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骤然响起。
首先回禀消息的宫女脸上多了一张巴掌印,赵宓吟抬手欣赏地看了看指甲,悠悠道:“以后做事要谨慎一些,别听到什么虚假的消息就乱说,下去吧。”
宫女唯唯诺诺,不敢怒也不敢言,捂着脸退下。
赵宓吟的眼中弥漫出笑意,“倒是我看轻这些人了,没想到他们竟能从秋鸢这个暗卫长手里伤到那个小蹄子。”
之前那个人找她合作,她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放出姜知知出宫的消息借此试探他们的能力。
现在看来,这个合作她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正在与美人厮混的姜珣晏听到姜知知中毒的消息,眉头一皱。
姜知知要是死了,神还怎么给他指引!
不行,她不能死。
他衣服一穿,疾步跨出殿门,起轿明瑟宫。
再次被丢下的美人眼含怒火。
怎么又是她!
来到明瑟宫,姜珣晏沉着脸色,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看向床榻上虚弱的姜知知。
他神情不悦,“怎么回事?知知怎么会受伤?”
贴身太监赵明德低着头,回禀皇帝。
“十公主今夜出京城游玩,途中遭人刺杀,听闻那些人擅长用蛊,就连暗卫长也遭了暗算。”
“那些人很有可能不是我朝的人。”
姜珣晏眉头紧拧,他嗓音低沉,心底感觉到一种未知的危险,“给朕查!”
【父皇真可怜,每个人都想要他的皇位,但为什么第一个遭殃的是我?】
【人走在大街上突然就被狗创了一下,孩子心里苦啊。】
【难道是我太优秀了他们嫉妒我?嘤嘤嘤。】
姜珣晏阴沉着脸,扔下一句好好养伤就走了,临走前嘱咐太医,无论用什么珍稀药材都要把姜知知治好,没有就派人去找。
待所有人离开后,姜知知悠悠地坐起身来,杏眸闪过一丝狡黠,声音软糯糯,“母妃,孩儿演得如何?”
“演得太好了,母妃差点以为你真的中了蛊毒。”舒怀音点了点她的额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可不许这么吓母妃了。”
“唉迫不得已嘛,不演得像一些那些大坏蛋怎么会信以为真呢,嘿嘿。”姜知知俏皮地笑了笑。
“你呀。”舒怀音轻笑。
翌日,穆远舟没有在学堂遇见姜知知,却听闻了她中了蛊毒的消息。
蛊毒?
穆远舟神情疑惑。
难道昨晚姜知知不小心中招了?
想着,他又疯狂摇了摇头,回想起那一道道惊人的通天雷,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姜知知真的中毒了。
但是这些人说得言之凿凿,让他不免也有些忧心。
他低喃:“后宫不能随意进出,不若先问问那几位皇子殿下。”
穆远舟找到了昔日与姜知知最为亲近的四皇子,却发现他今日并没有上堂,看了看其他皇子,发现大皇子也有些心不在焉。
想来是在担忧姜知知中毒的事情。
犹豫片刻,他抬步上前与大皇子姜奕行礼。
“大皇子,远舟有一事想问。”
姜奕微微垂眸,见来人是他,眉眼刹那冷了几分。
“是你邀知知出宫游玩?”
他冷峻的目光中带着一缕寒意,蕴含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穆远舟只觉得一阵凉意席卷心头,他硬着头皮道:“是,我想问问十公主的情况如何了,伤得可重?”
姜奕脸色不好,眼底的不爽几乎溢出眼眶。
“你没事,她却身中蛊毒。”
穆远舟唇角微微抽搐。
大皇子看起来好像要跳起来暴打他一顿。
他满怀歉意,态度诚恳,“对不起,大皇子,今日我想去看望看望公主,也想跟她赔罪。”
“不行。”姜奕冷声拒绝。
哪个臭小子都不能靠近他可爱的妹妹,更何况还是一个让她受伤的黄毛(黄毛,某日听到妹妹心声学到的一个词)。
穆远舟唇角的弧度一僵,有些沮丧。
他苦笑。
看来,只能给姜知知传信试试了。
午时放学,姜知知的几位亲皇兄齐聚一堂,但靠得最近的只有四皇子姜祈钰,他连早上的学堂都没去,就守在她的身边,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知知,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
“十妹妹,中了蛊毒,会不会很疼啊?”
看着床前一个个盯着自己,满怀担忧的眼神,姜知知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她求助般地望向一旁的舒怀音,内心大喊。
【娘亲救命!】
几个哥哥听到心声,皆是脸色微变。
他们有那么可怕吗?
舒怀音接受到女儿的求助幸好,温柔地笑了笑,俯身把姜知知抱在怀中,让几个儿子离床远些。
“好了,知知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你们不用太担心,”她安抚道。
“听闻妹妹是和穆远舟那小子出去玩才出事的,以后可千万不能让妹妹和他出去了。她还那么小,逃跑都跑不过那些人。”姜淮一开口道。
他是排行五的皇子,也是舒怀音生的第四个孩子。
平日里调皮捣蛋,经常闯祸,但与七皇子姜昀策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沾染恶习,不会欺负弱小,与同堂学子以及身边人都相处得很好。
【嗯?!怎么拐着弯骂我腿短呢?坏哥哥。】姜知知气鼓鼓地瞪他,“不怪远舟哥哥,是我自己要出去玩的。”
姜淮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说错话了,妹妹莫怪。”
“哼,原谅你啦。”姜知知傲娇地扬了扬小脑袋。
姜奕是几位皇子中最年长的,他也更能看得清楚背后的玄机。
他黑眸沉沉,启唇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事要与母妃商议。”
长兄发话了,几个小皇子也不便再留下,他们纷纷告辞,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看姜知知。
待他们离开,姜奕率先开口:“母妃,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总有一种预感,母妃好像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她面上看似在担忧知知的身体,但他却看不到母妃眼底有一丝担忧。
这让他心中顿感蹊跷。
十二岁的少年黑眸微暗,他声音低沉,带着笃定的语气。
“知知并没有受伤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