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民政局来电了,流程恢复。
秦肆和尤初排第一。
两人往进走的时候,于昭来了,他看到了秦肆,急忙张口,然而秦肆没让他说话,“我大喜的日子,任何事情都等我拿完证再说。”
说完就拉着尤初进去,于昭还想来阻拦,秦肆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于昭只能退后,尤初看到了他满头大汗。
大厅里一共开了20盏灯,亮得刺眼。
秦肆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到了尤初。
她捏着笔,没有及时落笔,她想到了秦爱爱。
秦爱爱会不会回来,会不会给她难堪,会不会为难安安,会不会跟她抢秦肆。
这一秒她想了很多东西。
她想她该学会争取。
争取自己的幸福,给安安争取一个完整的家,给安安争取父爱,同时争取秦肆。
她不该那么的被动,次次等着秦肆把安全感往她手里送。
她有了女儿,她就该扛些事儿了。
所以她要视秦爱爱为无物。
她看向秦肆,发现秦肆已看她多时。
那黝黑沉静的双眸盯着她一动不动,在等待,同时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那一丝的紧张。
尤初冲他一笑,低头,在他名字之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肆。
尤初。
从此绑定在了一起。
红通通的证件到手了,以后他们就是一体,荣辱与共。
秦肆拉着她的手出去,在人来人往的停车场,秦肆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没有一点情欲的吻。
是爱怜、是感激、是宠爱、是悸动、是约定、是担当、是爱。
吻毕,尤初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了他砰砰跳动的心脏,凌乱激动。
她也跟着心跳加速。
踮起脚尖,尤初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阳光之下她双颊通红,皮肤透亮,两个眼睛黑白分明,眉形温婉而不失气节。
微微一笑,怦然心动。
她的声音更是动人,“老公。”
两个字重如泰山,一下激起了秦肆的责任感。
又诱如春药,真想这里就有一张床,做老公对老婆该做的事情。
秦肆颔首,贴着她的唇瓣儿亲吻,又允着她的耳廓,低声回应,“老……”
婆字还没有说出口。
“肆哥!”
悲戚嘶哑的喊声像一把利刃劈过来,秦肆和尤初一起回头,看到了杨飞,他脸上还有衣服上都是血。
说来真是巧,就在这刹那间阳光褪去,乌云裹来,天地阴暗。
尤初知道这是出事了。
秦肆的声音都低了些,“我先送你回去。”
尤初,“你先忙,我自己就可以回,你快去。”
秦肆没有多说,上了车走了。
尤初也出去打车回家,一路上都在心神不宁。
而她也万万没想到的是,秦肆那声老婆一直没有喊出来。
在将来的某一天,她甚至后悔今天的争取,后悔领了这个证。
……
车上,血腥味浓厚。
秦肆把结婚证放在了储物盒,手指眷恋的从上面离开,问:“发生什么了?”
杨飞:“是爱爱出了事。”
秦肆揉着太阳穴,“我说过我不会再管她。”
然而过了两秒他又问,“她怎么了?”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飞把秦肆带到了医院,秦爱爱在手术室里。
于昭在外面守着。
秦肆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说,“下体撕裂,被严重……侵犯。”
秦肆的眸猛的一缩!
医生,“还有手指断了两根,正在手术看能不能接上去。”
秦肆一声没吭,可浑身爆冷气场已然炸开!
医生本能的起身后退了些,“先、先生!”
秦肆出了办公室,到了走道尽头,他的目光沉黑的像是要杀人,“那人呢?”
“我赶到的时候爱爱衣不蔽体已经浑身是血了,那人在我手里。”
秦肆想起了之前秦爱爱的那个求救电话。
他的呼吸缓慢了好几个节拍!
大概是因为忍耐,他的声音都哑了几分,“她不是在临城吗,谁让她到这儿来的?”
杨飞面色沉痛,“那边换肾手术技术没有这边的医院好,所以薛洋一家人打算到东洲来做,日期订的后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爱爱会提前来,那个男的,是他们家人给她介绍的男朋友,一个暴发户。”
秦肆,“她是同意换肾?”
“应该是吧,只是前段时间她感冒了所以一直拖着,感冒才好。”
秦肆沉默,下颌崩的死紧!
杨飞,“哦,对了,爱爱昨天住的酒店刚好在民政局对面,她…她应该是看到了您和尤小姐领证。”
秦肆没做声。
阴云密布的天气切割着他分明的脸庞。
半晌后,“手术还有多久?”
“可能还要一会儿,做完还得观察,一时不能见。”
“先带我去见那畜牲。”
“是。”
秦肆下楼。
那男的就被绑着放在了后备箱里,杨飞把车子开到了荒芜之地,打开车。
将那男人拽下来,撕开他嘴里的胶带。
他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们是谁啊!我告诉你们,那秦爱爱可是我女朋友,他们家人收了我80万彩礼,她就是我老婆,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赶紧给老子……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就见裤子垂落,血从他
那么的干脆,没有办法犹豫,快准狠。
秦肆手腕一扬,把刀扔进了盒里。
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松动,冷戾道,“把他的手和脚都废了。”
杨飞,“是!”
秦肆上车离开,杨飞留下来善后。
那人一看到杨飞,痛哭抽搐的跪了下来,他不想死!
杨飞不会让他死,他只是让他生不如死!
……
秦肆一直守在医院,这一夜也没有回,他在病房外一夜没合眼。
隔天上午秦爱爱转入普通病房,秦肆进去。
秦爱爱睁开眼睛,她憔悴虚弱,为微光里看着秦肆,苍白的唇挤了一点儿表情出来,虚弱的道,“……哥……”
秦肆俯身,低声回应,“嗯?我在这儿呢。”
秦爱爱艰难的从被窝里伸出手,她想摸一摸哥哥的脸庞,发现这手被包的严严实实。
就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她在酒店看到哥哥和尤初拥抱亲吻,而她被凌辱,反抗时,硬生生被对方砸断两根手指的事情。
一时崩溃难以自持。
她大喊大叫,秦肆用臂膀支撑她疯狂的神智,“爱爱别怕,现在没事儿了!”
秦爱爱疯一样的扯掉氧气罩,崩溃大哭,秦肆搂着她。
没人注意门口一道纤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