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这场大战,不仅是乌鸦受到了影响。
某些一直关注着关成贵的势力,也同样受到了影响。
最近在元州街,包括在奶粉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自然瞒不过有心关注的标叔。每天发生什么事情,下属都会向他汇报。
只是,收到这些消息后。
标叔往往都会眉头皱得很紧,心情也很复杂。
先不说关成贵到底胜还是负,他也从来都不关注这场大战的胜负。
他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关成贵明显的意识到,利家仍旧在针对他,从而试探当关成贵知道利家仍旧在针对他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或对策。
如果说,关成贵真的有明显报复的迹象,那一切好说。
这样他在这件事情上就不需要纠结了。
可如今根据资料显示,关成贵都明知道利家在针对他了,却仍旧没有做出任何行动,这件事情,你叫他该怎么回报?
老实汇报,就得罪了二少利忠信。
扭曲事实,又辜负了三少利秀杰和姥爷利正刚对他的信任。
至于关成贵的结局如何,关他屁事?
标叔思来想去,都做不出决定。
心烦意乱之下,他索性就把问题抛开,暂时不去多想了。
能拖延一时,就拖延一时。
有了决定后,标叔就将刷下汇报上来的资料,数据叠起,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打开引擎,开车回家。
他的生活很不规律,却也很简单。
利秀杰休息睡觉、或者上班忙工作的时候,就是他的休息时间。
刚回到家,门都还没打开,就听到他老婆跟人谈电话的声音。
“不就是?那个衰佬真是没鬼用的。跟在大佬身边那么多年,现在人家都混到上市集团董事长了,也不见他沾到什么好处回来。连股票贴士都没一个,你说他废不废?当初不就是因为看上他混在有钱佬身边,所以才选择他吗?没想到现在真的应了一句,忠忠直直,终须乞食啊~”
钥匙在钥匙孔前停顿了一下。
标叔老夫少妻,老年得子,儿子现在才刚考上大学,这也是他挣扎、无奈的主要原因。
否则,钱够花就行了,他根本无需在乎那么多。
无奈叹息一声,他还是打开了门口。
“我回来了。”
妻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把音量调低了。
标叔则自顾自的去厨房里盛饭,吃母子俩吃剩下的饭菜。
像极了一个孤独老人在客厅吃饭。
妻子在看戏,儿子在房间里不知道干嘛。
没过多久,儿子忽然从房间里走来:“老豆,明天信哥带我去玩射击,我零花钱不够了。”
标叔咀嚼到一半的嘴巴顿住在那。
有些愣神的说道:“你几时开始跟二少混在一起的?”
不等儿子回答,妻子就走过去护犊子并且笑的合不拢嘴的赞赏道:“哎呀,儿子出息了,被二少看上,你还不乐意了?真想儿子一辈子都像你这样啊?仔(儿子),没事,老豆不给你钱,阿妈给!记住了,在二少面前没什么,可在别人面前,别丢了二少的脸!
仔,我告诉你啊,什么努力读书赚大钱,那都是假的!只要你傍上了二少,你比你的那些大学同学,要好上无数倍!”
“知道了妈,像信哥这样厉害的人,我就算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就是看着信哥怎样做人做事,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很辛福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我的乖仔真是大个仔咯~你会这样想就最好了。”
说完,妻子就率先回到房间里拿钱,塞进儿子的手上。
目测约莫有几千元。
标叔目睹着整个过程,嘴巴开开,什么也说不出口:“……”
次日。
标叔一如既往的回到来公司。
他来到利秀杰的办公室时,果不其然,利忠信也在那里。
同样是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不过这次标叔眼神没再躲闪,直接向利秀杰汇报道:“三少,关成贵那边有结果了。”
“说。”
“关成贵看似对我们的针对并不在意,可实际上,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跟蓄积实力有关。如今更是招募了一大批他以前大佬的小弟。如果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我都险些被他抛出来的这些烟雾弹给蒙蔽了。”
“你的意思是说……”
“三少,我怀疑,他不是不想报复。而是在还没有足够实力之前,选择低调行事。等哪一天他实力足够了,绝对会跳出来反咬我们一口!三少,你也别怪我多事,这样暗中隐藏起来的敌人,比起摆在明面上的敌人更可怕。”
平日里,标叔不会给那么多建议。
而且,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标叔是不可能会这样说的。
这就是标叔给人的印象。
听到这里,就算再怎么没心眼,利秀杰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沉思片刻:“二哥,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利忠信耸耸肩,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阿杰,我还是那句话。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不做都做了,那就把事情做绝,斩草除根。”
利秀杰迟疑片刻:“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请一个杀手来解决他吗?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很明显?警方会不会查到我身上?”
利忠信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呵,且不说我们利家在警队里也有关系。谁规定请杀手,就要明目张胆的把他杀了?关成贵身边,不是有一个专门制造意外来杀人的杀手吗?整个港岛,又不止他一个会。不信你问标叔?标叔应该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
利秀杰看向标叔。
后者先是撇了利忠信一眼,然后再看向利秀杰,像个机器人那般的点点头。
利秀杰见状:“行,标叔,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了。这次千万别再留有什么手尾。”
“知道了,三少。”
得到命令后,标叔就离开了办公室。
片刻后。
停车场里。
标叔一如既往的在停车场里洗车。
利忠信同样是非常恰好的来到这里。
这次,标叔眼神没有再躲闪。
但利忠信并没在意,走过来拍了拍标叔肩膀:“标叔,那么巧啊?你又在洗车。哈哈哈,不得不说,你儿子跟你一样,非常醒目。放心,我会好好照看他的。标叔你也算是后续有人了。”
等利忠信走后。
标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