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赵姐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抹眼泪。
尤初觉得很是歉意,就帮着收拾。
在收拾床头柜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碧绿的手镯,无论质地还是颜色都是上乘。
她想着赵姐对自己挺好的,下一秒,赵姐慌张的把手镯给抢了过去,因为心虚所以有些结巴,“这…这是我儿媳妇给我买的,假货。”
尤初多少明白了一些。
她没有点破,“嗯,手镯挺漂亮。东西收拾好了的话,我们出去吧,除夕,赵姐好好回家过年,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好。”
赵姐想被冤枉了起码还落了一个镯子。
尤初把她领出去,杨飞派人送她回去。
两人一起进客厅。
到了客厅就看到秦爱爱一个人趴在沙发上哭,不见秦肆的身影。
杨飞叹息,他走上前,“怎么了?”
秦爱爱泣不成声,“我…我不想一个人…回…哥哥…我不要离开哥哥…”
杨飞温声劝,“回去吧,在这你也不开心,何必呢?”
秦爱爱起来,趴在杨飞怀里痛哭,杨飞无奈的抱着她。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妹妹,即使她犯了错,杨飞也不忍心说她一句。
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杨飞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肆哥。
如果肆哥知道了,这孩子肯定就会打掉。
孩子要真打掉,爱爱会不会再自杀?
“杨飞哥。”秦爱爱在他怀里抽噎着,同时小声哀求,“帮我保密好不好,求求你,等孩子满了100天,我亲自告诉哥哥,你当不知道。”
杨飞深深叹口气,拉着她走了。
走前,秦爱爱和尤初肩头相撞,互相厌恶。
尤初去了玻璃房。
今日阳光明媚,小区里张灯结彩,新年的气氛没有往年的浓烈,倒也是像模像样。
尤初站在阳台,看到杨飞领着秦爱爱出去。
秦爱爱一步三回头,不甘不愿。
恍然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尤初冷漠冰凉。
秦爱爱冷冷一笑,似乎在说: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尤初拉上了窗帘,视若无睹,秦爱爱暗暗咬牙。
上车。
眼下不回北美不行了。
先回去再说。
她相信以她和哥哥的关系,她做什么哥哥都能原谅。
…
五分钟后,尤初才把窗帘拉开,她坐在躺椅上看书晒太阳。
一直到中午肚子咕咕叫才下楼。
厨房有动静。
赵姐又回来了吗?
她连忙加快脚步过去,打开厨房的门,看到了秦肆。
她怔住。
秦肆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袖子撸至手肘处,露出手臂结实的线条。
利索的短发,英气逼人,脊背薄而挺拔,他如山巅之松,一身贵气倨傲。
此时微微弯着腰,正在慢条斯理的切肉,画面违和却又赏心悦目。
他做的不算顺手,但也不陌生,显然会做饭,只是做的不多。
这是尤初第一次看他下厨。
她发怔。
秦肆头都没回,“不想看到我就去餐厅等着,好了我会叫你。”
“……”
尤初关上门去了餐厅,托腮,失神。
半个小时后,秦肆端来了两碗青菜肉丝面,还做了一个蒸蛋。
他把肉丝面推过来时,尤初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烫伤。
她的视线在那伤上停留了几秒。
最后猛一低头,拿起筷子吃面,已经不烫了,温度正好,想来他在厨房把温度晾好了。
碗底还有一枚煎蛋。
她咬了一口。
味道不算好,但是也能吃。
她低头吃面,余光朝着对面看去,看他骨节分明的手腕拿着筷子,吃的很文雅。
不过她发现他碗里没有煎蛋。
她抬头,唇水色潋滟。
秦肆看了她一眼,懂得她心中所想,说,“鸡蛋就两枚。”
一个蒸了,一个煎了。
“那你……”尤初夹了夹被她吃了一半儿的煎蛋,想说一起吃,可两人现在这冰块一样的关系,说这话合适吗?
秦肆看到了她的动作,说,“不想给的话就自己吃。”
“……”
尤初把煎蛋放到了他碗里,闷声说,“我是不会吃独食的。”
她退回去闷吃。
一丝暗流从秦肆眼底一闪而过,他把蒸蛋给她,“吃这个。”
尤初吃了一口,还没吃完就跑到洗手间吐了。
秦肆过来拍着她的后背,眉头紧拧,“很难吃?”
尤初吐好了漱口,气息微喘,“可能…有点腥吧…”
秦肆的手顺势从她后背往上,抚去她颊边的碎发,不经意间,肌肤相亲。
尤初没来由的咬住了唇。
两人回到餐桌,秦肆吃了一口蒸蛋。
“……”
他把蛋吞了下去。
把煎蛋吃了。
饭后,尤初提出要去洗碗,秦肆说,“你在秦家洗过碗?”
“……没有。”
“跟着我也不用。”秦肆去厨房,把碗筷丢进了洗碗机。
颇为熟练。
尤初脱口而出,“是照顾秦爱爱……”所以学会的做饭?
说完觉得不对,提这个女人做什么。
秦肆没有回,而是道,“我出去一趟,我会让烟烟过来陪你,等我回来吃团圆饭。”
他离开。
尤初叫住他,“我想回家看看。”
“你那个家有回去的必要?还是说,你想回去见季骁?”
“就当是吧,我确实挺想跟他一起过年。”
秦肆的眼神暗了不少,他走到她面前,颔首,跟她对视,“尤初,我的忍耐力在你身上前所未有的好,你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我没有…”尤初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何必纠缠?再说昨晚我和我哥,我们……”
秦肆的眼神冷极了,“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俩做什么了?”
尤初张口结舌。
秦肆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擦着她细腻的肌肤,沉声说:“没必要拿清白跟我闹,何必做这种无用功?”
“……你什么意思?”
“你早知道我要去那酒店,我在门口时你换了衣服,穿上了季骁的衬衫,躺在床上露着两条腿装睡,是么?”
尤初一怔,他…他怎么知道?
“因为我从沙发上拿你的衣服时,衣服还沾有体温,是热的。”秦肆的眼神雾暗重重,“你做戏都不知道认真点儿,嗯?”
尤初心头颤了颤,他…他发现了。
是。
昨天都是假的,确实如他所说。
秦肆道:“还记得回家后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吧?”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尤初没忘。
秦肆的眼神霸道深邃:“不惜以自己名声逼我放手,你是走错了棋。”
尤初瞳仁缩起,心口抽痛。
秦肆松开她,“好好待在家,我晚点回,想见季骁,你是妄想。”
他出去,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说,“做个蒸蛋吧,我想吃。”
而后扬长而去。
尽管他清楚季骁和尤初没有发生什么,可两人的浓情拥抱是真的。
还有那个录音。
录音…
秦肆的眸猛然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