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激烈交锋,生死局

四皇子嘴角勾起,眼神冰冷的斜了萧景炎一眼。

这些日子,萧景炎对他唯命是从,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萧景炎已经跪下来给他当狗了。

没有想到,这条狗这么快就向他露出了獠牙。

宫里面裁撤乐伎的事情,乃是梁帝下的旨意。

之前国库钱粮短缺,梁帝首先倡导要缩衣紧食,减少所有不必要的开支。

四皇子是照着梁帝的意思,把舞乐班子裁撤了一半。

现在萧景炎拿此事说事,纯粹是恶心他。

他要是置之不理,让萧景炎的提议得逞,那无疑是把权力拱手让给萧景炎。

所以,他要坚决制止此事。

不但要反对,还要给萧景炎治罪,狠狠的教训这条狗。

他的眸子一动,把这个问题先抛给了梁帝道,“此事还得父皇定夺,这些外面的舞乐班子良莠不齐,声名不佳。若是经常进宫,怕是会引来非议,有损我们皇室的威名。”

梁帝赞成道,“老四说的对,为君者当以国事为重,如何能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

“父皇英明!”

四皇子心中倍感欣慰,觉得梁帝还是站在他的一边。

他乘胜追击道,“某些人,怕是巴不得父皇如此,好借此谄媚君父,实现自己的野心。”

萧景炎叫屈道,“四哥言重了,小弟只是希望父皇闲暇之时能放松一下。以父皇的英明神武之姿,如何能被这些小小的美色所惑?”

四皇子冷声呵斥道,“住口,还敢狡辩。简直是荒唐至极,不知廉耻。你这是陷父皇的威名于不顾,简直是罪大恶极!”

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九,是你先出手的,别怪四哥心狠!

四皇子在心中得意的冷笑,当场给萧景炎扣起了帽子。

他在朝中历练多年,做起这种事情得心应手。

萧景炎跪在地上,喊冤道,“父皇明鉴,儿臣只是为了父皇的身心愉悦考虑。如果这也算荒唐的话,儿臣自愿受罚。”

他继续示弱,一副被四皇子打的溃不成军的模样。

“你还敢巧言令色!”

四皇子下令道,“来人,还不把这个佞臣拿下!”

他抓住机会,步步紧逼,不给萧景炎任何反击的机会。

你萧景炎作为儿臣,不劝君父励精图治,反而要给君父找乐伎。

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陷害君父的清明。

这是枉为人子,没有天理伦常。

随便一条罪,明天让御史鼓噪一下,便能让萧景炎脑袋分家。

在场的禁军将领是四皇子的人,听见四皇子下令,没有多想,当场示意手下上去摁住了萧景炎。

卫嬿婉没想到表哥会突然向萧景炎发难,正要站出来给萧景炎求情,却被卫贵妃一把拉住,用眼神喝退。

她冷笑着旁观,暗道一个区区的宫女之子,也敢挑战她的皇儿,简直是自寻死路!

马忠同样是看的心急如焚,脑袋上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他与萧景炎对望了一眼,正要站出来为萧景炎求情。

萧景炎突然大骂了出来,“放肆,父皇还没有发话,你们竟敢对我动手?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圣上了?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他用尽气力喊出,盯着四皇子勾起了嘴角。

刚才不断示弱,目的就是为了诱引四皇子犯错。

四皇子和自己的党羽,果然因为惯性掉进了坑里。

他们知道这些忌讳,但是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四哥,你要代父皇行事吗?”

萧景炎最后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现场的气氛,顿时一阵凝固。

禁军将领眉心一挑,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赔罪道,“皇上恕罪,末将昏了头,刚才以为是皇上的命令。末将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来都没有二心啊!”

四皇子也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昏了头,竟然在梁帝的面前发号施令,这可是大忌。

他也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释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着急维护父皇的清誉,所以才口无遮拦,做出了越俎代庖之事。儿臣该死,还请父皇治罪。”

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比萧景炎还狠,直接把脑袋砸的冒出了鲜血。

卫贵妃吓得赶紧跪在儿子身边,为他求情道,“陛下恕罪,景明年轻,办事还是太过鲁莽。他对您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还请陛下饶他一次,他一定会吸取教训,痛改前非的。”

九皇子真乃天人啊!

马忠没想到,刚才还杀机四伏,被逼到墙角的萧景炎能这么轻松的反败为胜,把四皇子甚至是卫贵妃逼到了墙角。

他同时也是后背发凉,庆幸刚才要站出去的时候,幸亏被萧景炎提前喝退。

不然的话,萧景炎也有了勾结宫中内卫的嫌疑,肯定会触犯梁帝。

梁帝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不过却是没有发作出来。

他挥挥手让禁军散开,仍是摆出一副慈颜悦色的模样道,“行了,你们都起来吧!不过是家事而已,朕怎么会处罚你们?以后做人做事,注意一点就行了。”

这就完了?

萧景炎站起了身子,不由得佩服起梁帝的城府。

若非是他两世为人,在这里绝对过不了这一关。

卫贵妃扶着儿子站起,心态的给他擦着头上的鲜血,故意哭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这鲜血都止不住了。”

“小子,你厉害啊!把我姑姑和表哥都拿住了,我可真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卫嬿婉神采奕奕地盯着萧景炎,对他的爱慕之心又增加了三分。

此时,台下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

最后一个节目是现编的与泽州水灾有关的一出戏。

戏文是通过一个家族的兴衰,阐述水灾对百姓的伤害。

这个原本蒸蒸日上的家族,因为突来的洪水闹得家破人亡,一路逃荒到了京城。

爷孙三代十几口人,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老人。

他的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坚持住,到了京城就有饭吃了。再走一步,马上就有饭吃了。”

他一身破衣烂衫,拄着拐杖,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外,却因为没有进京的路引无法进城。

最终,他也倒了下去,仰天长啸,“悠悠苍天,何薄于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啊!”

他满怀希望而来,却带着满心的不甘离开。

在场众人,无不是感动落泪,在这个故事里仿佛看到了被命运戏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