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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实则离寺中不远,丁宗送宋殊回去之后再返回,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他走近水声磅礴的瀑布,见到尹诏良还是如同刚才一般站在一块巨石前没动。

丁宗恭敬弯身:“殿下,姑娘已经送回去了。”

“她哥哥呢?”

丁宗脸色一正,“宋濂借由让宋晴去了禅房歇息,此时他在寺内山亭与牧大人等人谈话。”

尹诏良侧眸看丁宗一眼,“宋殊对我又惧又怕,但却又能撺掇她哥哥做出这等事来,你说她到底是胆子太大还是胆子太小?”

丁宗不敢回话,“殿下,如今宋濂还未真正参与到保皇派的事务中去。”

“只是现在未参与罢了。”

尹诏良淡淡看向瀑布,片刻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别再执着于她,这样也能保全她的性命了。”

丁宗哪里敢回话,只侍立在一旁,与殿下静静听着瀑布的声音。

……

宋殊回到与宋晴歇息的禅房内,宋晴躺在榻上还在歇息。

昨日宋家人为了守岁都睡得晚,今日一早起来便上了山寺,就算是坐马车来的,为了好好参拜,也行了一长段山路。

好在哥哥贴心,提前为她们定了禅房,让她们两人用了素斋之后能好好歇息一会儿。

宋殊在妹妹身边躺下,回忆着刚才的事情却怎么也入睡不了。

她觉得刚才与尹诏良的对话处处都怪异。

但具体是哪儿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宋殊起床打开门。

“这么快便起来了?”宋濂手还放在门前,有些诧异。

宋殊笑了笑:“没睡着,哥哥去哪儿了?”

宋濂眼神看向里间,“山里逛了逛,我还碰见了牧本。”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宋殊怔然:“牧大哥……他还好吗?”

“他很好,你别担心。”宋濂笑了笑:“只是过完了年,明日他就要出发去岭西了。岭西他待了好几年了,那边他也熟悉,不用担心他。”

宋殊闻言点点头,叹了一句:“是我连累了他。明日牧大哥走之前,哥哥能替我送些东西给他吗?”

“你想送什么?”

“路途遥远,带东西也麻烦,想送些银子。”

“银子好。今晚我替你送去。”宋濂应承下来。

回到家之后,宋殊进房将自己压箱底的钱都拿了出来,看到昨日得到的荷包,她将里面的银票拿出来数了一数。

竟然有足足一万五千两。

宋殊拿着这笔巨款,心跳的有些快。

如若拿着这钱跑路,在任何地方恐怕也能生活得极好。

她思索了片刻,拿出一半来放回里面,另一半放到自己备好的荷包里。

“哥哥。”宋殊走出房门,来到宋濂的屋子里。

宋濂此时正在写信,见她来了将纸笔搁下,轻轻用一张新的白纸覆盖住自己的写了一半的信件。

“怎么了?”

“喏。”宋殊将荷包递过去:“这是给牧大哥的,替我对他说一声谢谢,还有一声对不起。”

宋濂接过荷包,掂量了一下:“你送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