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让秦肆待在房里不准出去,听她指挥,有机会后他再翻窗离开。
她走后,秦肆从衣柜里出门斜靠在床上,双眸黝黑明亮,眉目舒展,满身愉悦。
坐了一会儿后他起床到阳台,看到尤初妈妈着急忙慌地往外跑,尤初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跑去追,很快南风也出现了,姐妹俩一起把母亲给拦了下来。
隔得远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但她们上了车,出了小区。
很快他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不许乱跑,帮我看着孩子。
这语气挺像妻子对丈夫说的话。
秦肆一下想起了昨晚,她的娇媚甜美以及满满的可爱。
他薄唇轻勾,回:好。
他打开门出去,正好邢妈妈往婴儿房走,两人碰了一个照面,秦肆恭敬道:“谢谢阿姨昨晚帮我开门。”
邢妈妈赶紧摆手,然后比了一个嘘。
“明白,我会保密,您休息,我去看孩子。”
邢妈妈觉得秦肆对他们母子两人有恩,而且她也喜欢秦肆,所以愿意帮他忙。
她笑着看秦肆进婴儿房,要是他和尤小姐能好好在一起,那她也是功劳一件。
……
车上。
尤初拉着妈妈的手,“万叔叔不会有事儿的,妈,您别担心。”
妈妈调整呼吸,忧心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邢森开车,南风坐在副驾,她问,“万叔叔是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尤初,“……是妈妈的老公。”
南风说,“那就是我们的亲人,谁欺负我们那必须欺负回去,亲爸也不行。”
她这话一出,尤初顿时有了底气,“嗯,听姐姐的!”
三人一起到医院。
季悦和尤文栋在抢救室外面,万叔叔在里面抢救。
看到他们来,尤文栋有些窘迫,他非常复杂的看了一眼宴宁。
男人的劣根性,会把前任和现任做对比。
年轻的时候,宴宁的美貌吊打季悦。
不过现在,宴宁就比不过了。
季悦跟她一般大,可是季骁看起来比她年轻十几岁。
尤文栋讽刺地想,离开她,果然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季悦是有点忌惮,毕竟尤初给了她两百万跟她断绝关系了。
不过怕什么,尤初欠她的养育之恩。
她当即挺直了脖子,傲慢道,“你们来干什么,谁通知你们的!”
宴宁没理她,而是盯着尤文栋,隐忍暴怒,声音沧桑:“为什么打他!”
季悦:“是我在问你话,你吼什么,你有没有礼貌!”
南风过去,荫翳道:“你再说一遍!”
“你……”
南风转头对着尤文栋一脚踹了过去,尤文栋跌倒在了凳子上,而季悦不可思议,“你…那是你爸,你打他?!”
尤文栋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南风。
南风居高临下:“我小时候做错了事他能打我,现在我大了,他敢伤天害理我怎么就不能揍他!而且我连他都敢打,你又算什么!你若是对我妈再大呼小叫,我连你一块儿抽!”
季悦气的胸口闷痛,不服气,想单挑南风。
还没冲过去,就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
季骁捏住了她的手腕,脸如寒霜,“闹够了?”
“你…她要打我,我怎么不能还手,你什么意思,你帮她?”
季骁打断她,“我报了警,你有什么想说的告诉警方。”
正好三名警察出现。
季悦怒火中烧,她真没想到儿子这么无情无义,众目睽睽之下,她煽了季骁!
“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一出生我就该把你掐死!”
季骁表情冷漠,只是对警察道,“带走吧,按照法律法规行事,该关多久就关多久。”
季悦破口大骂,不堪入耳。
尤初气不过:“够了,你给哥哥长点脸,有你真是他的悲哀!”
季悦还要骂她。
啪。
南风赏了她一巴掌。
安静了。
尤初把尤文栋拉起来一起交给了警方,两人一起被带走。
走了后,季骁对妈妈道,“阿姨,我很抱歉。”
宴宁慈爱的看着他,“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通知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丈夫关了五天,今天又把他给打了,只是可怜了你。”
季骁俊气的脸庞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我没事儿,万叔叔的医药费和住院我都办理好了,您别太担心,注意身体。”
“好,那你去忙,小初你送送你哥。”
尤初,“好。”
季骁连忙道,“不了,小初留下来陪您。”
他绅士的鞠躬,离开。
从出现到走,都没有看尤初一眼。
他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走,到了大厅他听到有人议论。
【那就是那个大义灭亲把妈妈送到监狱的人。
听他妈妈刚刚那大吵大闹的劲儿,肯定气死了,指不定平时也这样,真是不孝,怎么会有胳膊肘往外抬的男人。
生这样的孩子真不如养条狗。
我家狗都比他好,狗还摇尾巴呢,他可不会。】
季骁置之不理,出大厅。
突然。
“你们懂什么,我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深明大义,孝敬父母,为人谦卑,是非常好的男人。你们仅凭一点儿就乱说,还骂他,你才像狗!”
季骁回头,隔着玻璃他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尤初。
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普通的着装,却清新脱俗,凹凸有致。
头发随便一扎,漂亮的不可思议。
她在跟人吵架,为了他。
他心口一股抽痛。
他走了两步想去帮她,又停了下来。
他不能再靠近她。
以免欲念滋长。
尤初察觉到了他,往过看,季骁猛地转身,大步往外走。
没有回头。
像在逼自己。
“……”
尤初也回到了抢救室外面,心里有点闷。
南风看她,“怎么,给季骁出头被人骂了?”
“嗯。”
“没骂过?”
“……嗯。”
南风哼笑着拍拍她的背,“以后跟着秦肆多学学怎么骂人,他眼睛一横像杀人,你眼睛一横像撒娇。”
尤初也不想啊。
她闷不是因为跟人发生口角,是为哥哥不平。
季悦和哥哥真是亲生的?怎么这样对儿子!
……
到了晚上万叔叔才醒,没有大碍,得修养。
妈妈在床前握着他的手,他肿着脸对妈妈傻笑,表示他没事儿。
他起不来让尤初从他包里拿虾干,那是妈妈最爱吃的零食。
她去翻那个破旧的包,除了他的衣物虾干,还有一个日记本。
她无意间看了几眼上面记载的内容。
一下子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