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还敢闭上眼睛?”一名弟子瞧见沈清这副姿态,心中顿觉此人傲慢无比。
“一打二,这小子完全没胜算。”有弟子摊手道。
“虽然但是,总感觉他输了也有点可惜……”一名女弟子说道。
“毕竟也是这届唯一一个闯到这一关的灵修。”有弟子感慨道。
“往年似乎也没多少灵修吧?”一名男弟子搭话道。
“五十年来,就两个。”另一名蓝衣男弟子回答。
“是峰会的那两位?”追问那人有些不确定道。
“嗯……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除了那两个怪物的实力,还有哪个灵修能挺过跨境战?四脉以下的灵修,基本上都可以用废物来形容。”蓝衣男弟子解释道。
“确是如此……灵修前期实力弱,只能契约弱一些的灵兽,搞不好碰到强的,还会被打死。毕竟哪有强的灵兽,甘愿臣服于一个弱小的人类?”周围几名弟子想了想,也是点头认可。
比试场上,王难瞧见沈清定于原地,闭上双眼,内心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不由得勃然大怒。
“摧石裂地!”
王难提刀上劈,三道柱状刀气大有龙腾之势,磅礴而出,所到之处地面开裂,碎石纷飞。
“好强悍的招式!”阁楼上有弟子惊叹。
只见沈清仍是立于原地,手中的两把长剑缓缓抬起。
“震慑之眼,目杀。”
他双眼紫火燃烧,突然袭来的精神攻击,让王难和正在冲来的仁才都忽的一怔,五六道月牙型弯刃与王难的攻击撞在一起,形成了剧烈的爆炸,溅起漫天粉尘。
“这二脉小化境,竟然跟三脉半化境打成平手!?”不少弟子瞪直了眼,这种离奇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连长老阁上,觉得沈清也是输定了的几人,也不禁瞠目结舌。
“徐兄,不是我信不过你,此子一定是用了什么隐藏实力的秘法……依我看,待比试结束了,让宗主来亲自查验查验这小子!”祝月皱眉道。
徐长州没出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祝月的想法。
他同样也好奇沈清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早在大魏国初选之时,他就觉得这沈清不简单。
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战斗技巧,无论面对的是狂风还是暴雨,他都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从容——
似乎是一个不会恐惧,身经百战的战斗老手一般。
他的神魂一定极其强大——就凭他的那招精神攻击的效果来看。
小部分弟子同样如此认为。
沈清的震慑之眼用的很隐蔽,如果不是他们观察细致,观战之人很难发现沈清用了道精神攻击。
在大部分弟子眼里,无非就是觉得王难没休息好,身体有些虚浮罢了。
这也是沈清有意掩饰——把震慑之眼和目杀一齐使用,目杀的紫火会隐蔽震慑之眼的异常。
如果不像王难一样身临其境,外人很难观察出来。
对手的愣神,时效无非三四个呼吸。
就在烟尘散去之时,场面顿时又是一阵诧异的呼声。
王难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四溢。
另一边的仁才,脖颈的金身上同样有着两道清晰的血痕。
“他不就在原地挥了下剑吗?这……这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快!让医师下去!王难要死了!”听海高呼道。
这可是他千道宫的弟子,方才只是一次招式的碰撞,烟尘纷飞,在雾霾之中,他分明没看见沈清有什么动作,连脚步都没挪动一分,似乎就是轻轻挥了一剑,便伤到了两位对手。
两名三脉的医师赶忙跳了下去,用术法止住了王难的伤口溢血。
也就在同时,两道月刃猛地斩向了医师。
医师大惊,忙调动术法阻挡。
轰!
两名医师飞了出去。
主修医术的法修,一般攻击力和防御力都不行,但她们的作用在团队里却又至关重要。
听海见此,怒发冲冠,从长老阁一跃而下,厉声质问道:
“大胆狂徒!竟敢暗算我宗医师!你是打算造反吗!”
怒骂之时,他还用真元欲图延缓住王难的伤势。
只是,晚了一步。
他死了。
医师下去时已是最佳救援时机。
他心头一震,头顶的发丝纷纷倒立竖起,一股强悍的雷霆之意席卷全场,恐怖的五脉威压荡然而出。
“竖子!竟然杀我弟子!你找死!”他一声怒喝,试图吼碎沈清的肝胆,一旁的仁才都被吼退了几步。
阁楼上的除了三位长老之外,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胆战心惊,骨颤肉怯——气都不敢喘。
站在对面的沈清,仍旧一脸平静,幽暗的眸子好似波澜不惊的深潭,像一具凝在冰层里的雕塑。
“比试上可没规定——不能杀死对手。”
“前辈既是山海宗的门面人物,想必也比小的熟悉,如今,比试仍未结束,作为一介长者,私自下来扰乱争斗,不仅如此,还要因为自家弟子的无能,迁怒惩罚于小辈……”
“难道这就是外人眼里堂堂正正的山海宗吗?本就是实力不对等的比赛,如今你还要怀着私心进来搅局,难道……你山海宗的弟子,都是躺在师父怀里,嗷嗷待哺的巨婴吗?”
沈清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你!”听海被怼得哑口无言,竟在原地竖起一指,气急而不知所措。
“海师弟,回来吧!”徐长州在上方无奈道。
“小子,别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若你入了山海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听海皱眉怒道。
见此,阁楼上的王丞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这小子,和宫主结仇,不知好歹的东西!有你好果子吃!哈哈!”
站在原地的沈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把剑径直插在地上:
“我本就问心无愧,你这倚老卖老的东西,如今却还想在这里讨要面子……随时奉陪!”
“若是我入了山海宗,两年之内,你我一战,我要你长老之位!”
沈清插在地上的剑嗡的长鸣,众人闻言,皆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新生……我没听错吧?”
“未免也太妄自菲薄!”
“还未入门就已经想争夺长老之位了……进来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弟子们议论纷纷。
听海此时更是心中有怒,却更怕丢了颜面,他面红耳赤,尽量平静地说道:
“好!那便如你所愿!若两年后你能赢我……这宫主之位我不要也罢!”
“但当下……你先赢了这场比试再说!”听海一甩袖子,飞驰入长老阁。
众人惊得皆是不知所言,目光再次回到了比试场上。
仁才摸着金身上的血痕,神情沉重。如果没有金身,恐怕他的下场就会和王难一样。
这看似徒有其表的男子,却招招是杀。
“哼……赢?”沈清冷笑,再次闭上眼睛。
周遭是一片空荡的黑暗,沈清站在原地,手中的剑紧握,无数小型光点正往他前方汇聚,似乎是个人形。
“小小金身就想阻拦我,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