上去,他会唱京剧,正好给大家唱一段。”
徐晓民:“容光,那就请你上去表演个节目。”
“好的。”
余光容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到篝火前,冲众人拱手道:“我来给大家表演一段京剧挑滑车。”
说完,他抬手跨步做了几个威风八面的武生亮相动作,然后开口唱道:
只见那番营蝼蚁似海潮,观不尽山头共荒郊。
又只见将士纷纷一似乱绕,队伍中马嘶兵喧闹吵。
只听得战鼓咚咚,兵戈将士共那刀枪绕,高高下下飞腾也那声噪。
望一派旌旗翻招,风尘也那号咆哮,俺只得威风抖擞灭儿曹!
…
苏诺端着酒碗,一边喝着马奶子酒,一边听余光容演唱。
这家伙不愧是唱武生的,虽然没有乐器拌奏,可他依旧是唱得有板有眼,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阳光帅气。
余容光刚唱完,周围就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小姑娘塔娜端着一碗马奶子酒,跑上前去向余容光敬酒,搞得他尴尬不已。
程思坦凑近苏诺笑道:“那个塔娜好像是看上余大哥了?”
苏诺:“这是蒙古人的礼节,客人唱得好,就请他喝酒。”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小青年跑上去,冲余容光道:“你既然能演高宠,想必功夫一定很了得,可敢同我比试一下?”
塔娜闻言急道:“布和,你怎么能对远方来的客人无礼呢?”
布和:“今晚既然是大联欢,我和客人比试一场没问题吧?”
说完,他瞅向余容光问道:“你敢不敢同我比试?”
余容光心里有点为难,他虽然是唱武生的,可并不会什么武功,眼前这家伙武大三粗的,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打败他。
徐晓民见状冲苏诺使个眼色,示意他上去替余容光解围。
苏诺心道:“我都受伤了,师傅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呢。”
心里虽然埋怨着师傅,他还是站起身,走上前道:“布和,今晚人多,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就够了,你如果想比武,我来和你走几招。”
布和瞅着苏诺脑袋上的纱布,一脸嫌弃地道:“我不想欺负受伤的病人。”
苏诺微笑道:“你既然不想比,那咱们都回去喝酒吧。”
说完,他便催促余容光赶紧回去。
“等等。”
布和一把抓向余容光的肩膀,想要逼迫他动手。
苏诺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布和的右手腕,顺势用力向前一扯。
布和脚步踉跄地往前冲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功夫!”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喝彩声。
布和站稳脚跟,涨红着脸冲苏诺质问道:“你怎么在背后偷袭我?”
苏诺摊摊双手道:“是你先偷袭我的朋友,我只是想阻止你。”
布和恼怒地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欺负病人。”
说完,他一个虎扑,伸手抓向苏诺胸口的衣领。
苏诺知道这是蒙古人的摔跤技巧,要是被他抓住了,自己即便能脱身,也会显得很狼狈。
他脚步后撤,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等到布和的力量使尽,他快步上前,右手迅速抓向对方的肩膀。
布和见状,也不躲闪,而是双臂合拢向苏诺腰上抱去。
苏诺赶紧闪身躲开,他在心里暗道:“这小子仗着一身蛮力,想要同他近身肉搏,自己又不能对他下狠手,今天这架真不好打呀。”
他一边控制着脚步距离,同对方周旋着,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怎么样才能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取得一场胜利。
…
余容光走回到小餐桌后坐下,冲坐在旁边观战的徐向东问道:“向东,苏先生能取胜吗?”
徐向东:“苏先生想赢很容易,他只要肯下狠手,那个布和早就趴在地上了。”
余容光惊讶地道:“苏先生的功夫这么厉害?”
程思坦在旁边笑道:“苏大哥力量、速度都比那个布和强,他取胜就是时间问题。”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布和一把抓住苏诺的衣领,大吼一声,“臭小子,我摔死你。”
布和刚要使力,想将苏诺的身体举起来,却见苏诺迅猛地扣住他手腕的脉门,让他右臂一阵酸麻。
紧接着,苏诺抬起右脚,用力踹在布和的腿弯上,将他的身体踹得失去了平衡,扑通摔倒在地。
“好功夫!”
余容光大声为喝彩,围观众人都跟着叫起好来。
苏诺伸手拉住布和的右手,微笑道:“承让。”
布和借力站起身,突然伸手抓住苏诺的衣领,将他的身体高高举起,用力扔了出去。
这个突然发生的动作,将正在叫好的众人都吓懵了。
幸好苏诺对偷袭早就习惯了,他在布和突然发难的时候,便伸手抓向对方的手腕,虽然未能阻止对方发力,却卸去了一部分力道。
他的身体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后踉跄着后退好几步,终究还是没有摔倒。
苏诺站稳之后,冲布和抱拳笑道:“好功夫!”
布和一脸郁闷地转回身,向自己的坐位走去。
阿尔斯楞老爷子将手里的酒碗往桌案上一顿,冲走回来的布和黑着脸骂道:“丟人!”
徐晓民举起酒碗笑道:“阿尔斯楞大叔,年轻人都有几分火气,不碍事的,咱们喝酒。”
阿尔斯楞举起酒碗回敬徐晓民,然后问道:“这位小兄弟好身手,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徐晓民:“他叫苏诺,是我新收不久的弟子。”
“难怪他身手如此了得。”
…
苏诺走回到座位上,捂着肚子向程思坦问道:“思坦,茅厕在哪里?”
程思坦:“这里没茅厕。”
“什么?没茅厕你们都是怎么上的大号?”
程思坦:“很简单,就是用锹随地挖个坑,拉完了就铲土埋起来。”
“那有洗澡的地方吗?”
“没有,想洗澡要去几里外的河里洗,只要你不怕冷就行。”
苏诺抬手一捂额头,心道:“这叫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