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是我姐夫】

最终,在徐骁默许,徐凤年支持下,白狐脸终于入了听潮亭,开始看书。

平日里,范醉也时常待在听潮亭,看书、修行。

如今,却忽然多了一人。

不过,二人却互不影响,各自修行。

只是,青鸟与红薯,时常送饭来此。

时日久了,白狐脸也跟着蹭吃蹭喝。

范醉饭菜,是青鸟与红薯,亲自下厨所做,而并非出自府里厨师之手。

知范醉喜欢美食,青鸟与红薯,找了不少大厨学艺。

如今,两人苦练之下,厨艺突飞猛进,已是难得。

比起皇宫御厨,也丝毫不差。

而且,各种美食,无论天南地北,只要有食材,两人都能做得出来。

听潮亭中,常有美食飘香,诱人味蕾。

便是顶楼的李义山,也时常厚脸皮下楼,蹭吃蹭喝。

渐渐相熟后,武学之道,若有疑难,南宫仆射也会询问一二。

“你这般境界,为何还看这些基础秘籍?”

一次,她忍不住问道。

范醉笑着反问:“我是什么境界?”

“这……”

南宫仆射难住,不知如何作答。

“武道一图,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有时候,那些所谓之强之道,便隐藏于这些基础秘籍之中。”

闻言,南宫仆射似懂非懂。

其实,听潮亭的秘籍,早已被范醉默背于心,了然于胸,一字不差。

他有着过目不忘本领,先做到这些,自是不难。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偶尔翻看书卷。

开卷有益,每次再看,都会有不同理解。

这就像,走同一条路,每次走过,心情或许皆有不同,其彼岸,自然也不同。

这日。

吃饭时,南宫仆射忽然开口道:

“听说今日,有人当街辱骂北凉王府,及徐凤年?”

范醉夹菜,应了一声:“不错,确有此事。”

可惜,两人皆不是爱凑热闹之人,否则,得去看看。

据说,骂了三个时辰,却没有一句话是重样的。

可见其口才之厉害。

徐凤年与老黄,倒是乐呵呵跑去看了。

“我近日修行,可还行?”南宫仆射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还行。”范醉轻笑道。

“敷衍,罚酒一杯!”

说着,南宫仆射给他倒满酒杯。

范醉手拿筷子,轻轻敲了一下酒杯。

却见杯中之酒,忽然浮空而起,凝聚为刀。

随后,又变幻为多种兵器。

“你太过纠结于刀法、剑法、枪法……

其实,世间万法,万变不离其宗。

剑法,也可用刀施展,未尝不可。”

翌日,白狐脸便开始尝试,收获颇丰。

对府中之事,范醉极少参与,也不常过问。

倒是老黄,每个黄昏饭点,总要来蹭饭。

其脸皮之厚,就是范醉,也望尘莫及。

看得出来,是三年游历,除了武学造诣,他的脸皮也磨厚了。

范醉虽深居简出,但对于江湖之事,天下大事,却基本知道。

每日夜间,红薯都会将收集到的消息,精简之后,说与他听。

此外,不知是何用意,李义山也时常告知他一些江湖之上,及朝堂之中的秘闻。

似乎有意让他知晓。

有过半旬,一则消息,却让徐骁等人,为之一惊。

因为,范醉终于要出山,行走江湖。

范醉从出现至今,便一直窝在北凉王府。

谁都不知道,他所求为何,目的为何。

在听潮亭一呆,便是十年之久。

如今,他终于要出山,行走江湖。

“看来,江湖之上,注定要腥风血雨了……”

徐骁站在听潮亭顶楼,于窗边,看向远方,低声道。

李义山叹息一声,说道:

“这天下,只怕乱局将至。”

“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徐骁不解道。

李义山摇头,说道:

“这個人,心思太深,令人难以揣测。

不过,北凉与他已结有善缘。

将来,于北凉而言,或许是最后的底牌。”

“他有这么大能量?”徐骁极为震惊。

“若不是他,你如今还是跛子,你信不信?”

李义山一句话,让徐骁陷入沉默。

这日,范醉准备离去。

北凉王府,却发生一件事,徐凤年,放出了湖底老魁。

那破水而出,重见天日,哈哈的笑声,震慑九霄。

“爷爷我终于出来了!”翻滚之下,破浪入云霄。

“臭小子,是不是你往下扔烤鱼?”

出来后,湖底老魁第一件事,便是准备对徐凤年动手。

最近三年,他每次说要吃肉,湖面之上丢下去的,都是烤鱼。

而且,并非炭火所考,看起来,像是雷电劈的。

“烤鱼?”徐凤年愣了一下。

心道,湖底老魁天天吃鱼,估计早就腻了。

给他送烤鱼,这得多损。

“小子,吃我一刀!”湖底老魁不问三七二十一,瞬间便对徐凤年出手。

“姐夫救命!”

这小子,倒是机灵,当即往范醉身后躲。

铁链长刀,破空而来,直逼范醉面门。

此一刀,似乎要将他的头颅,直接砍下。

可是,铁链长刀,来到范醉身前时,却忽然顿住,再难存进分毫。

咔嚓!

铁链刀,顿时碎裂一地,变成无数碎片。

此铁链之刀,可是难得的神兵利器,跟随湖底老魁多年。

可如今,却被人轻松毁去。

而且,这少年从始至终,并未出手。

“你是谁!”

湖底老魁看着范醉,面色凝重。

他发现,自己竟看不透此人。

“他是我姐夫,不服来战!”

徐凤年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

“放你出来,是想让你听命于我。

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下如此杀手!”

徐凤年躲在范醉身后,低声问道:

“姐夫,打得过不?”

“要不你来?”范醉让开一个身位。

“额,别,还是你来吧。”

徐凤年嘴角微微一抽。

“想让我臣服?做……”

做梦的“梦”字,尚未出口,湖底老魁只觉,身上似乎被一道万斤闸门,狠狠落下,背负于身上。

咔嚓!

单膝跪下,地板碎裂。

便是头颅,也抬不起来。

“你是……使出……万剑归宗那人!”

感受到如此压迫,湖底老魁顿时反应过来。

如此气息,在听潮亭所在,曾有两次爆发。

他虽在湖底,却对此并不陌生。

“我臣服!”他立即开口。

因为,若是再慢一些,只怕五脏六腑,皆会暴裂开来。

“不过,我是臣服于你,而不是他。”

湖底老魁看向范醉,伸手指向徐凤年。

对此,徐凤年却不以为意,说道:

“他是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