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宗师,还不是扶墙而走!”
翌日清晨。
范醉起了大早,推开窗户,打了个哈欠,热气成雾。
屋内,蓝绫睡得极香,毫无半点睡醒的迹象。
昨夜……太累了!
范醉看向屋外。
天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
细细的雨丝,轻柔落在大地上。
灰蒙蒙的云层,像一张轻纱,轻轻覆盖在远山近水之间,模糊了一切的轮廓。
一切,皆变得朦胧而神秘。
迎着微风,绵绵雨丝,似丝绢般飘洒下来。
如今,他的炼体境界,已得到很大进步。
所以,即便是蓝绫这等大宗师之境的强者。
依旧败下阵来!
不过,昨夜确实令人回味。
“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一种,两种,三种……十种,昨夜,他教了蓝绫十种知识。
“公子,洗漱吧。”柳思思端来热水。
范醉洗着脸,随口问道:
“怎么不见司理理?”
柳思思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不好说?”范醉看了她一眼。
柳思思红着脸,往屋内瞅了一眼,说道:
“公子,昨夜太吵,理理姑娘估计没睡好,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范醉:“……”
鸿胪寺。
今日继续谈判。
如今,三州之地绝不可能归还。
至于其它条件,双方还在商谈。
最终,谈判结果结束。
三州之地归范醉所有,已不能物归原主,有本事,可以自己派兵去打。
北齐方面,赔偿钱财若干,及签订一些其它条约。
庆国,则需将肖恩,及司理理送回北齐。
谈判结束,辛其物带着结果,进宫面圣。
看着手中折子,庆帝颇为满意。
于是,当即下了召令,明日夜间,于祈年殿设宴,为双方和谈,落下帷幕。
此次设宴,主要到场之人,为北齐使团、东夷城使团、庆国鸿胪寺。
和谈结束,消息传开,京都大庆。
此次南北之战,庆国全胜,百姓自然高兴。
比起原著,倒是少了言冰云的戏份。
如今,此言冰云,已非彼言冰云。
鉴查院。
某处密室之中。
朱格看着手中秘信,久久沉默。
最后,将其放在烛火之上,点燃,焚烧。
“大人,范醉武功太高,不易刺杀。
几次出手都失败了。”
下方,一人拱手道。
朱格神色之间,不带丝毫喜怒。
“大人,范醉此僚,权势太甚,于庆国而言,不是好事。
时日久了,必成大患!”
这是一个忠于庆国之人。
当然,也是朱格心腹。
现如今,鉴查院早已不是当初的鉴赏院。
有些人,早已不受陈萍萍控制。
甚至有人觉得,陈萍萍已经老了……
这些人,已针对范醉,策划多次刺杀。
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個道理,我岂能不知,只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朱格无奈叹气。
如果能将范醉除去,他又何惜此身。
只是,如今范醉已成了气候,绝非初入京都那个少年。
如今,他羽翼丰满,实力深不可测,是当朝大红大紫之人。
想动他想谈何容易!
靠近都难,谈何刺杀。
“大人,明晚陛下在祈年殿设宴,届时,范醉或许会放松警惕。”
那人说道。
别人若想在祈年殿动手脚,绝无可能。
可是,若是鉴查院之人,可就轻而易举了。
“不如……用毒?”那人提议道。
朱格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是医圣,什么毒对他有效?”
如何才能杀死范醉,这些人,绞尽脑汁,却依旧毫无办法。
“你且退下吧,容我想想。”
“是!”
人影退下,朱格静坐,苦思冥想。
同样身处鉴查院,他与陈萍萍的理念,却大不相同。
依他之见,鉴查院势力太大,权利太大,已对朝廷造成威胁。
所以,此等权势,最好由皇室中人执掌。
每个皇子,都不宜执掌鉴查院。
容易导致叛乱。
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云睿。
这也是一直以来,他选择暗中联络,并支持长公主的原因。
在他看来,李云睿的一生,庆帝一?言可定。
所以,由她执掌鉴查院,再合适不过。
至于范醉……
朱格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范醉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威望。
如今,他不但是鉴查院提司,还是大将军,更是北凉王,手握大权。
南北之战结束后,范醉在军中,威望达到顶峰,一呼百应。
这极大的隐患!
如今,南北之战已结束,陛下应当收回兵权,以防万一。
可是,庆帝的做法,令朱格看不懂。
封将、封王,这是在助长其权势?
庆国有此大患,他作为鉴查院之人,替君分忧。
因此,范醉必须死!
或者,交出鉴查院提司腰牌,拒绝封王。
可是,如今这些,都已成既定事实。
如此,那便只有一个选择。
让他死!
朱格抓了抓头发。
刺杀范醉,多次行动,皆失败了。
下毒,似乎也不大可能。
朱格忽然觉得,自己遇到了生平,最难杀之人。
“杀人不成,诛心总可以吧!”
忽然,朱格眼前一亮,似乎有所决策。
深夜之下。
广信宫。
这是朱格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李云睿穿得诱人,侧躺床榻。
似乎有意为之。
而今,他再度秘密来到此地,却连这位长公主的面儿,都见不着。
中间挂有帘子。
朱格哪里知道,如今,李云睿对男人,颇为排斥,心里恶心。
“明晚计划,就此定下!”床幔之中,李云睿的声音传来出来。
“好!”
朱格应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陈萍萍似乎已有所怀疑,以后,我们不必再见。”朱格又道。
他最近隐隐觉得,陈萍萍有些不对劲。
或许,对他已有怀疑。
黑暗之王,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鉴查院元老,最有发言权。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绝不敢大意。
尽管一直以来,他所做之事,都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但是,对于那位坐在轮椅之上的老人,他却依旧心有余悸。
“好。”
李云睿也深知,陈萍萍此人,算无遗策,所以,她应了一声。
“范醉之事……殿下不必多虑,我会想法子,彻底除掉他,为庆国除害。”
临走之时,朱格忽然说道。
“你敢!”
床幔之中,忽然传出一道,满是杀意的声音,令朱格为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