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天书碑与大地相连,怎么可能会被拔出。”
有人小声嘀咕。
不过这次,出声附和的,却少了很多。
刚才的情形,很多人都看到了。
虽未能将其彻底拔出,却也撼动了不少。
所以,未必没有可能……
“你们说,他如果真将天书碑拔起,带走,我们以后看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脸色有些难看。
天书陵,顾名思义,便是天书所在之地。
如若,范醉成功将天书拔出,而且带走。
那,天书陵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于是,一场针对范醉这个疯批的讨伐浪潮,逐渐形成。
天书陵内外,所有人都隐隐不安。
教宗大人案头,女帝御桌上,全是各种文书。
全都是请求两位圣人出手,对付范醉的奏章言论。
如今,这些人可算聪明了,不再正面硬刚范醉,而是另寻他法,另找高手。
神都之中,能对付范醉的,便只有两人:
教宗大人、天海圣后!
这两人,都是圣人境界,天下五大圣人之一。
可是,教宗大人与天海圣后,这两人却不知是何想法,从始至终,都未曾出面阻止。
如此,众人就更慌了。
离宫。
“教宗大人,您……”
今日,国教五位大主教,全部齐聚于此。
至于来意,自然不言而喻。
首座之上,教宗盘膝而坐,闭目不严。
许久之后,在众人期待目光下,教宗大人缓缓开口:
“你们觉得,范醉比起周独夫,如何?”
五人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言道:
“周独夫乃是万年来,星空之下第一强者,范醉与他,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另外一人迟疑片刻,说道:
“教宗大人的意思是,范醉拔不出天书碑?”
教宗大人没说话,只是缓缓起身,给自己的小世界浇水。
“可是,大人,万一呢?”
“没有万一。”教宗语气平静。
“苍穹与大地,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话,顿时让众人心里,似乎得到不少安慰。
天书碑至天外而来,扎根大地,自有其天地规则,有苍穹大地庇护。
所以,无人能将其拔出,并且带走。
在座之人,都是大陆高层老家伙。
所以,天书碑最后一块,被周独夫打断带走之事,他们自然知晓。
可是,周独夫也因此,而遭到天地重创。
传言,他也是因此而死。
不过,他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却始终是一个谜,无人知晓。
御书房。
“娘娘,范醉那边……”莫雨问道。
女帝头也没抬,只是默默将所有关于,弹劾范醉的奏折,丢到一旁垃圾桶里。
“由他去折腾吧。”女帝平静道。
毫无波澜。
“是。”莫雨不敢多言,也不敢多问。
如今,她担心的是,自己与范醉的事,如果被陛下抓到了,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
毕竟,那可是被陛下看上的人。
莫雨发现这個秘密,却只能假装没发现。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也懂。
“陛下,他如果真将天书碑拔出,怎么办?”
莫雨临走之际,低声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整个神都,的人,所担心的问题。
女帝沉默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莫雨,说道:
“你告诉他们,谁若能将其拔出,也可带走。”
说罢,她微微顿了一下,又道:
“其实,他也未必真能将其拔出。”
能撼动,与彻底拔出,还是有区别的。
当年,周独夫都因此而重伤。
难道,这世间还有人比周独夫还强?
神都之中,不少人念及此处,渐渐寻到了安慰。
于是,也不再着急。
而是等着看好戏。
“天书有灵,他如果继续蛮干,极可能重伤,就像当年的周独夫。”
神都之中,某间密室。
一众老家伙,再次齐聚一处。
这次,那些彼此敌对的老家伙,都难得聚在一起。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如今,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那个疯批。
令神都所有人,都感到头皮发麻,却又无可奈何的疯批。
“只要他重伤,我们就能将其除掉!”
“此言有理!”
所以,所有人都在等一个机会。
就像,苏的仇家,也是如此。
苏离那个疯子,全盛时期,无人敢轻易招惹他。
因为,谁都知道,苏离发疯,很可怕。
所以,只要他受伤,才会有机会。
如今,天下却出了一个,比苏离还要疯狂的疯子。
他们更愿意称之为“疯批”。
此刻,大部分人,皆下意识忽略掉那个“万一”。
因为,绝对没有万一。
“最近可有查到,范醉身份来历,及他的心上人是谁?”
“若能查到,便以此为要挟,让他去刺杀苏离。”
“两个疯子相遇,必有死伤,这个主意不错!”
阴暗之中,一众老家伙,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故而,说出自己看法和意见,自然也就无妨了。
“没有,整个大陆,似乎查无此人。”
“至于其心上人……更没有任何凭据。”
密室之中,一时间忽然有些沉默。
许久之后,有人阴恻恻开口:
“那就多抓几个,喜欢他的人,很喜欢那种。
范醉这种人,自诩高手。
所以,他一定会来救人。”
“这个主意,够毒,够阴狠,我喜欢!”
密室之中,似乎多了几分血腥味。
“神都之中,喜欢范醉的人,应该不少,只是,若论最喜欢,会是谁呢……”
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
这个女人,会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天书陵。
范醉坐在木屋前,陷入苦思。
落落陪伴在侧,小脸红扑扑的。
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不敢看范醉。
更不敢与之对视。
后半夜,她靠着范醉,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之中,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么大,会疼的吧……”
嘴角,流出口水。
“这妮子,睡觉居然会流口水。”
范醉伸手,轻轻给她擦了一下。
却不曾想,落落竟然张口,一下含住他的手指,微微吸吮。
范醉给她射入一道鸿蒙真气,她这才松口。
给她盖好被子,范醉还在思索,该如何拔出天书碑。
打断带走?
太暴力,不好。
而且,那样也会导致天书碑失去其威力。
“该怎么办才好呢……”
黑夜下,有个疯批,低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