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阿玉!!!”

电光石火之间就发生了这一切,牧长烛都没来得及反应,他看着白肆玉的身体被震飞机,不禁目眦欲裂。

他不顾那爆炸,打开车门就往白肆玉那奔去。

“长烛,我没事!”

白肆玉已经一股脑爬了起来。

他随手又往身后撒了一只木珠。

“你别过来!”

那木珠在空中瞬间爆开,仿佛承担了一次爆炸波冲击,转瞬间化为了碎片。

可同一时间,白肆玉的身体也被牧长烛一下子扭身抱住,牧长烛用自己的后背挡着爆炸的方向。

“轰——”

白肆玉耳边掠过冲击波。

但他被抱得紧紧的。

“...长烛?!”

牧长烛手臂犹如钢铁,紧紧护着白肆玉,不自主闭上眼。

但预料之中的撞击和爆炸并没有真的袭击过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牧长烛才睁开了眼,他看到怀里的白肆玉正仰着脑袋眼睛微红地看着他。

“阿......!”

一句昵称还没有喊出口,牧长烛就感觉自己的唇被一片温软堵住。

白肆玉吻住了牧长烛。

牧长烛:“!”

然后就在牧长烛控制不住想加深这个吻时,白肆玉在牧长烛那深黯又殷红的眼神中缓缓松开了他。

“长烛,那个男的我见过,他应该是想报复我。”

“报复?!”

牧长烛喉结滚动,他加深了胳膊上的力度,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那明显碎裂了一半的跑车车头浓烟滚滚,火焰噼里啪啦地烧着,驾驶座的长脸男满头是血,没什么气息地歪倒在车座上。

牧长烛深灰色的眸底变得漆黑,一抹森寒隐隐涌出,又缓缓被压了下去。

“我们先报警。”

......

警察也没想到新年第一天还要出境。

而且还是在全京城最贵的地皮!

而肇事男的身份也很快查了个清楚。

青年名叫高西辰,是高氏木业集团曾经的小少爷——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

因为一个月前高氏木业集团老董高观真正的亲生小儿子在警察的护送下找上门了,本来这董事长还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结果一做亲子鉴定,还真是他的亲儿子!

而他原本的小儿子高西辰居然是个假的,是二十多年前被医院护工恶意换了!

高西辰原本应该是那个老护工的儿子,那老东西想让自己儿子享福,所以故意换了,并且在换完后还不好好对这个孩子,不给吃饱饭不给暖衣服穿,导致这孩子三四岁的时候饿急了从家里的窗户爬了出去,然后还意外地被人贩子拐走了。

——直接卖到了千里外的南方某个省份的农村里。

而这个孩子在买孩

子的这家养父养母家过得也不咋地,一开始这对不能生育的农村夫妻对他还算不错??[,可后来居然破天荒地怀上了孩子,所以这个孩子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了......

小小年纪被迫辍学不说,还要把打工赚的所有钱都寄回家,不然就是不孝顺。

好在他长得还不错。

在换了很多份工作后,兜兜转转来了京城,还得到了一份在高档酒店当服务员的好工作,并在几个月前,跟着承包牧家宴会的公司来到牧家当宴会服务员,被白肆玉看到,随口点拨了两句......

然后这个叫邵波的年轻人便时来运转了!

他心里忍不住一直念着白肆玉说过的那句话,在辗转反侧了一个星期后终究还是忍不住走进了警察局。

然后......

在取了基因后,警察很快就在官方基因库里之前正巧因为某项案件取过邵家人的基因,竟然一下子就对上了。

而高家也因此迎来了“大地震”!!!

本来这事儿其实是好事,毕竟高家虽然远不能和牧家相比,但身价几百亿,绝对算是有钱人,原本的假儿子虽然是罪魁祸首的后代,但到底不是他的错,而且高家养了这么多年,叫了高家人这么多年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高家也不可能对他没有感情......

大不了就一直养着。

但是罪魁祸首必须绳之以法!

却没有料到......

高家人起诉那个老护工后,高西辰居然打着“兄弟友爱”的幌子,嘴上说要带回来的邵波去多认识一些朋友,实际上偷偷带着邵波去了一些纨绔子弟专门用来赛车的野车道,还故意把邵波带上了一辆有故障的车!

然后很快就出了车祸!!!

要不是邵波命大,估计就算没有死也瘫痪了。

但现在也依旧在医院躺着呢。

而高观在医院查清楚一切后,气得站在手术室外就把高西辰撵出了高家,并下狠话说绝对要报警,绝对不会给这个假儿子留余地......

可惜高家老太太对这个假孙子还是心软,她哭着让高观别做得太绝,高家才没有真的报警把高西辰抓走。

但高西辰也彻底被赶出了高家——

而恨疯了的高西辰则认为这一切都是当初告诉邵波事实真相的白肆玉的错。

他偷偷躲在京大附近好几天,终于逮到了白肆玉出门,然后一路跟踪到牧长烛这边的小区,并且忍辱负重地打电话给了曾经一起鬼混但现在对他只有嘲讽的某个也住在这里的纨绔发小,甘愿当小丑地硬是挤进了纨绔发小在家里开的情.色.趴体,然后在所有人凌晨都玩疯了或者睡死了后,偷了钥匙早早等在了停车场......

最后还真让他等到了下来的牧长烛和白肆玉!

为了害人,高西辰也算是把这辈子都没用过的脑子都用上了。

高家人接到警察电话后,吓得一路屁滚尿流地赶了过来,虽然高西辰已经不

是他们高家的亲生子孙了,但这到底和高家脱不了关系。

这畜生居然敢谋杀整个京城......不,整个权贵圈子都要敬畏至极的白大师和牧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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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想让整个高家完蛋啊!!!

“牧三少,白大师,这都是我们教子无方的错,这都是我们的错啊!”高观已经快六十岁了,满头花白地弓着腰,在牧长烛和白肆玉面前鞠躬道歉,涕泗横流。

“我们愿意赔偿白大师和三少您的所有物质损失和精神损失,我们高家,我们.......”

“行了。”牧长烛极其淡漠地扫了高观一眼,深灰色的眸底里尽是冰寒和阴沉,仿佛藏着无数的冰碴。

高观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腰弓得更低了,汗水从他鬓角流了下来。

他一点也不怀疑高家三代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会在牧长烛的手指间轻而易举就灰飞烟灭......

“小叔!”

牧盛言也着急地赶了过来,他看到高家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径直赶到牧长烛身边。

“小叔,你没事儿吧?!”

居然有人敢谋杀他小叔,他定要那人以命赔命,牢底坐穿!

“我没事,是阿玉救了我。”

牧长烛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握着白肆玉的手,姿态无比坦然。

可的确也没有人敢对牧长烛这个动作有任何异议和眼神的驻足。

白肆玉本来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抽回来,长烛都不怕被别人看出什么,他也不要做胆小鬼。

“其实是我连累了长烛,不能算是我救了他。”白肆玉看着牧盛言,“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可白肆玉话音还没落呢,牧长烛就又开口:“事实就是阿玉你救了我,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要不是我带着你去云宴,高西辰也混不进来......”

“三少......”高观站在旁边,腰都要折到地下。

警察做完笔录后,牧长烛就带着白肆玉离开了,高西辰已经当场死亡,不需要再上什么法庭,可不代表他会把这一切当做没发生。

阿玉他心思单纯,不知道这其中厉害,他却不觉得这事儿没有别人的插手。

不然以高西辰那么一个纨绔子弟,能把一切做得这么天衣无缝?!

**

“废物!一群废物!!!”

G省某处房间里,一个满头银白的老头气得砸了一个紫砂茶碟。

先是孤儿院的事情被查,后来暗网直.播一系列事情也被拔了出来,他庇佑的灰产几乎要全军覆没,现在还引火上了身,不光纪.检委一天三遍搜,还有郑东席那几个老东西咬上了他......

他这两个月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却还是越烧越旺,恐怕就要自身难保!

这都是那个白肆玉搞的事情!!!

他怎么能想到,他赵民青叱咤风云那么多年,从S市一把手再到G省一把手,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现在却

要被一个从来没有放到眼里过的小毛头扳倒......

一个身影快步从走廊走了过来,敲响赵民青面前的门。

“大伯!”

“进。”

男人连忙打开门走进来,面色焦急:“中央那边......堂姐夫那儿好像又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这次好像真的压不住了,要不......要不让大弟他们先撤吧!”

“撤?!”

赵民青气得脸色铁青。

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绝对不会以自己的命去换子孙后代在国外的滋润和安稳。

这些子孙不就是想着就算真出了事儿,只要他们把资产及时转移到国外,他一被qiang.毙,呵,也没人会追究他们了?

他可不是那些甘为子孙去死的老头子!!!

“这是你大弟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我我......大伯,当然不是我的想法,是大伯母她说......”

“她说的算个屁。”赵民青忍了又忍,咬牙冷笑了一声,“当然了,你现在要是想跑,也行,大伯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阻拦,但是以后若是......”

“大伯,哪能呢!”不管心里怎么想,男人嘴上连忙反驳,“我肯定要帮大伯啊,大伯您提携我到现在这步,我怎么能没良心呢,而且我相信大伯您一定没事的,孙叔江叔他们不都要帮大伯您么,姓郑的那帮人根本别想......”

“.......”

白肆玉暂且跟着牧长烛回了牧家。

这元旦第一天就搞得大惊一场,牧老爷子都着急得把拐杖要敲断了。

“白大师,以后你就住在牧家吧,别出去了,外面他不安全啊!”

白肆玉用小眼神瞄了牧长烛一眼,见他一脸期待和祈求,便咳嗽了一声。

“那我就打扰了,等开学了我再回去。”

这么看,学校都比外面安全啊。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得多做些平安符和锦运符了,必须到处都背着,这天早上牧长烛太胡闹了,他也被亲得脑子晕乎了,都没注意到牧长烛身上的平安符被牧长烛取下来,丢在床头柜了。

这东西以后可不能随便摘了!

肯定会有一些极品或者恶人跑来找茬的。

“这不只是开学和放假的问题,白大师,我听长烛之前提起过一件事,就是......”

牧老爷子沉着眸子顿了顿。

“就是关于那个福利院里很多孩子被控制着做x交易,来服务富商和一些官员,这事儿还涉及了G省的一把手,是不是?”

白肆玉愣了一下,他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因为当时长烛就说这事儿不是有了证据就能把那群有钱有权的人绳之以法的,这其中涉及的面太广,涉及的人太多!

根本不是说把那毒瘤切掉就能彻底切掉的。

他们手上的证据必须成为这群

官商的死对头——另一群有权势但更为国为民的官员的刀,然后以一群利益网上的人去切断斩碎另一张利益网。

才能达到最初的目的。

所以必须徐徐图之。

“对。”白肆玉点点头。

牧老爷子叹了口气,心思沉沉。

他比白肆玉想的更多,在听到自家小儿子和白大师一起遇险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层。

见牧老爷子这反应,白肆玉也反应过来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难道......难道您想说这事儿可能和那些人有关?!!?[(”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白大师你才十八岁,你还是太年轻太简单了。”

这个世界复杂得很啊!

尤其是真正的名利场,哪里有不狠的人啊。

本来他之前也没想掺和这事儿,但如今都招惹到了他牧家,他也不得不找老朋友帮帮忙了。

牧老爷子没有多说,白肆玉想问但也不好问,他看了眼牧长烛,牧长烛轻轻握了握白肆玉的手。

“没事的。”

而接到消息从婆家赶来的牧长晴也来到了,她手上牵着牧团团,牧团团一进门就连忙冲了过来,奶包子一样的小脸鼓鼓的,眼睛红红的。

她一头撞到白肆玉身上,查到把白肆玉撞得倒仰在沙发上,小奶音哭嚎。

“呜呜,小舅妈你出车祸了吗?!小舅妈你没事儿吧?!”

全然已经忘了之前她的牧长烛小舅舅特意给她嘱咐的那些不能喊小舅妈三个字的话了。

白肆玉一僵,尴尬又想笑,他心里软得好像被温水灌满,抱起了抱住他腿的牧团团。

“我没事啊,团团,我没出车祸,你别哭.......”

“呜呜,我听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差点出事了呀!”牧团团眼泪汪汪地伸出小胳膊,紧紧抱住白肆玉的脖子。

“对呀,是差点,差点就是没事的意思呀。”

白肆玉声音温和地哄着牧团团。

牧长晴本来在看到牧长烛和白肆玉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心口都放松了,结果被自家小女儿这么一哭,眼睛也有点红了。

她看向牧长烛:“没事就好,以后可要小心了。”

“二姐,你放心吧,这次也是因为我忘了戴阿玉给我做的平安符,以后我保证不会摘下来,让你们担心了。”

“对,一定要戴着,团团的平安符我一直用塑料片压好,用订书机给她钉在衣服里面,换衣服就重新钉,很方便的,也不会因为小朋友之间打闹而甩掉,小弟你以后也可以这样钉一下。”

牧长烛:“.......咳咳,行,我考虑一下。”

他一个成年人就不必钉了吧。

牧团团和白肆玉亲昵了好一会儿才不哭了,她坐在白肆玉怀里,被白肆玉的两只胳膊抱着,小脸上逐渐露出笑容,也终于和牧长烛的眼神对上了。

牧团团:“......”

牧团

团:“?!”

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慰问”自己的小舅舅呢,牧团团连忙奶声奶气地说:“小舅舅,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哇?!”

牧长烛无奈又想笑:“哟,团团还知道想起小舅舅啊,小舅舅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小舅妈呢。”

牧团团白嫩嫩的小包子脸顿时红了:“没,没有呀,我都很关心很关心哒!”

她拼命挥舞着小手,努力解释。

“我也超级担心小舅舅你的哇!”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正笑着看热闹的白肆玉兜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见屏幕上的名字是韩部长,白肆玉顺势站起来,把牧团团抱着放到了牧长烛怀里。

牧团团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像在说“小舅妈你在干什么,我这么爱你,你却在这个时候把我送给了生气的小舅舅”!

白肆玉笑着说:“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才接通了手机,边打边走。

“喂,韩部长。”

“白天师。”对面传来韩部长一如既往沉稳如山的声音,听着就沉甸甸的很可靠。

“白天师,你那边是不是出了点事儿?”

“是出了一点小事,但是没什么妨碍,韩部长,你不会是特意打电话过来慰问我这件事吧?”

白肆玉笑了笑。

“那我可太不好意思了。”

“白天师这话说的生分了,我的确是关心白天师,但也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韩部长顿了顿,“之前你让我帮忙调查一下G省那边的事情,我一直没给你反馈,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小道消息,上面应该马上就会有大动作了。”

“真的?!”白肆玉脚步一顿,脸上闪过惊喜。

“没错,有一群人马上就要下马了,人数不少,白天师接下来就在家里好好看热闹吧。”

韩部长露出一丝笑意。

都欺负到他们异侦部的荣誉副部长头上来了,那群为富不仁为官不义的老东西是真以为能群手遮天了?

——年龄并不比那群人小很多的韩部长如此想到。

毕竟,尊重不应该看年龄。

而是看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