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这次选错人了,竟然有个想玩黑吃黑的家伙——藏得够深嘛弟弟……”
女修士额头上的骷髅纹章亮起,一些骨头开始从她的身体里蔓延出来,形成一层薄薄的骨甲。
“就算你有秘法提升自己,我也不信你的秘法能长时间维持!”
女修士冲上前来一剑斩出。
“骨教吗?”沈清呢喃道。
“红蝶,来。”一把红金长剑凝结在沈清手里。
御寒和红蝶剑双剑斩出,两边锋芒相接,竟是冒起了一丝火花。
女修士转身,双眼紫红,手指划过剑身,剑上燃起了幽幽的紫火,火中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灵魂。
“剑技.噬魂鬼火。”
女修士再次前来,剑法凌厉,招招都直冲要害。
“我这剑上的火,可是能直接灼烧你的神魂!只要碰上一下,便能让你痛不欲生!”
沈清只能被动防守,在密集的攻击中寻找机会。
“这么阴毒的招数,你是骨教的吧?”沈清冷笑道。
“想不到我们骨教销声匿迹一百多年,还是大名不减,连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仍识得——”
“怕了!就自觉给我跳进去!跟骨教作对,你会后悔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女修士得意地讽刺着,手上的剑法却越发威厉,仿若疾风暴雨。
若是站在这里的是其他新生,面对这种打法,即便与她是相同境界,也会很快死于她手。
她所言,并非无狂傲之姿。
但这种场面,沈清早已面对过上百次了。
杀心试炼的时候,哪个敌人不是招招冲着他要害而来,他赤手空拳,借着血字的提示,一遍又一遍的从死亡中游离出来。
生死教人,一遍会。
遍遍生死,不敢忘。
当他突破了第一道封印时,他就已经超过了那些,背着功法,询问老师,打着木头人的普通剑修了。
此刻,他手中有剑!
女修士一剑刺来时,他迅速两剑包夹住对方的剑刃。
滋!
火光四溅,女修士的剑锋刺入他的腹部,再加以两剑包夹,将其滞停在前。
“目杀!”
沈清的双眼燃起熊熊紫火,一道月牙型弯刃从他眼中划出。
女修士大惊,赶忙弃剑逃离。
轰!
第一道月刃的冲力非同小可,打在地上将女修士震飞了几圈。
这目杀是大毛的第二个灵技,威力由精神总量而定,一般是第一道最强。
仙核,魔核这类晶核,是容纳真元的容器,而神魂,就是精神力的容器。
沈清拔出了女修士的剑,将其扔至岩浆之中,脸上流下了几滴汗。
“为什么……被我的噬魂鬼火烧中,还能如此平静?”女修士嘴角溢着鲜血,脸上都是土灰,满眼不解和震惊地看着来人。
她自然不会知道。
沈清的第二道封印,神魂淬炼,他早已通过了痛觉和恐惧二关。
无论何种痛楚,何种恐惧,都不会击溃他的神魂。
他的神魂会一直保持清醒,永远不会昏厥。
痛,确实痛,但他习惯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不能复原,他都想游过岩浆去看看那凤兰草了。
“别挣扎了……告诉我,你带我来这的目的为何?这凤兰草,真正的获取方法是什么?”
沈清步步逼近,女修士伴生仙兵已入岩浆,可谓天时地利占尽。
无论怎样,当沈清开出九成九杀心的时候,他已然不把此人放在眼中。
女修士从袖中掏出几柄暗器,几把袖珍飞刀以极快的速度向沈清的双目袭来。
沈清并没有放下警惕,眼睛迅速凝起紫火,一道月牙形弯刃直接横扫了那几柄暗器,狠狠地切在了女修士的腿部,连着骨甲,直接斩断。
轰!
女修士下半身被炸得血肉模糊。
但还是有两柄袖珍飞刀刺入了沈清的腿部。
声东击西。
伤口一股灼热和瘙痒感让沈清不禁低头凝望。
细密的绿色小泡开始生长。
“瘟兽的毒?”
沈清内心终于有了一丝震颤。
滋啦!
说时迟那时快,他毫不犹豫地撕开裤口,猛地削掉了两条腿的一大块肉,减缓伤源毒性蔓延。
近乎昏厥的女修士痛苦地匍匐在地上,对于沈清如此的果断她也感到一丝震惊。
“喋血。”
红蝶剑化作一群红蝶飞向了女修士裸露的血肉。
啊!!!
红蝶的啃食让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伴着红蝶的啃食,沈清腿部削掉的地方开始缓缓生长。
而被削在地上的那块烂肉,竟然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密小泡,有些小泡,融成了透明的大泡,里面堆积着绿色脓液,一些地方开始腐烂。
虽然削掉了伤源,可沈清的腿上还是缓缓地冒起了小泡。
他无奈,只好从纳戒中拿出些一品的解毒丹来延缓毒性。
女修士痛苦地爬来爬去,丝毫阻止不了嗜血的红蝶,沈清并不急着下死手。
“停。”
红蝶停止了啃食,女修士却仍在嚎叫。
“咬。”
红蝶又开始发狂啃咬她的血肉,女修士疯了般地撕扯着头发,涕泪横流,痛苦地厮喊着。
“停。”
红蝶又停止了啃咬,女修士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痛苦地哭了出来。
“咬。”
“别!别!我说!我说!”女修士着急地呐喊道。
沈清停止了红蝶的进攻,关闭了杀心,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杀心的消耗确实很大,真元和精神力的消耗会比寻常快上三倍。
“凤……凤兰草的获取,分男女……”
“凤兰草本无性别,药力也不强,但……在按要求血祭之后,凤兰草便能获得神魂,拥有非凡的药性。”
“血祭的方法……如果是要养成雄草,就要让七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死在这岩浆湖之中,这岩浆湖与凤兰草通根,岩浆湖替凤兰草炼化人体,助其获得药性。
如果是要养成雌草,就与上面相反,需要让岩浆湖炼化七个美貌女子的躯体。
男服雌草,女服雄草。
我找你来,就是为了来养草的,我就差最后一个男子,就能定型了。”
女修士流着泪花,支支吾吾地哭道。
“红蝶。”沈清神色冷漠道。
“啊!!!”女修士又开始痛苦地嚎叫着。
“我都说了!我都说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女修士疼得面部扭曲。
“你知道的,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说谎是她报复敌人的最后方式。”沈清眼色阴冷道。
“我没说谎!我!我没说谎!外面!有块纯白色的钟乳石!敲打它!这里就会出现一个机关!里面有卷轴!海龙御水珠也是从里面拿的!”
“我没有说谎!”女修士痛苦地嘶吼道。
“好的,我知道了。”红蝶停止了攻击的速度,但仍是在啃食她的血肉。
只能用一句惨烈来形容。
沈清拖着受伤的双腿,缓慢走去。
蓝蝶治愈着经脉,红蝶啃食的血肉在慢慢修复着伤口。
沈清按她所说,找到了纯白色的钟乳石,敲打了一下便返回岩浆湖周围。
果然,石墙上出现了个符文,一个盒子宽的洞口出现在墙上。
里面有着一封卷轴,和看似丹药容器的盒子。
丹药容器已经空了,看来这应该是装着海龙御水丹的盒子。
留下此等机关的,究竟是何人呢?
要知道,这只是一处洞天秘境罢了。
怎么还会留着这种机缘呢?
沈清拿走了女修士手上的纳戒,注入真元,纳戒里有着一些兵修功法,还有些一,二品丹药,两颗海龙御水丹,和很多像刚才那样,伤到他的袖珍飞刀。
只不过这些大部分是无毒的。
无妨。
荒尸的血液,他有不少,他可以做出不少类似于方才的毒器。
女修士已经意志模糊,神志不清。
他打开了卷轴,卷轴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凤兰草,需定性,定魂,才有非凡药力,此草,可助五脉以下,直接跨越一至两个大境界,其甚至还能作为药材,炼制传说中的八品,九品神丹。
男服雌,女服雄,此草定性需血祭。
如若定雄草,则需七个英俊的男子,完整的死在这岩浆湖中,每一个器官,都被炼化赋予于凤兰之草。
如若定雌草,与上方大同,只需将七男换成七美貌女子便可。
当然,无论是七男还是七女,你最好选择那些神魂羸弱之人!因为此草有了神魂之后,你想要服下它,就得在神魂冲击上彻底赢下此草,否则,你的神魂将会受到反噬,你的肉身控制权……你将会被此草夺舍!
除了此卷轴之法,老夫还留了两颗海龙御水丹,此丹可助你以及作药之人安然无恙地来到此洞,助你定性。
此法虽阴毒反人性,但修仙路途的强者,哪有人两袖清风,手脚干净。
老夫已被水底凶兽所伤,被同门追杀所斥,逃亡间,偶遇此地,发现了传闻中的凤兰奇草。
老夫已经再无生路,却也不甘让此等奇物泯灭于凡尘,泯灭于这狭小的洞天秘境里,如有人发现老夫设下的机关,那便取走老夫赠予你的机缘吧!
大道路漫漫!修行何其远!世间无善恶!唯有孰强乎!”
卷轴的末尾,洋洋洒洒地用血字写满了老者的不甘。
他说的没错。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拘泥于善恶反倒是一种枷锁,真正碰上事的时候,谁强谁便是道理。
你可以是弱者,但你不能一直弱。
你可以是弱者,但你不能在还是弱者的时候摆出强者的姿态。
你可以普通,但是不能享受普通,追求普通。
弱者的不屈,应该放在自己想放弃的懦夫之心上,而不是放在挑战强者的权威上。
变强,是厚积薄发,一鸣惊人,而不是坦荡荡地告诉所有人,你在变强。
除了你最亲的人,你的身边没人希望看到你变强。
沈清将女修士的骨头丢进了岩浆湖中,沙啦啦——在沈清此举之后,只见那中央的凤兰草,身上飘出了一个非常凝实的蓝色男子神魂,正不满地盯着沈清。
“你阻止了我的诞生,我已经在唤醒它了,你死定了。”神魂憎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