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小路望着老妪，不解发问。
“咳咳咳...没有理由！你不死，她就死！你要想活，那就让她替你死！”
老妪难得多说了一些话。
可多说话的代价，便是子鸣的额头，又被短枪刺出了鲜血。
“你怎样保证？保证我死了后，不会伤害她！”
小路站起了身子。
而他这句话，也被添着了怒气，铿锵有力。
“咳咳...我需要向你保证吗？你，配吗？”
老妪话语中，满是不屑。
“我只数十个数！你自己做决定吧！”
还是老妪的声音。
“一...二...咳咳咳...”
而老妪说完之后，真的数起了数字。
且随着她话语的发出，小路身周的空气，直接被凝滞。
小路他，就算是想动，也是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
老妪喊数的间隙，小路急速插话。
“四...五...”
老妪没有搭理小路，继续喊道。
“你个老不死的，我杨小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小路明显焦急。
“八...九...”
老妪仍在继续。
而随着她那‘九’字的喊出，一杆短枪，被其扔在了小路的面前。
小路那不能动弹的身子，也直接恢复。
“十！”
老妪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你最好能保证子鸣的安全！不然的话，我做了鬼，也会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小路他，看着老妪那又往子鸣额头探动的枪尖，快捷而又愤恨的发声。
话语间，他已是挑起脚前的短枪，直向自己的心脏扎去。
“子鸣，照顾好咱的娃！”
小路脸面扭曲间，发出诀别的话语。
而随着疼痛感袭来，心里一团乱麻的小路，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那伤口处的血，也再次喷涌，向着硕大的圆盘流淌。
“唉...”
老妪发出了叹息。
“妖铃之主，就没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没有一个...”
老妪应是在自言自语。
她仰首望天，看着那快要落山的夕阳，久久不动。
而她不动，被她控住身子的子鸣，却是抖动起来。
两串泪水，也顺着子鸣的眼角，无声滑落。
“他死了...”
老妪发出了话语。
而随着其话语，子鸣那被控住的身子，直接摔落到了地上。
“杨小路...哇啊啊...”
恢复了动作的子鸣，哭喊着扑到了小路的身上。
她知道之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老妪只是控住了她的身子，却没有封住她的感官。
所以，小路和老妪的话语，她听的真真切切。
“你死，我就可以救活他...”
老妪再次开口。
而子鸣听到了这句话，脸上竟是生出了神采。
接着，他直接拔出了小路胸口的短枪，想都没想，径直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子鸣也倒在了地上。
她脖子上流出的鲜血，和小路身上流出的鲜血，汇到了一起。
这些鲜血，又被覆漫千里群山的圆盘，尽数吸收。
继而，那停止了一段时间的‘咔咔’声，便再次响彻。
“唉...”
又是老妪的叹息声。
“死在一起也好，总还有个伴，有个伴哟...”
老妪仍是看着夕阳，自语生声。
“你呢？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老妪好似犯了唠叨的病，不停地发起了话来。
而其话语间，一个身着黑色甲衣的中年男子，已被她扔在了死去的小路面前。
“你是谁？”
黑甲衣男子，略带惊恐的问道。
‘啪！’
黑甲衣男，挨了一巴掌。
“遗忘大陆，仙神不往！你不知道吗？”
扇完了男子的老妪，斥语出声。
‘啪！’
话语之后，老妪照着黑甲衣男，又是一巴掌。
“活了几千年的老不死，竟然被一个连灵气都没有的小混账打败，你羞不羞？”
老妪杀人诛心般的话语。
“是不是青山让你来的？”
老妪冲着黑甲衣男发问。
而老妪的这句话之后，黑甲衣男终是现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可很快，黑甲衣男便把这表情掩藏起来。
“混账东西！就是青山来了，也不敢不回我的话。你竟然还敢装聋作哑！”
随着又一次的掌扇，老妪愤恨地话句，再次发出。
而黑甲衣男，也在老妪的几次毫不留情的扇动下，瘫软在了地上。
“打败你的，是妖铃之主！所以，你也不用太过难过！”
老妪轻飘飘的语句。
“啥？”
黑甲衣男，疑惑开口。
“只不过，他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妪的老眼，望向了黑甲衣男。
而黑甲衣男，此时看着仰面死去的小路，满是悲哀之色。
好似不相信小路会死去的他，甚至把手，探触到小路的身上。
继而，他脸上的悲哀之色，更加深重。
“你若是死，我可以‘桃代李僵’，把他救活！你，愿意死吗？”
老妪满是诱惑的话音。
“桃代李僵？你是主母？”
黑甲衣男，惊讶出声。
‘啪！’
黑甲衣男话语之后，脸上又挨巴掌。
“回答我的问题！”
老妪冷冰冰的话声。
“弟子愿意！”
黑甲衣男话语间，已是挥掌，照着自己的额头拍去。
“没意思的东西！”
老妪又出声间，把黑甲衣男，踢到了天空之上。
“告诉青山，遗忘大陆，不受万劫！他若再借着劫雷的名头，让人前来...我就亲自去揍他！”
老妪对着空中的黑甲衣男发声。
‘啪！’
话语之后的老妪，照着甲衣男子，又是隔空一掌。
然后，黑甲衣男便被这一掌扇，击向了无尽的虚空。
“咳咳咳...还是你们好啊！你们就算死，也能死在一起！”
老妪看着死在圆盘上的小路和子鸣，用着哀怨般的语气说道。
‘咔咔咔...’
而就在老妪的这句话语之后，群山上的那种‘咔咔’之音，响动更剧。
覆漫了群山的这个圆盘，也在响声中，开始缩小。
那几千个星辰，外加那几十万生着豪光的法阵，则是按着顺序，向着圆盘内涌动。
种种变化中，圆盘上生发出了一种浩渺到了极致的那种气息。
这种气息，很快便散发到了虚空之中。
接着，无数道强横的神念，便自从虚空探触而来。
“哼！”
老妪冷哼声中，几个巴掌凌空扇出。
掌扇之后，那些神念，又自从哪来，退回了哪去。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来了准会惹祸！”
扇完了巴掌的老妪，应还是自言自语。
毕竟，这圆盘之上，已是只有他一个活人。
她除了跟自己说话，还能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