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惊云霄,破九天之雷。
范醉之名,于江湖,于天下,再度流传开来。
“罪剑”之名,也变为“剑仙”。
只是,这个名号,却不乏好事之人,故意为之。
范醉名声,江湖多有流传,可是,却极少有人与之交手。
如今,剑仙之名,自然是有人希望,以此名,引人与之交手,探其虚实。
这其中,或许少不了离阳王室的意思。
北凉又添高手,最为关注之人,当属离阳皇室。
可是,果不其然,剑仙之名传出后,江湖之上,不少人前来挑战。
倘若能打败范醉,便可获得其剑仙之称。
江湖人,总是这么奇怪。
有时候,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头,也能为此大打出手。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如此之事,屡见不鲜。
金庸江湖,所谓天下第一的名头,更是不少人为之争夺。
如今天下,已有剑神、剑圣,现在又出了范醉这位剑仙。
可想而知,三者皆有,自有人觊觎其名。
只可惜,前来挑战之人,无一不是灰头土脸,败走陵州。
因为,这些人,连范醉身边的侍女都打不过。
传出去,实在丢人。
渐渐地,天下皆知,那位剑仙身边,有着天象境高手做侍女。
如此消息,有人质疑,有人压根不信,有人嗤之以鼻。
不过,前来挑战的人,却逐渐少了。
剑仙之名,对范醉而言,却并无半点影响。
每日依旧钓鱼、下棋、调教青鸟。
不过,有一说一,青鸟暖床,确实极好。
北凉之地,素来极冷,夜间有人暖床,莫大享受。
红薯烤红薯,手艺愈发见长,味道极香。
转眼之间,三年逐渐过去。
距离徐凤年回归之日,逐渐逼近。
徐龙象的天生神力,已尽数掌握,且运用得炉火纯青。
徐骁得知后,大为感谢。
于是,以此为据,又给范醉送了不少美女。
美其名曰,女多不压身。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范醉觉得,这老头儿以前,肯定没好好读书。
三年之期,转瞬即至。
徐龙象开始每日,坐在北凉王府之外,那两個大狮子上,看向远方。
“公子,二小姐来信。”
红薯一身红衣,缓缓而来,手中拿着信件。
这些年,徐渭熊时常来信,对某些问题,多有探讨,也有询问之意。
远在上阴学宫,不时给他寄些东西回来。
徐骁长女徐脂虎,却已嫁去了江南。
她临走之前,曾来请教范醉,武当小道士,是否真的可以做到,有朝一日,成为天下第一。
对其心中疑问,范醉笑了笑,回答她:
“可!”
得知答案,她终于转身而去。
这一去,却再也没回北凉。
这些年,范醉极少外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修行。
偶尔出行,也离开不远。
最远,只去过武当。
当时,徐骁有意拉他出去转转,还说什么,天天待在府里,都快长毛了,应该出去转转。
说起徐骁,这老家伙,范醉也是服了这个老六。
堂堂北凉王、上柱国、人屠、手握三十五万北凉铁骑,天下无敌。
就是这么个老头儿,却厚着脸皮,与他称兄道弟。
有事无事,就带两坛好酒,与他畅饮。
每次喝醉了,就说要拜把子。
估计徐凤年也想不到,自己游历三年归来,莫名就多了个……叔叔。
与徐骁一起到武当,算是游玩一番。
武当掌门王重楼,此人给范醉印象,却有些深刻。
因为,这老家伙见到范醉那一瞬,直接就跪了。
当时场景,徐骁、洪洗象,两人都傻眼了。
更为奇怪的是,王重楼所行之礼,是参见掌门的礼数。
还有更离谱的,他非要将武当大黄庭心法,送给范醉。
无偿相送!
范醉拒绝,他竟当场急眼。
武当王重楼,在江湖上,也算颇有名声。
大黄庭大成,放眼天下,也是一方高手。
所以,他这般态度,实在古怪。
不过,范醉隐约觉得,这老家伙不简单。
因为,即便是洪洗象,都不相信自己能成为天下第一。
可是,王重楼却深信不疑。
而且,对下一任掌门之位,更是早有定夺。
非洪洗象莫属!
可是,却无人想过,王重楼为何如此?
一如,他对范醉这古怪举动。
对此,范醉与徐骁,皆开口问过。
可是,王重楼却拒而不答。
只是坚持,将大黄庭秘籍相赠。
更为奇妙的是,武当大黄庭,范醉只修行一炷香,竟然突破至大圆满。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所以,如今算起来,范醉也算半个武当弟子。
徐渭熊送来的信件,内容不多,除了问好之外,便是与他说些,上阴学宫的趣事。
最后,却拜托他一件事。
那便是,让徐凤年接掌北凉。
徐凤年这人,对亲爹都能下得去手,满院子追着打,也是常有之事。
可是,他却畏徐渭熊,敬范醉。
所以,范醉说话,他可能听得进去。
“喝酒喝酒!”
刚看完,徐骁便提着两坛美酒而来。
瞥了眼他手中信件,问道:
“渭熊来信了?”
范醉“嗯”了一声。
徐骁却顿了一下,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咱可说好,她若是要回来,你得提前通知我,我好出去避避风头。”
“好!”
范醉举杯,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整个北凉王府,无人不畏惧徐渭熊。
唯他例外。
“今日是你生辰,却无人陪你喝酒?”
范醉再次举杯。
徐骁嘴角笑了一下,说道:
“如今还能还活着,便是最好的生辰之礼。”
最终,觉得碗喝着不过瘾,便直接举起酒坛喝。
“看你这么可怜,老弟我今日,便送你一份礼物!”
范醉也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虽是高手,可是,若不以气运酒,还是会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此意。
“什么礼物?”徐骁早已醉了,说话都已经不利索。
“你这断腿,我治了!”
“老弟,咱能不吹牛吗?”徐骁醉意朦胧道。
“我这跛腿,天下无数名医,皆束手无策,你能有办法?”
“小事一桩!”
“果然是醉了,吹牛皮不打草稿。”
“明日一早,我便替你医治。”
说着,范醉摇摇晃晃起身,就要回房睡觉。
“醉成这样的,要不要找个人送你回去?”徐骁笑道。
“不用,我范醉,即便喝醉,自己房间,还是能找到的。”
翌日。
范醉在青鸟房间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