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一旦成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佐证。
她细想那些点点滴滴,越来越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尤初。
这么一想,她就头皮发麻。
秦肆应该是不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以为是她,那她就得好好利用这一点。
而且她万万不能让秦肆知道真相,绝对不能。
池芯一整夜都在忐忑。
她必须想个办法验证一下。
…
六点半,秦肆西装革履地出门。
“这是柿子饼,是厨房阿姨给我的,可甜了。”
冬日的清晨,这软糯的嗓音像春天到了,沁人心脾。
秦肆看过去…
杨飞咬了一口柿子饼,灿烂一笑,“谢谢。”
邢森手上也拿了一个,低低的刻板的道,“谢谢。”
尤初露出几颗小白牙,微笑,“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啊。”
杨飞和邢森对看了一眼,后者很内敛,只有杨飞,“没错,我们是朋友,尤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尤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帮我把秦肆那里我的手机拿过来,昨天被他拿走了。”
杨飞:“肆哥真不像话,我立刻去拿。”
“谢谢。”
杨飞一转身就看到了满脸阴森的秦肆,“……肆哥。”
秦肆插着兜走过去,尤初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转为了警戒,甚至脚步往后退,跟他拉开距离。
秦肆的视线骤然冷下去,“手机扔了,想要重新去买。”
尤初蹙眉,一时失语。
秦肆看向杨飞,“要不要给你换个主子?”
“……我还是跟着肆哥比较好。”
“看住她,一个礼拜之内不允许她跨出秦宅一步!”
“是。”
尤初震了一下,他凭什么这么决定!
不等她问,秦肆已经走了出去。
背影冷酷。
尤初咬住了下嘴唇,心里愤愤不平。
杨飞:“尤小姐,要不您暂时不用手机了?”
尤初不愿意。
“还有一礼拜就是双十一狂欢节,你要是需要网购的话,我给你买。”
尤初:“不用,谢谢。”
她对手机并不依赖,只是她想在手机上更新视频,她得赚钱。
一抬眸看到了杨飞身后有一道人影,不再是名牌裹身,而是穿上了以前的衣服。
素色毛衣和直筒裤,扎着马尾,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可两人的眼神都变冷漠了不少。
尤初没怎么看她,走了。
杨飞跟着,邢森留在原地,他握着这块柿子饼一直没吃。
走远了杨飞才低声说,“尤小姐,别有想法,我们肆哥和池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尤初一顿,“你说什么?”
“真的,你相信我。肆哥对她没兴趣,甚至有点反感。留着她大概就是……曾经池芯对他有点恩?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跟你保证,肆哥绝对没有碰过她!”
“……”尤初仰头深呼吸,片刻后又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关心。”
“……”
尤初进了东厢房,心里松了一下,还好没有共享。
池芯看着尤初的背影,想象着秦肆跟她在床上亲密,她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秦肆不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那么尤初知道是秦肆吗?
她为什么那么会伪装?
池芯真是恨透了。
要是能把她拖到医院检查她是否是处就好了。
她能确定秦度和尤初没有过性生活,要是那一夜跟秦肆有关系的不是尤初,那尤初就该是个处女。
这个机会被她几天后等到了,她难得跑去了厨房,一位厨娘跟她聊天,说老夫人生日那晚,尤初对着小推车狂呕跟怀孕了不能闻荤腥似的。
池芯有办法了,她立刻去了老夫人那儿。
自从上回她救了奶奶之后,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好了180大转变。
把她拉到身边坐,而且让绣姨给她泡上好的龙井。
一番客套后,池芯说:“奶奶,我告诉您一个秘密。”
奶奶说,“说。”
“我听说尤初和二少爷还没有过夫妻之实。”
是么?
度儿那个秉性能不碰尤初?尤初还是很有姿色的。
老夫人疑惑的看向池芯,“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池芯说着早就想好的措辞,“二少走之前跟尤初吵架,我亲耳听到的,他说他从来没有碰尤初一根手指头。”
“……”老夫人不信。
池芯:“可是我听厨房里的阿姨说,说尤初最近的饮食很奇怪,闻到肉味儿就想吐,跟怀孕了似的。”
“当真?”
“真的,您生日那晚尤初闻到肉味儿就吐了。”
闻到肉味儿就想吐不见得就是怀孕,尤初这么久不碰荤腥,猛不丁地闻到想吐也很正常。
但是池芯能跑到她面前一通的挑拨离间,显然是想小题大做,显然是她想针对尤初。
放在以前,老夫人懒得管她。
现在,倒是可以卖她这个面子,也就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那你说怎么办?我就让尤初怎么办。”
“带去医院检查,看她是处女还是孕妇。”
“行,现在已经晚了,明天一早我让尤初去医院,你陪同。”
“好。”
老夫人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对池芯和秦度的关系有一丝怀疑,两夫妻有没有性生活,应该只有非常亲密的人知道,池芯能通过吵架这么容易知道?
她不动声色,不点明。
尤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起床倒水喝遇到了起夜的清姨,清姨打着哈欠问她怎么还不睡,明早还得去医院。
本是稀松平常的对话,尤初发现了端倪。
“去医院?”
“对啊,绣姨不是发消息给你了吗?”
尤初没有手机,看不到,她疑惑,“我去医院干什么?”
“不知道啊,不过这事儿会不会跟池芯有关系?因为我昨天看到池芯到老夫人那儿去了,不一会儿老夫人就说让你去医院,好像是去妇科检查。”
妇科?
听到这两个字,尤初头皮一麻。
哪个科都能去,就是不能去妇科。
必然是池芯在搞鬼了!
当即水也不想喝了,她回到卧室,想着怎么才能避开去医院,绝不能去。
心里凌乱急切,让她一时半会儿都没能想出一个绝好的办法来。
就这时一道华光闪过,那是车灯。
秦肆的车。
他回来了。
这个家只有他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或许找他行。
他俩当初的交易是她跟着他,而他保护她的安全。
可检查身体,不属于对她的不利,她该怎么向秦肆说出口呢?
她坐在床上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动静。
他和前几日一样,没有来。
眼看着要十二点,天一亮她就得去被迫去医院,来不及了。
她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出了院子,朝着西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