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猜来猜去的着实没什么意思。”
o环臂抱胸悠悠言道,“干脆先把那个家伙抓到手再说吧,先前我已经观察过了,以他那每秒一点四万兆光年的速度基本上是走不了多远的,对了,还有……”
说着,他就转头看向元舟崩,硬邦邦道:“还有我告诉你元舟崩,因为你的遮遮掩掩不讲实话,导致现在我损失了一具价值十三个单位】灵晶的常规级圣降体知道不知道?所以咱们要重新划分收益比例,那家伙的躯体我要九成,九成!听懂了没有?”
“诶不是你怎么无理取闹……”元舟崩恼火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三七分么,你怎么又变卦呀!”
“哈。”o嗤笑道,“你现在已经是可有可无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完全可以把你撇开,自己去抓那个五维生命,然后全部收益就都归我了,现在给你一成都是看你可怜赏你的。”
说到这里,他探头过去一脸嘲讽的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创业失败了欠了那苍天霸拳一屁股债啊,就你那笨样儿还创业,创你个大头鬼吧。”
“你!”元舟崩瞬间一脸暴怒,可在想了想后,就强压怒火无奈的颓然叹气道,“行吧,就按你说的,一成就一成。”
“嗯,这还差不多。”o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这具常规级圣降体就微微一震,倏然之间便展开了一股强大到可怖的多维干涉场,轰隆隆隆蓦地笼罩向了四面虚空八方幽穹。
嗡——
霎时间瀚宇震颤,环穹沸然。
以o为中心直径数值达上百亿亿亿光年范围的庞大黑暗虚空,仅在一个刹那间就被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无比深邃的干涉力量完全覆盖,不留一丝空余。
于是,在这一大片相当于整整一百亿亿兆兆座可观测宇宙般大小的三维空间区域里,上至宏观宇观超宇观,下至微观超微观乃至普朗克尺度层面以下的一切实体事物、能量流动、信息散射、时空变化,都俱在一瞬之间即被o全然掌控。
此时此刻,他即可一念间再造百千万亿兆邃古质海,并将之堆砌成团任其塌缩爆灭;亦可一念间彻然破坏这磅礴虚空内的所有基低精微结构,继而造就出大片大片的真空衰变区,让其永世都无法再创生出任何质海。
没错,这就是次元艺术家o,在此界的‘真正’实力。
是其六维本体碍于常规】位阶圣降体那兆兆分之一的输出限制,所能发挥出的在广度、精度、强度各层面上的最大干涉极值。
可是在规模如此可怖的干涉域笼罩下,o找来找去,却始终未能发现一星半点穆苍存在的痕迹。
就好像对方……凭空消失了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o挠头纳闷间,立刻就掀起左边那遮脸刘海打开全视之眼,霍然看向了整座三维大界。
嗡——
霎时间,这整片三维宇宙内那无穷亿兆京垓秭穰座质海的种种信息,就映入到了他的视野之中。
当然o并没有看太多其他的无用信息,那纯纯浪费精力,他执着的只寻找穆苍一者的存在。
可在看遍所有之后,o却还是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于是o就颇有些恼火的咕哝道:“那个五维生命……真就这么消失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元舟崩问道:“怎么说?找不到么?”
“真够诡异的。”o有些无奈的道,“那株五维杂草还真就找不到了……”
话音未落,他便立即扭头看向了某个方位,并且一脸的惊疑不定。
“怎么了?”元舟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我好像……”
定定看向五亿亿亿光年之外的某片虚空,o一脸严峻的沉声道,“我好像发现了一座……邪神恶土。”
“你说啥?!”
元舟崩当即两眼瞪圆浑身一震,“这座宇宙里居然还存在那种玩意儿?!那还不赶快跑!”
说罢,他便急匆匆的打开一道时空门就欲逃遁而走。
“诶等等别你先急啊,那个邪神好像还没真正诞生呐。”
o一抬手便拍碎了元舟崩面前那座时空门户,震荡出了百千重足以将整座可观测宇宙都碾碎成无穷基本粒子的混沌浪潮。
“你……”
股股时空激荡中,元舟崩气的刚想骂人,就被o捏着脖颈一步跨越五亿亿亿光年浩瀚幽空,来到了一片看似空荡无物的无垠虚宇间。
不对,
这里并非全无一物。
在这片磅礴虚空的正中央之处,赫然存在着一座明明‘占地面积’远远不及银河系大小,可在规模与体量上却远远超越了邃古质海亿兆倍之巨的玄黑雾沼。
没错,就是如此诡异。
其实在某些时候,原因怎样往往并不能绝对性的可以决定结果怎样。
长宽高为十米的立方体,其体积就一定是一千立方米么?
可能……不一定。
可能会是……一千亿立方光年。
因为在某些恐怖存在的眼中,这个立方体的体积数值,全然可以与它的长宽高数值完全割裂,毫无关联。
两者完全可以各行其是,如同平行宇宙般永无勾连。
譬如这片广袤时空的曲率与尺距就明明没有发生任何巨大变化,但就是诡异无比的‘承载’住了一座远比其更加庞大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巨物。
此刻在这座完全悖逆了宇宙基本逻辑的无边‘沼泽’之中,飘荡着无穷亿万股浓浊黑雾。
这一股股似真似幻远比那邃古质海中最大的巨泽古河都要粗硕万千倍的漆黑雾流,不断在或快或慢的逡巡游离着,不断在股股交织束束缠连着,一会儿凝实蕴蓄如亿亿万万颗超巨黑洞连成墨玉珠串,一会儿又散逸膨发若亿兆京垓缕飘渺玄云汇成乌金流苏。
呼呼呼呼——
伴随着无比激烈的时空沸荡,这些仿若来自于幽冥尽头处的玄黑雾流,无时无刻不在翻腾涌现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这些恶意似乎带有某种可怕的剧毒,仅在伴随那一股股玄雾缓缓流动向四方广袤幽穹之际,这股恶意就将那大片大片规模范围堪称质海级别的三维空间直接‘腐蚀浸穿’,使得这片无垠宇宙生生就‘穿孔溃烂’出了亿亿万万簇斑驳陆离无分大小、颜色、形状的负界虚无。
同时这亿亿万万时存时灭的虚无,亦不断涌现出无数亿万兆枚亟待爆发的类奇点。
是的,这些皆是可以暴涨出一座座庞大质海的真·类奇点。
可每当这些无比危险的类奇点刚刚暴涨开来,将要施行创世大爆炸之时就会被周围簌簌密集游荡而过的玄黑雾流强行吞没,泯灭于无形。
就算有个别类奇点幸运躲过了吞没,能得以尽情暴涨。
但即便它从无到有瞬然涨至万亿光年,也照样会被逡游扫荡而过的浩瀚雾流无情扑灭。
可以说,在这片大与小两种状态同刻皆存的黑色雾沼之内,每时每刻竟都在发生着亿万次创世大爆炸。
但就如同荒野沼泽深处那一闪即逝的萤火虫一般,闪亮的虫儿往往才刚闪耀出些许微光,它们就会被潜藏于无边黑暗中的野兽所无情吞吃,无声无息的湮灭于无形。
而对于雾沼中那一股股漆黑雾流而言,周遭那每一瞬间都会出现的亿万次宇宙大爆炸,就是一只只微不足道的萤火虫。
“这里……就是邪神的恶土领地吗?!”
矗立于仅仅万亿光年外,元舟崩看着这片似大似小诡异万分的漆黑雾沼,有些摸不准的喃喃道:
“我想想……污浊之门、宣亡之碑、灵性之灾、古噩之龙、邪聻之兽、至黑之王……这里到底,这座恶土……诞生的到底是哪一种邪神啊?!”
“不,你说的那些应该都不是。”
一旁的o沉声道,“根据这里呈现出的具体景貌特征,还有刚才我勘察整座三维大界各方质海发现的邪染情况来看,这片恶土诞生的邪神……我觉得很大可能就是幽邃之瞳,不过我们看到的……应该只是祂诞生的前兆。”
“幽邃之瞳?那么要命!”
一听到‘幽邃之瞳’这词儿,元舟崩连后半句都不管了,立马话也不说的就当即打开时空门欲要遁逃而走。
“诶你别急啊咋胆那么小呢?”
o又再次一巴掌拍碎了那座时空门,嘿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只是一个前兆而已,离邪神真正诞生还不知道要多少亿年呐。”
“前兆?”元舟崩霎时一愣,“什么前兆?你意思是……邪神还没诞生?”
“……我的错。”o拍了拍脑门无语道,“我忘记你是旷课大王了,唉这都是学校明明白白教过的知识啊,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没太懂,但听这话里的意思,元舟崩也立刻就明白了现在那片恶土大概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
于是他马上转换笑脸,呵呵笑道:“所以我就说o哥上课最认真了,怨不得能考上艺校,不像我啥也考不上,只能义务教育结束后直接去打工了呀,o哥,你真是我一生的偶像!”
“行了行了。”o很受用的笑笑道,“想知道么?那我就给你稍微解释一下吧。
按当时课本上的说法,某种意义上而言,无论是哪一种邪神,都已然部分性的超越了时光与因果的束缚。
比喻起来……假若时间是一条大河,古往今来一直都静静流淌,那么邪神的诞生就是掷入河水的巨石,无论掷入上游还是掷入下游,总之在砸破河面的瞬间都会产生无穷波纹,席卷向四面八方,上溯过去,奔追未来。
所以,像是我们眼前看到的这座恶土,还有恶土中的种种邪异,以及这整座三维大界所有质海中存在的无穷亿兆邪神教团,其实都只是那幽邃之瞳于不知多少岁月后的未来真正诞生之时,对时间长河的些许晕染波纹而已。”
“哦”元舟崩恍悟点头,“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合着这幽邃之瞳还在未来不知道几亿亿年后躺着呢,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未来的祂对于过去时空的影响。
嗨,那还怕的毛,咱们直接把这座恶土……不是,咱们把祂这座‘前兆’给拆了呗,拿着那零零碎碎回去兴许还能领点赏金什么的。”
“不行的。”o摇摇头否定道,“如果贸贸然的就去惊扰这座介于存在与不存在间的邪神恶土,搞不好会引得那还未诞生的幽邃之瞳‘苏醒’,继而对咱们发起攻击啊,真要是那样,咱们可就惨了呀。”
“还未诞生都能发起攻击……”
元舟崩一脸牙疼道,“这可真是一点都不讲逻辑啊。”
“没得办法。”o耸了耸肩无奈道,“讲逻辑了还算什么邪神。”
“说是这样说。”
元舟崩还是有点不理解的道,“但……不是说除了那帮子炸毛鸡以外,谁都无法真正跨越时间的么?怎么邪神就可以这么玩?”
“那谁能知道。”o撇了撇嘴,“这些问题就不是我们这种小卒子有资格了解的。”
说着,他就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缕干涉力量游荡至那座诡异的黑暗雾沼周围轻轻捋下一丝黑雾。
在将这一丝极微极微的黑雾装入一根晶莹剔透的‘试管’中后,o就转身朝着远方行去:
“好了,这里的情况我们报告上去就行了,到时候自有专业人员来处理这片恶土的问题。”
旁边的元舟崩也一同行驰而去,边走边问道:“那我们现在上哪儿找那株五维杂草啊?”
极速行走间,o缓缓说道: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既然他不在这座宇宙中,那自然就是跑到了别的时空,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做到了,但是咱们用因果追寻就可以了。”
恰在这两人筹谋找到穆苍之所在时,穆苍亦在无穷亿兆时空外的某座陌生平行宇宙暂时停住了脚步,开始了对圣神疆土的复盘式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