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衍温柔耐心地劝慰江母：“妈，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谁也欺负不了我，我还谈了很好的女朋友，以后有人陪着我，你不用担心我了。”
“女朋友？”江母痴痴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缓缓把视线落在了姜寻身上。
姜寻露出一个温和笑：“江阿姨，你好。”
江母也笑，朝她伸出了手。
后者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江母把姜寻的手放在江东衍掌心：“东衍，你一定要对她好，一辈子对她好，不要因为其他女人让她伤心，否则我就是死了变成厉鬼，也饶不了你。”
姜寻愣愣地看着江东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心里清楚，江母虽然在说的是江东衍和她，但脑海里必定是想到了江父当年对她的背叛。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父亲一样，做一个负心汉。
江东衍自然承诺：“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一样。”
江母点点头，在病床上躺下了，眼角的泪像是开了伐的水龙头，怎么都关不住。
她喃喃说着：“我好累，要先睡了。”
大概是醒着的时候因为愤怒和悲伤消耗了太多心力，江母入睡很快。
离开疗养院时，江东衍郑重地和姜寻道谢：“谢谢你今天帮我。”
“不客气。”
她笑意温婉：“下次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陪你过来。”
“为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身为女人，对你妈妈有些同情吧。你也知道，我曾经也有过一地鸡毛的婚姻。”
江东衍沉默数秒才道：“应该没有下一次了。”
姜寻诧异地看着他，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有下一次的机会，无非是江母气数将尽。
她问江东衍：“你打算做一辈子医生吗？”
“没有，等我母亲的事情结束，我会把江家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亲自送那个男人进去。”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和你父亲一样的，以后你也会遇见你一个和你真心相爱的女人，江医生，祝你幸福。”
江东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明白她这话，是把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都堵死，也无需他在开口追问什么。
男人唇角牵出淡淡的弧度：“谢谢，也祝你。”
有人爱的不得，有人得而不爱。
习惯就好。
……
华盛集团。
白特助敲门之后进来，拿着一沓照片战战兢兢地递给了盛司越：“盛总，这是上次绑架事件之后，你让我安排的跟着太太的人拍到的照片。”
他大概是觉得只有些生活日常，十分随意地接过的。
然而——
在扫到照片的第一眼，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差。
江东衍去华盛名邸接姜寻，两人说说笑笑地上车，他们一起出现在一个对他而言陌生的地方，很久之后江东衍又送姜寻回华盛名邸。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盛司越抬手重重地捏着眉心，起身拿起西装就朝办公室外走去。
白特助在身后提醒：“盛总，你待会儿还有一个视频会议。”
男人充耳不闻。
盛司越直接去了医院。
江东衍今天刚好没有坐诊。
他一冲进办公室就揪住江东衍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抵在办公室的墙上：“背着我你都干了什么，还是不是兄弟？”
江东衍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其他同事。
同事们纷纷离开，给两人腾出空间。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江东衍才推开盛司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我干了什么？”
盛司越上前一步，一双眸子凌厉复杂：“你找姜寻干什么？带着她去了哪？”
“姜寻现在是单身，就算她是你的前妻，你如今也马上要和林氏的千金订婚了，有什么资格继续管她？”
“我是没资格管她，但我不准你去打扰她！”
江东衍轻嗤：“我和她是朋友之间的正常相处，不叫打扰。”
盛司越眸色越发浓稠：“江东衍，我告诉你，我爱姜寻，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也爱她，你如果再敢跟她牵扯不清，我们朋友没得做。”
“你爱她？你想她怎么样呢？难道你想她在你和林小姐结婚之后，继续跟你纠缠不清吗？姜寻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你还没有结婚她就在努力跟你划清界限了，难道你以为你结婚之后，她还愿意由着你纠缠他？还是说……你非要逼得她离开江城，从此在你眼前消失？！”
“我想怎么样不需要向你交代。你只需要知道，你应该离她远点就够了。”
说完，他转过身，余光往后瞥：“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也是，所以东衍，别再让我为难。”
男人抬脚离开。
江东衍拧眉看着他的背影，唇角溢出淡淡的嗤笑。
他能怎么样呢？
姜寻早就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
离开医院后，盛司越又找到了金科律所。
他见到了姜寻的同事，从他们口中得知她今天没来律所。
男人这才想起，白特助给他看的照片上显示姜寻最后被江东衍送到了华盛名邸。
盛司越离开律所。
下了电梯后，他看到了正要进电梯的秦明礼，一时间，眼神更加凌厉。
秦明礼温文尔雅，全然一副对待甲方的公式化态度：“盛总来我们律所是要找阿寻谈家族信托的事情么？聊完了？”
“她今天没来公司，你不知道么？”
“不太清楚，我们律所一向自由，不像大企业需要坐班，况且阿寻如今也是合伙人，来不来律所全看她自己安排。”
盛司越淡漠的目光自他脸上扫过：“别张口闭口的阿寻，阿寻不是你叫的。”
说完，扬长而去。
秦明礼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不明的弧度。
……
盛司越开车去了华盛名邸。
他站在玄关门处，本来准备输入密码直接进去的，但想了想，还是按了门铃。
过来开门的是吴嫂。
见到盛司越，她满脸惊讶：“少爷，您怎么来了？”
“姜寻在家吗？”
“姜小姐开车出去了。”
他拧眉。
又跑空了么？
回过神来，男人追问：“什么时候出去的？跟谁？说去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