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韫笙合上手里的书本放在一旁,思忖片刻说,“我记得好像存一辈子都不取的话,会联系对方的后代如果需要就取出来,不需要的话会无条件选择捐献掉。”
林昼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会儿脑子里都是他存了些什么东西。
闻韫笙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安抚她说道。
“这些东西只是我给你的底气,希望你知道不管在这段婚姻里我做得怎么样,你都有可以在我面前挺直腰杆的底气,在外人面前你也不用做依附我存在的菟丝花,我更希望我们是相辅相成,共同进步。”
林昼锦在他怀里安静地听他说完,心里是形容不出来的悸动,不是说他做了多好的准备。
而是在他这里林昼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尊重被重视的感觉。
心口被震撼的一瞬间里她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抬眸看着他说了句。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不会觉得我和你会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人。”
闻韫笙是淮城人人都尊重三分的人。
而她,不说现在,就算是放在从前也不会有人高看一眼。
她话里话外的落寞不是假的,闻韫笙也知道她心里想的。
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安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们擅长的并不在同一领域,在我看来你在你的领域也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林昼锦望着他,半晌里说不出一句,安静片刻后才开口。
“可是我都已经离职了,再去别的舞团未必会有现在的成绩。”
“但你现在才25,你还有很多以后,并不是一定要在舞团才能发光发亮,你可以找到最适合你的方式,用你喜欢的方式绽放属于你的光芒。”
说完,他俯身下来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最后柔声地哄她一句。
“早点休息,我的宝贝。”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暗夜里拉动的大提琴琴弦,轻轻一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心里带来的颤动,久久不能散去。
最后熟睡的时候林昼锦已经记不清了,直接的鼻尖嗅到的气味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感觉。
次日醒来的时候,林昼锦准备去世宁银行看一眼,正准备叫上黎向芙一起。
电话里忽然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林昼锦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微微皱起了眉,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林昼锦在接通温老师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对方略带为难的声音。
“昼锦啊,今天有时间吗?”
林昼锦原本是没有的,但是感觉对方也是有事才会这样开口。
“老师,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
林昼锦原本以为会是什么专业上的事情需要她出面,但没想到的是,温老师只是说。
“你来舞团一趟就知道了。”
林昼锦有点有些不解,但还是挂了电话往舞团赶去。
路上她想了很多可能性。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舞团的门口停的是闻远邵的那辆暗夜之声。
后座上放了一大束玫瑰花,看不出来是多少,但看着和网上那些浮夸的九十九朵玫瑰花相差无几。
林昼锦感觉不对,本想掉头就走,但是一想这是在舞团门口。
自己已经离职了再给舞团带来不便就不好了。
内心涌起一丝烦躁。
他这样,不会考虑到云皎怎么想的吗?
但是看他这样在这儿待了估计也不是一时半刻了,温老师既然能打电话给她就说明他找的并不是云皎了。
林昼锦硬着头皮走过去,闻远邵先一步看到了她。
还没等她走过去,他就先站直了些,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着装。
等她走到面前,他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来。
“昼锦,你终于来了。”
林昼锦脸上没有半分开心,甚至多了几丝厌烦,闻远邵觉得不安,但还是扯着笑说。
“我托人去问了问,你在御锦城的房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住了,我找不到你才会来舞团找你。”
林昼锦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我住在哪里和你无关,我已经从舞团离职了你这样只是给别人平添烦恼。”
“可我这次是真心的,不信你看。”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准备去把那捧花抱出来。
林昼锦制止住他,问了一句。
“你这样考虑过云皎怎么想的吗?”
闻远邵微愣,随之脸上一副淡然。
“我和她没有在一起,真的,你不信的话我叫她出来,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在一起的事情。”
这样的话语,闻远邵虽然没有对她说过,但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闻远邵,你是有什么恶趣味吗?这样玩弄别人有意思吗?”
闻远邵有些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怎么就玩弄”
“否认有意思吗?你说你没有和她说过在一起的事,是,你是没说过,就连之前我们之间你也没说过,所以你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就那样打我的脸,最后一句你从来没有说过和我在一起就简单打发了,现在的你也是,一句没有说过就简单地把云皎也打发了。”
“有意思吗?我们谁都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工具,更不是你闲暇时打发时间的玩具,这样的文字游戏和我玩一次还不够吗?闻大少爷,你想要游戏人间多的是方法,没必要用这样侮辱人的法子。”
闻远邵就站在那儿,定定地听她说完这些。
在他面前林昼锦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在他面前她更多的像是一束供人观赏的花,碰不到的时候心里总是记挂着,碰到了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可一段时间不见,你发现了她的价值,想要再去找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束花变了。
她像是变成了放在柜子里的珍品,再也不是他可以碰到的了。
他喉间轻咽,声音微颤。
“但是昼锦,我们之前”
“都是从过去了,闻远邵,那些过去与我而言,也只是一个警告。”
他一只手攥着衣角,神色有些慌乱,“什么警告。”
林昼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色从容。
“时刻警告自己过去有多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