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宁缺心中，拜师之意，十分坚定，而且早有心理准备。
可是，对于是否能成功，他也毫无把握。
甚至，并无半点底气。
秦皇范醉，与无忧山，一人一剑，一声剑来，斩杀五十万大军，人头滚滚。
这些传说，在各国军中，广为流传。
对此，宁缺也早就知晓。
而且，他意外得知，这件事，是真的，而非虚言。
那时候，他便一心想着，若有机会，定要拜秦皇为师。
为此，他甚至不远千里，去过大秦。
见识过那里的繁华和强大。
即便是路边百姓，也有几招功夫防身，不可小觑。
如此强大国度，令人向往。
宁缺带着桑桑，去了无忧山。
远远望去，整个山峰，皆是鲜血红色。
所有花草树木，皆被鲜血染红。
之后，得知秦皇游历天下，极可能会去往唐国都城。
于是，宁缺带着桑桑，考入书院。
开了老笔斋。
便一直等着，搜寻着那位秦皇的消息。
马车入城那日，宁缺与桑桑，也去了城门。
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面。
“道痴驾车，果然不一般！”
当时，宁缺感叹道。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找机会。
可是，却一直徒劳。
“秦皇……应该吃得很多吧，他如果来了，还得多放些葱花。”
桑桑说道。
闻言，宁缺笑了一下，说道：
“必须得加煎蛋。”
“好，那就给他煎个蛋！”桑桑应道。
两人说话，吃面。
忽然，宁缺神色，微微僵硬。
端着面的手，微微颤抖。
“少爷，你怎么了？”桑桑问道。
宁缺牙齿打颤，指着不远处问道：
“你看，那是秦皇吗？”
胭脂铺外，两道身影走入其中。
桑桑跑回屋内，拿出一幅画像，肯定点头道：
“是！”
宁缺放下碗中面，急忙跑去。
他与桑桑去往大秦，曾花了所有积蓄，买了一幅秦皇画像。
而且，为显得不那么拘束，宁缺甚至，不止一次，对着画像跪拜，行拜师礼。
提前熟悉流程，未免失误。
秦皇之名，响彻天下。
但是，认识他的人，却不是很多。
胭脂铺。
范醉为叶红鱼，选中一款胭脂，付了银子。
将其抵给她。
又给莫山山挑选一种香料。
来到唐国都城，自然要逛逛。
看着手中胭脂，叶红鱼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你跟着我，立功不少，任劳任怨，送你盒胭脂……就当工钱了。”
闻言，叶红鱼笑着。
眼眸深处，是幸福。
走出胭脂铺，却见两人，站在店铺之外。
直直盯着自己。
范醉尚未开口，叶红鱼却已上前。
手中之剑，微微一抬。
宁缺却果断跪下，“请陛下收为奴！”
为徒二字，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为奴。
宁缺临时改口。
因为，他忽然想起，天下道痴也红鱼，书痴莫山山，在秦皇身边，似乎都只是侍女角色。
所以，他拜师，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毕竟，他不可能比道痴、花痴，还要优秀。
见宁缺跪下，桑桑也跪了下去。
叶红鱼微微皱眉，回头看了眼范醉。
范醉目光，却落在那小黑丫头身上。
在她身上，范醉感受到，一丝熟悉气息。
这种气息，似乎来自梦境。
那一瞬，范醉春梦记忆碎片，逐渐拼接。
跟随多年，叶红鱼顿时察觉到范醉异样。
顺着他目光，叶红鱼也看向桑桑。
很黑的一個丫头，平平无奇。
“听说你
范醉开口道。
这话，宁缺、桑桑、叶红鱼，皆愣了一下。
“好，给你煎个蛋。”桑桑点头道。
起身，便朝老笔斋而去。
“宁缺是吧，你且起来。”
范醉声音，颇为平淡，略带深意。
宁缺忽然惊悚抬头。
他深知，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为何，眼前这位，高高在上，天下无敌的秦皇，却能一口叫出自己名字。
莫非，他是神！
宁缺心中，激动、忐忑。
老笔斋。
范醉看着眼前字画，确实不错。
宁缺这货，应该是个符道天才。
阳春面端上来，里面有六粒葱花。
应该是数着放的。
煎蛋金黄，外焦里嫩，手艺不错。
味道嘛，还行，比起叶红鱼厨艺，还是差很多。
“陛下。”宁缺有些忐忑。
一碗面吃完，范醉起身。
面吃完，他的思路，基本理顺，变得清晰。
春梦自然，并非桑桑。
而是……昊天！
看来，自己与昊天之间，应该有一段故事。
至于桑桑，通俗易懂些，她的存在，类似猴哥身上一根猴毛，所变化的猴子。
抬头，看向天空。
范醉心中，有些不解。
那些记忆碎片，并未全部凝聚。
有些事，依旧模糊。
春梦之中，他与昊天，已有夫妻之实。
而且，不止一次！
如此想来，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何能够，在将夜世界，随意穿梭。
这个世界，似乎属于他一般。
这日，唐国都城，天空之中，雷电不断。
本是晴天，却忽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
就好似，苍穹之上，有什么东西，注视此地，引起电闪雷鸣。
老笔斋，范醉抬头，看向天空。
却什么也看不到。
模糊之中，识海内，隐约闪过一副模糊容颜。
绝世倾城！
最终，宁缺虽未能拜师，却获得了天大好处。
他在鸿蒙之书上，以鲜血，写下怎么名字，及终生效力誓言。
那一瞬，气海雪山，瞬间打通。
他，终于可以修行了！
当时，宁缺再度跪下，磕三个头。
真心实意，感谢此恩。
夜间之时。
院子里，莫山山还在临摹字帖。
正是范醉亲笔所书。
说来也是奇怪，莫山山从他的字帖中，竟领悟出了“杀”字符。
威力巨大！
范醉都不知道，自己字帖，竟还有这个作用。
如今天下，他的字帖，一字千金，供不应求。
当时，唐王也厚脸皮，求了一副字帖。
范醉提笔，写了八个字：
天道酬勤，千古明君！
据说，颜瑟这些时日，一直住在皇宫，找唐王借字帖，临摹感悟。
颜瑟也因此，有所领悟，更上一层楼！
此消息一出，他的字帖，更是天下至宝。
“陛下。”
见他到来，莫山山微微行礼，十分娴雅淑静。
“你继续。”范醉看了她一眼，并未打扰。
路过叶红鱼房间时，却见她睡得很熟。
身上，盖着当年，他的那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