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皮绷紧了,“说,什么条件。”
尤初,“胸针从哪儿来,我只告诉秦肆。”
秦肆看着尤初挑眉,小家伙还会挑事儿了。
那以后奶奶可就得盯着他了。
老夫人不服气,“为什么?”说实话,她并不想和秦肆有太多冲突,她不想吃亏。
“我不能说。”尤初卖了一个关子。
秦肆站起来,“弟妹,那就跟我出去。”他率先走出门。
尤初在老夫人锐利的眼神下起身走了出去,一出中堂凉风就迎面而来,湿润的头发贴着脑皮,她感觉风在颅腔里来回肆虐,她哆嗦了好几下。
前方两百米,那笔挺高大的人影靠在池塘的护栏上,黝黑的目光紧紧的裹胁着她。
她下意识的护住了手臂,秦肆朝着她走了过去,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尤初胳膊肘一推,外套往下一掉,秦肆又把衣服给抓回,往她肩膀上一摁。
强势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秦肆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哼笑,“这个时候还有必要避嫌?”
“不,我只是不想碰你的任何东西。”
“哦?这嘴巴又欠吻了?”秦肆作势往前一凑。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了,胆子也大了不少。
她抬手就想扇他的脸,秦肆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捏在手里,拽着她,把她拖到了西厢房。
叫了佣人过来,“去拿吹风机,把她头发吹干。”
“是。”
…
吹风机发出来的暖风吹的那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在凌乱地飞舞,衬得尤初苍白的脸更精致小巧。
坐在她对面的秦肆,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侵略性在他的眼睛里丝毫不收敛。
很快池芯进来了,看到这情形她吓一跳。
尤初怎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西厢房?两个人这是不再遮遮掩掩了?
“肆。”池芯走了过去,坐在秦肆身边,目露委屈。
秦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今晚表现的不错。”
“…”池芯一时分不清秦肆是在夸奖她什么,她明明没怎么表现,什么都没做啊。
不禁有些心虚。
但,这种心虚也就是一闪而逝,她撅着嘴,“那你喜欢我吗?”
吹风机戛然而止,头发吹好了,佣人拿着吹风机下去,尤初扒了扒头发。
秦肆摁亮了打火机,湛蓝色的火焰在眼底迸射,他手指往火苗上一伸,那火苗就在他修长的手指尖上绽放。
又危险又勾人。
他的余光看向前方那一抹倩影,开口,“人美身娇,我喜欢极了。”
尤初无动于衷。
池芯心花怒放。
秦肆第一次说喜欢她。
秦肆这才扭头看她,“再怎么喜欢也别老腻歪,进去,我和二少夫人有点事儿要谈。”
“肆,你不要搭理她可以吗?她就会勾引你,她会毁了你的名声。”
秦肆手指一握,火焰在掌心里黑暗,宛如捏着一个人的命脉。
池芯一下站了起来,连忙道:“那我去卧室等你。”她快速进去,把门溜了一条小缝隙,捂着心脏,她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同时准备好了手机偷拍。
秦肆单刀直入,“现在不冷可以说了。”
尤初抬头看他,“把他送回去,不准动他的工作,不准影响他的前途,你答应我我就会如实相告。”
秦肆两指撑着下颌,“临时加价?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尤初说,“我看得出来,胸针对你和奶奶非常重要。”
“跟季骁的前途比呢?”
尤初沉默。
秦肆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单臂搂着她的肩膀,垂眸,鼻尖嗅着她的女儿香,袅袅道,“小宝贝,我们身后有摄像头,你若是不如实相告,胡乱加价,恐怕……”
尤初抬头,额头从他下巴擦过去,秦肆没有避让。
“我们的交易是你保护我,池芯就算拍下来放出去那也是你应该负责的。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把我推进泥沼了吗?我怕什么,已经丢人了。”
秦肆目光一暗,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沉重感。
他捏着尤初的下巴道,“我从不接受半路加塞,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松开尤初干脆利落的出去,尤初怕了。
怕他真的那么对季骁。
更没想到他会放弃谈判。
在他的身影与门口错身而过时,她追了上去。
秦肆听到了脚步声,他笑容一散,一切尽在掌握。
下一秒他的步子一停,他看到了一个人,季骁。
他从门口进来了,站在了银杏树下,一身清凌凌的。
秦肆的讶然很快消失,两手插兜走过去,他身后的尤初也露了出来,她也是一愣。
哥哥醒了?
这么快?
那她是不是不用受秦肆胁迫了?
秦肆:“季总醒的好快。”
季骁:“还好,一般安眠药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不懂秦总在我水里放安眠药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为我妹妹,她像个孔雀在你身边开了一晚上屏,我这当哥哥的不得把男人送到她床上?”
季骁想起他醒来时,身边坐的确实是秦烟烟,她衣衫半解,眼里妩媚,那模样像极了要吃了他。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蔑,“你们秦家的人还真是不顾伦常,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我们秦家行事,向来百无禁忌。”
“我找尤初。”
秦肆还没开口,尤初就走了过去,底气不足又有些示好的,“哥。”
“走。”季骁抓着她的手腕离开了西厢房往夜色里走去。
秦肆嘴角叼着烟,慢条斯理的走出院子,那两个身影进了东厢房。
他吐出一口烟雾,神色不明。
杨飞上前,“肆哥,我已经两个心腹去医院查了,估计得几天时间才有消息。”
秦肆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东厢房。
“……肆哥,你是不是怕季总对尤小姐动手动脚?”
“不会,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儿那么轻易的就能铲除,季骁不会碰她。”
“那您看什么?”
“胸针一定不是在医院捡的,但是尤初满口不说,哪怕被水呛她也一字不提,有谁值得她嘴巴这么紧?”
“……谁?”
秦肆摁灭了烟头,眼神沉黑而讽刺:“那自然是她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