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醉仙居。
二皇子声音颤抖道。
范醉站在窗边,看向外面雾雨朦胧,“既不相信,你抖什么。”
“我没抖。”二皇子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身来。
却站不稳,只能依靠墙壁,勉强支撑。
他手中死死抓着卷轴,将其捏成褶皱,微微低头,目光斜视,恶狠狠看向范醉。
“既不信,你害怕什么,站好,昂首挺胸。”
二皇子盯着他,随后,暴力将手中卷轴撕碎,喘着气。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声音低沉,好似火山积压。
范醉无所谓摊手,笑道:
“消息在你,真假也在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至于消息何来,这重要吗?”
二皇子倚靠墙壁,低头沉思,脸色变幻,犹如天空雨幕,阴沉压抑。
若若低头吃着早饭,一言不发。
其实,她也十分好奇,那卷轴之中写了什么,画了什么,竟能然二皇子这般失态。
不过,她没问。
许久许久,二皇子艰难站起身,看向范醉,问道:
“你想要什么?”
范醉挥手之间,桌上一杯茶水,浮空飞至其身前,平静道:
“不如喝杯茶水压压惊?”
二皇子再次为这妖术,为之一惊。
接过茶水,看了一眼,一饮而尽。
“说吧,今日设局,约我在此见面,目的何在?”
他将手中被子放下,继续说道:
“我今日行踪,虽做了掩饰,但有心人想查,还是很容易的。
你如此做,不可能没有目的。
靖王府诗会,就是你设局的开端。
所谓赠礼,不过想让我设下今日之局。
而你,做了个局中局。
如此复杂,必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
事情到了这步,我们何不坦诚些?”
范醉走上前,拍了拍其肩膀,笑道:
“好,爽快,经此剧变,还能这么快稳定心神,逻辑思维清晰。
能与太子僵持这么久,果然有点意思。
今日约你在此,除了有礼相赠外,还是有礼相赠。”
“我不要!!!”他几乎是压低声音怒吼。
二皇子下意识站得离范醉远了些,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看魔鬼。
这时,夏盈盈打开画舫底部暗门,将谢必安拖了上来。
一夜时间,浸泡在水中。
此时,这位京都九品快剑,早已没了往日傲气,尽是落魄姿态。
“必安!”
二皇子走上前,看着眼前这悲惨剑客,心中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其实,在此之前,他心有怀疑,谢必安是不是有问题。
直到此刻,那一丝怀疑,终于消散。
“你到底要干什么!”二皇子死死盯着范醉,咬牙切齿。
他可不想自己手上,唯一一位九品高手,折损于此。
夏盈盈看了眼二皇子,于袖中摸出一枚丹药,走近谢必安,在其身上点了两下,强行让其服下丹药。
“二皇子放心,我家公子向来说话算话,既是送礼,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此刻,这个清纯女子,在二皇子眼中,俨然一個恶魔。
看上去有多仙,骨子里就有多恶。
丹药服下,不多时,谢必安突感剧痛,喉咙发紧,声音竟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凄厉的呻吟。
他疼得求生不能,却又求死不得,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在地上不断滚动,身躯痉挛,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如同炙烤的草莽。
他仿佛身陷地狱,狰狞的痛苦,在他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触目惊心。
悲愤之情,汹涌澎湃,像烈火燃烧一般,让人不忍卒睹。
这一切,仿佛是天地间最残酷的折磨,而他却无力挣脱,只能承受这种杀人而不见血的煎熬。
他的痛苦,在默默诉说,似在述说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助。
这份痛彻心扉的煎熬,令人唏嘘不已。
只是看着,二皇子便已连连后退。
一炷香后,谢必安终于没了动静,一动不动。
中途,他一次次晕过去,却又被疼痛刺激苏醒,如此反复。
纵是九品高手,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眼前一幕,二皇子额头之上,汗珠密布。
“殿下,怎么样,这场视觉盛宴,可还满意?”
范醉走到其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其肩膀,却吓地二皇子一个激灵。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惊恐看着这个少年,如同在面对地狱魔鬼。
“殿下莫急,说了送礼,自然不能糊涂。
这丹药,可是大补之物,待谢必安完全将其吸收,便可迈入半步大宗师境。
这份大礼,怎么样,可还行?”
“你能有这么好心?”二皇子死死盯着他,满脸不信。
“真假如何,谢必安苏醒,你大可自己问他,我不多做解释。
怎么样,殿下也来一枚,从此迈入武者之境?”
此话一出,却将这位娇生惯养的二皇子,吓得脸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该来的,终究要来。
片刻后,地面之上,二皇子亲身经历一番,那等人间地狱之苦。
范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敢对他的家人下手,这就是代价。
不过,二皇子享受的时间,比起谢必安,要短很多。
半道之时,范醉给了他暂时解痛的解药。
服药后,二皇子额头大汗淋漓,恍若重生。
此时,谢必安也幽幽醒来,不过,却忍不住颤抖着。
“殿下,来杯茶,压压惊。”范醉端过一杯茶水,递到其身前,面带笑意。
二皇子脸色抽搐,忍不住颤抖,下意识往墙角蜷缩,不愿靠近他。
凝视片刻,他还是接过茶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他颤颤巍巍,杯中茶水洒出不少。
“殿下,从今往后,你就是三品武者了。”范醉说道。
二皇子张了张口,脸庞还是疼得抽搐。
“要我做什么?”他开门见山问道。
范醉却自顾饮茶,平静道:
“若能动了,就自行离开吧。”
二皇子死死盯着范醉。
过了许久,他与谢必安一起,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彼此搀扶,朝画舫之外走去。
见范醉果真不阻拦,二皇子顿了一下,问道:
“那卷轴所言,可是真的?”
范醉抬头看向他,淡淡反问道:
“你觉得呢?”
二皇子为之一凝,不愿与之对视,与谢必安转身离开画舫。
醉仙居,各方势力,始终注视着画舫。
忽然,只见两人搀扶着从中走出,跌跌撞撞。
如此消息,很快传回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