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第一时间,庆帝变得知了醉仙居情况。
老太监躬身一旁,汇报道:
“陛下,二皇子与谢必安从画舫出来,看上去,似乎虚脱一般,极为狼狈。”
此时,庆帝正在批阅今日递上来的奏折,闻言后,手中动作微顿,抬头,看向眼前这老太监。
“确定没看错?”
“回陛下,奴才不敢欺君。”
庆帝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有意思……”
“陛下,根据当时情形,二殿下似乎吃了亏。”
老太监不可思议道:
“如此周密布局,没道理啊。”
庆帝思索片刻,笑着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小子,好手段啊。”
“陛下,您的意思是,范公子还有其它手段?
二殿下不为所知,所以吃了亏?”
庆帝似乎心情大好,也不急于批阅奏折,端起一旁蜜饯,品了一口,嘴里甜丝丝的。
“若朕没猜错,这京都第一才女,武功境界,肯定不弱。
这些年,她可是骗了整个京都。”庆帝意味深长笑道。
其言描述,似亲眼所见一般,极为笃定。
“若若小姐会武,这……”老太监颇为惊讶,“司南伯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庆帝却轻轻一笑,“这次啊,司南伯或许都看走眼了。”
“这……”老太监侯公公讶然。
“陛下,二殿下如此周密计划,却怎会吃了闷亏呢?”他还是想不明白,不解其中关键。
庆帝走到窗边,看向天空磅礴大雨,思路也随之清新不少。
“老二会失败,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那花魁本就是范醉之人,老二贸然设局,落败,自然在所难免。
第二,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是范醉所设……”
庆帝话音戛然而止,神色之间,若有所思。
刹那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却又稍显模糊。
待他要认真思考时,这一念头,却稍纵即逝。
“陛下,范公子设局……这不大可能吧,他初到京都,与二殿下并无仇怨。”
话音落下,老太监却发现,这位九五至尊,死死盯着自己。
如此神色,吓得他急忙低下头去。
“陛下?老奴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你这老奴才还有点用。”其实,老太监所言,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庆帝思绪,更为清晰。
这便是贴身太监的作用所在,不能太聪明,但也不能太愚蠢。
聪明,得需要跟上帝王所思所想,偶尔提供思绪。
但不能像杨修那般,聪明过头,最终招来杀身之祸。
愚蠢的奴才,却也死得快,不能侍奉左右。
这個尺度,老太监把握得极好。
“多谢陛下!”老太监躬身于一旁。
此时,庆帝却不再言语。
老太监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静侯一旁。
庆帝忽然舒了口气,醉仙居之事,只怕另有隐情。
“现在看来,范醉手中,极可能掌握了老二某种致命把柄……”庆帝忽然说道。
“这……”老太监为之一惊。
“陛下,要不要将范公子召来,询问一二?”
“不急,朕倒想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朕虽猜到,他手中握有老二把柄,却看不透,他今日布局,目的何在。
京都这摊死水,终于开始掀起波澜了。
水下鱼儿,也渐渐浮出水面。”
“陛下英明!”
恰到好处的拍马屁,效果更加。
二皇子回宫,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洗漱。
药效发作,让他一身污泥。
汗渍浸透衣衫,黏糊糊的,极为难受。
沐浴后,二皇子惊讶发现,自己肌肤,似乎光亮了许多,体内有股从未有过力量。
不解之下,他将谢必安叫来。
谢必安也去沐浴了,将身上污渍,尽数清晰。
此时,怀中抱剑,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只是,那眉宇之间,似乎多了些别样的东西。
“殿下。”
“我体内似乎多了股若有若无的力量,与以往有所不同,你是九品上,给我瞧瞧。”
“是。”
经过谢必安一番感知,诧异道:
“陛下,你现在,已是三品武者了。”
二皇子:“……”
他忽然想起范醉今日所言。
于是,忽然沉默起来。
片刻侯,他看向谢必安,问道:
“你可有什么异常?”
闻言,谢必安犹豫片刻,如实道:
“我似乎触摸到了瓶颈,大有精益。”
“难道,范醉所言,竟是真的,这药果真是大补之物?”
可是,想起那种痛苦,两人下意识不寒而栗。
“殿下,那卷轴之中是什么?”
直到此刻,谢必安才好奇问道。
受了这么多罪,总要知道,这是为何。
二皇子看了他一眼,在凳子上坐下,深深叹息道:
“那卷轴所言……长公主明面支持太子,暗中却支持我,实际上,她还是支持太子,但是,她却又谁都不支持。”
谢必安沉默,“殿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很绕?”
“极绕。”
二皇子脸色无奈,谢必安听不明白,但他自己,心里却极为清楚明了。
“殿下,会不会是假的?”谢必安忽然问道。
闻言,二皇子也为之顿了一下,随后摇头道: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可是,真的假不了。”
此时,谢必安似乎智商上线,说道:
“如果长公主并非真心支持殿下,那这些年,殿下的所作所为,太子殿下岂不是全都知道?”
闻言,二皇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却不知如何下咽。
“范醉将这一消息告诉我,目地何在……”他沉思着。
“必安,你有没有觉得,范醉此来京都,另有图谋?”
谢必安思索片刻,不解道:
“他图什么?”
“是啊,他图什么呢?”二皇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这药绝对没这么简单,我觉得,从今往后,你我生死,只怕已控于他人之手。”
二皇子久久沉默者。
这一可能,他也想到了。
这才是最糟的!
广信宫。
听完侍女汇报,李云睿咻一下,站起身来,看向她:
“老二吃亏了?这怎么可能!”
李云睿来回走动,片刻后,问道:
“消息属实?”
“殿下,绝无虚假,二殿下与谢必安走出画舫时,似乎已虚脱,十分狼狈。”
李云睿脸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这么严密的计划,老二怎么可能反而吃了大亏。”
侍女站在一旁,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