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院子里,徐凤年光着脚,提着扫帚,追着徐骁一顿揍。
反观这位人屠,却慌不择路,四处躲闪。
其手中,还提着徐凤年一只鞋。
“儿子,先穿鞋,地上凉。”
“凉你个鬼,你给我站住!”徐凤年继续追着他打。
“咦,你今儿怎么跑这么快?”
忽然,徐凤年发现了不对劲,看向徐骁的腿,诧异道:
“你的腿好了!”
徐骁跳了两下,说道:
“怎么样,可以吧?”
徐凤年沉思了一下,问道:
“范醉给你治好的?”
“你怎么知道?”徐骁笑道。
随后,将鞋给他丢了过去。
徐凤年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这么多年,你看了不少兽医,他们都束手无策。
如今,唯一有此神秘手段了,估计也只有范醉了。
说实话,我一直看不透他。”
“不可直呼其名,你得称呼他一声,叔!”
“为什么?”这话,成功让徐凤年这机灵小子愣了一下。
徐骁嘴角微微一抽,退后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说道:
“因为,我已经和他结为八拜之交了。
所以,按辈分,你得叫他一声叔。”
“徐骁!!!!”
徐凤年大怒。
好家伙,游历三年归来,多了个叔叔。
这辈分,凭空涨了一辈啊。
“那是個意外,喝醉了……”
徐骁一边躲闪,一边解释道。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将来,他可能和我二姐在一起。
到时候,这辈分,怎么算!”
徐凤年这话,给徐骁搞蒙了。
他拍了一下脑袋,说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徐凤年:“……”
“你别跑,我保证不打你!”
“不跑?你当你爹我傻?”
父子二人,一追一逃。
这时,一人走了进来,两人忽然停下脚步。
来人,正是范醉。
“兄弟,救命!”
看到他,徐骁就像看到了救星,急忙跑了过去。
徐凤年脸色微微一抽,整理衣衫,对范醉微微行礼,客气且尊敬地喊了一声:
“姐夫!”
对范醉尊敬,是由心。
对他有理,却是被徐渭熊调教出来的。
这声姐夫,也是让范醉脸色抽搐了一下。
这小子,当着徐渭熊的面儿,也敢这么叫。
为此,没少挨训。
“游历三年,确实不一样了。”范醉说道。
二人说了会儿话,便来到湖边钓鱼。
这时,旁边站着一个,单从脸上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白狐脸。
腰挎双刀,一长一短。
神色清冷,似乎不善言语。
“吃块瓜?”红薯端来果盘,问了她一声。
对此,白狐脸并未理会。
“不爱说话?这性子,倒是与青鸟有些相似。”
说着,她指了一下不远处,站在范醉身后,轻柔给他捏肩的青鸟。
“呐,就是她。”
白狐脸看了青鸟一眼,随后,目光一直落在范醉身上,神色微微动容:
“北凉剑仙!”
“哟,居然认得我家公子?”
红薯笑了一声,随后,将果盘端至范醉身边,亲手投喂。
“这三年,我在外边,风餐露宿,吃上上顿,没下顿,你倒好下,这小日子过得……”
徐凤年无语道。
不远处,老黄呼呼大睡。
虽也挂着鱼竿,却懒得搭理。
鱼儿不搭理他,他也懒得看鱼一眼。
范醉却一眼看出,这老小子不简单。
看似闭眼休息,却是悟道。
将这三年游历,点点滴滴,融入剑道之中,他的第九式,便可领悟且完善。
如此,才能不负剑九黄之名。
看他这模样,距离领悟之日,已不远了。
谁能想到,一个铁匠,居然也能悟道,成为剑客。
雪中世界,一切似乎都充满神秘。
读书,也未必不能读出天象境。
“这是范醉,我大哥。”范醉给白狐脸,一一介绍身边人。
随后,看向范醉,问道:
“我此行回归北凉,半道却遇人截杀。
而且,那些人手中,有我画像。
你觉得,会是谁想要我死?”
范醉却没看他,只是平静道:
“你自己慢慢查呗,我可不是你请的保姆。”
说着,就要
今日天空,太阳还算不错。
暖暖的。
正适合睡觉。
挂上鱼竿,范醉也打算休息会儿。
青鸟与红薯,分坐两侧,默默修行。
随后,褚禄山到来,带着徐凤年,前去青楼,看西楚剑舞。
听说十分香艳。
离开时,徐凤年邀请范醉一同前往。
对此,范醉并不感兴趣,选择拒绝。
继续修行,继续钓鱼。
对于徐凤年的诸多事情,范醉极少过问。
这样的修行时日,极为难得。
每日喝酒、下棋、钓鱼、调教青鸟和红薯,已是人间之乐。
晚些时候,陈芝豹却来了。
对这位陈白衣,范醉也有所了解。
北凉军中之神!
素有小人屠之称。
徐凤年回北凉,半道受人刺杀,怀疑军中有人出卖。
如今,徐骁也在查这件事。
陈芝豹到来,肯定也与此事有关。
只是,令范醉颇为意外的是,陈芝豹今日来,除了其他必要之事外,还有一件事。
那便是,前来挑战他。
湖边,范醉将鱼放回湖中,回头看了陈芝豹一眼。
“挑战我?”
陈芝豹一袭白衣,手握长矛,平静道:
“对。”
“你认真的?”
“切磋之事,自然认真,你觉得,我不够资格?”
范醉继续抛竿钓鱼,懒得搭理他。
青鸟却已起身,挡在陈芝豹身前。
“想挑战公子,先胜过我。”
陈芝豹眼眸微微一眯,看向青鸟。
青鸟受范醉指点,如今已是天象境大高手。
这并非什么秘密。
“好!”
陈芝豹应道。
此时,徐凤年等人,皆已归来。
徐骁及李义山,站在听潮亭顶楼,注视着下方。
“你觉得,谁能赢?”徐骁嗑瓜子,问道。
如今,即便伤势痊愈,但是短期之内,依旧不能饮酒。
想喝酒,就嗑瓜子。
“难说。”李义山摇摇头。
“三年不见,青鸟这是变强了很多啊。”徐凤年咋舌道。
“那是那是。”老黄在一旁搭腔。
“老黄,你会武功?”徐凤年问道。
其实,剑九黄有过几次出手。
只是那时候,徐凤年尚小,对这些事,并不知晓。
“会一点点……吧。”
“那你武功有多高,能打得过范醉吗?”
闻言,剑九黄脸色微微一黑。
戳人伤口,还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