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没法回答秦烟烟的问题。
她只是想到在医院里听到秦肆的那句:如果她不相亲,没有新的男朋友,我怎么把她抢过来?我光要孩子有什么用——极为虚伪。
更为听到之后心里的酥麻而感到可笑。
他永远都在维护秦爱爱。
如果她今天被秦爱爱撞死了呢,他会拿秦爱爱怎么样?
她从凌乱如麻的感情里抽出一点理智来回秦烟烟:“到底是妹妹,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割舍不下的羁绊,自然不会让她真的坐牢。”
“无证驾驶,杀人未遂哪一个不得坐,她跑去观光了一下就出来了,我恨呐!”
“别管秦爱爱和你大哥了,随他们怎么便,只要秦爱爱不再招我,我也懒得搭理她,你早点休息。”
“我继续给你介绍男朋友!”
尤初含糊一应,挂了。
她收拾好心情去了婴儿房,邢妈妈趴在床边,一脸慈祥的看着安安。
尤初坐下,执起女儿的手,心里的酸涩和沉重稍稍缓和了些。邢妈妈打着手势:我儿子要是也有个孩子就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婚。
尤初笑着和邢妈妈聊天,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
楼下。
保时捷车窗下降,秦肆结实的手腕搁在车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
指尖拨弄,香烟在他手里漫无目的的旋转。
夜色廖廖,灯光形成的烟波浩渺,让他的手与香烟带着一种致幻的吸引力。
过了许久,他把烟弹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里,睁开双眸,侧头,朝路的右边看去。
那层楼的灯光早就暗了下去。
他眸光被夜色浸润,难以窥视。
电话响了。
杨飞打来的,“肆哥,报告出来了,爱爱与那对夫妻确实是亲人。”
秦肆嗯了一声。
“他们说当年生孩子的那家医院丢了很多孩子,那年人贩子盛行,许多孩子都丢了。”
一如他。
秦肆没做声。
“老两口没有什么积蓄,没有找人的财力,发过很多次的新闻,都石沉大海,22年才找到。他们的意思是,想让爱爱跟他们回家,让爱爱认祖归宗。”
秦肆,“爱爱的意思呢?”
“刚刚相认她有点患得患失,她想回去看看,但不想跟我们分开。”
“你跟着一起护着,想回去看就看,若是想留在他们那,那就把她余下的生活安排好。”
“肆哥,要不您还是回来一趟吧。”
半晌后,秦肆说,“嗯。”
他回到花都,秦爱爱一个人站在客厅,茫然无措。
她看到了秦肆,含泪道,“哥哥。”
秦肆嗯了一声,他看了眼一侧的行李箱,说,“去吧,不用怕。”
“可我舍不得……”
“那就学着舍得,你再跟着我,我也怕我一手养到大的孩子会在某一天牢底坐穿。”
秦爱爱苦笑,“我何时想过杀人,我怎么敢,我只是……”
“那些话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秦爱爱不说了,她绵绵的看着秦肆。
秦肆,“我回来是跟你告别的。认了父母是好事,能享受父母的照顾,也有更多的人疼爱你,让杨飞和于昭送你。”
他出去。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扑腾一声。
他停下了,但是没有回头。
他从落地窗看到了秦爱爱给他跪下了,看到了她虔诚的磕头。
“谢谢哥哥把我养大,谢谢哥哥给我这么好的生活,谢谢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无限的包容。”
秦肆闭上了眼睛,说:“真要谢我,就好好做人,做一件让我感到骄傲的事情,而不是总让我看到你的阴险狡诈。”
在落地窗上看了几眼走了。
秦爱爱匍匐在地上,秦肆离开后她起来,擦干了泪。
她根本不想认亲,她只是不想回北美所以才拖延时间,可一个孤儿,怎么会对亲生父母没有一点的念想,怎么会没有一点的期盼。
……
四个小时后,杨飞给秦肆发了消息。
【到了。】
发了地址,临市,离东洲四个半小时的车程。
秦肆看了消息后关掉手机睡了。
天还没亮他就起床,打开手机,看到里面尤初的照片满天飞。
【秦氏二少夫人婚内出轨丈夫亲哥】的消息像雨后春笋,遍地都是。
然而只有她的照片,却没有秦度跟他的。
言辞里把秦度夸的风度翩翩,爱家爱老婆,妻子出轨怀孕后他大受打击,出车祸住院两月有余,可谓凄惨。
顿时激起了群愤,各种扒尤初,差点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扒了出来,同时还有她的住处。
秦肆立刻找人公关,派人到尤初楼下,确保她的安全。
他拿起车钥匙去了秦家,除了冯星,此事没人干的出来。
……
尤初是被电话吵醒的。
接通。
“尤小姐,你是秦家二少夫人吗?你出轨了丈夫的哥哥是吗?因为你,秦二少爷车祸卧床不起,你会愧疚吗?”
“尤小姐,二少爷那么爱你为什么要出轨呢,还有他住院,你没去看一眼,你良心过的去吗?”
“…”
尤初电话都挂不过来,发生什么了?
飞行模式下她看网上新闻,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那这些电话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时微信来了一条消息:别管网上消息,不要接任何电话,和孩子好好待在家,我来解决。
尤初负气的不想理。
下午,网上就曝光了秦度的荒淫无度,包含各种他淫乱的视频,以及秦氏的刻薄封建,还有尤初冲喜结婚却被虐待的桩桩件件。
一夜之间秦氏股票跌盘,秦家这豪门世家揭开了最后一张遮羞布。
十天后,秦氏告急。
尤初每天都在看,关于她的讨论非常少,到最后基本没有,所有头条全部都是秦氏。
秦家大少爷秦肆西装革履的照片第一次出现在网络上,眉目英挺,气质不凡,再一次引起轩然大波。
尤初看着网络上那些人对秦肆五官的吹捧,说如果她是尤初,她也得出轨。
出轨这两个字刻在了尤初心里,像一根刺。
没有人喜欢这个称呼。
胡思乱想间门铃响了,她浑浑噩噩的去开门。
见到来人,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