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诗句,并没有生出新的景象。
只有一颗炫亮的孤星,在这片天空的正中新生。
孤星旁,几缕淡淡的云雾缭绕。
刚刚这段诗词的字符,则是围绕着这颗孤星,缓缓慢转。
小路睁开了眼睛。
他人,也坐在了地上。
旋即,十几个酒坛,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些酒,都是顺来。
可这些酒,是何人所有,小路却是不知。
但这丝毫不影响小路的畅饮。
且好久没喝酒的他,只几息时间,便把一大坛子酒,造了个干净。
而后,是第二坛,第三坛...
‘咚咚咚...’
这片天地中,突有一阵撞击声生出。
这个四周皆是悬崖的山顶,亦是一阵摇晃。
“呵呵...要强闯了吗?”
小路的话语中,已是有了些酒意。
可还不待他动作,那幅古月悬天景象之中的青衫男子,划出了一道剑光。
剑光只是一闪而逝。
而那‘咚咚咚’的声响,也随之消失。
且那景象中只有背影的男子,此时竟也和小路一般,抱起了一个酒坛。
“偷我酒的家伙,一坛可够?”
小路的醉意,又重了些。
话语中,他拂动手掌,直接把身边的两个酒坛,挥到了那幅古月悬天的景象之中。
“人生如梦...哈哈哈...”
小路大笑。
笑声中,他再次把手指,举了起来。
其满是醉意的诗句,亦是再次被他叨叨出:
“北风吹晖,寥寥天色,见遥遥云阳,遮霞羞月,芒芒无际。”
“饮酒达旦,朦朦欲眼,触浓浓牵肠,思人挂怀,贻贻方醉!”
“淡笑天望,抚霞光万缕,执盈盈荡荡,神游天穹浩宇,放浪冥霄,得青云而澈。”
“明睦四海,踏波澜潮聚,息涛涛阵阵,挥斥万里崖疆,不拘凡规,拢魂殇而行。”
“光耀寒秋悲色重,醉语始生,思切又见卿颜,意诉彷徨。”
“缕缕喏喏,千丝缠叠。”
“理理乱乱,满是情结。”
“浮云掩日影灰蒙,醍醐陌路,心人泪语往生,终是萧蔷。”
“瑟瑟阑珊,不见回首。”
“丛丛曲折,再忆初识。”
“骄阳斜挂,天阁碧色揽苍莽。”
“断情剑挥,一抹淡然染尘霄。”
“青人大笑去,孤身影又斜。渺渺晴空,唯剩湛蓝。”
“远山朗声歌至:天地男儿,当翱九州,存日月之光梦,凌宇宙之洪荒。”
“歌声又传:天地男儿,当睨众生,存大道之胸廓,傍轮回之兮廖。”
“歌声渐远:天地男儿,怎可淤恋,断穷志之萤辉,俯凡媚之裙下。”
“歌声微闻:天地男儿,当…”
小路一边喝酒,一边刻写诵念诗词。
他好像打开了一扇心门。
那些华丽的词句,疯狂的从他的这扇心门中涌出。
而被他写出的词句,又按着次序,生现在了这片天空之中。
一幅幅由诗词而生的景象,也先后垂现于天空各处。
小路一直未停。
而随着他把地上的酒全部喝干,他终是躺在了地上。
沉沉的鼾声发出。
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的嘴中,虽不再念叨诗句。
可他那手指,却仍是在冲着天空写画。
没错!他还在写诗!
在他不断地写画下,这片暗夜中地天地,已是被他那生着金光地字符,映成了另一种颜色。
‘吱!’
一声尖鸣,似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而受到声音的影响,那一直在感悟状态的怀瑾,睁开了眼睛。
“快!杀了他!”
一急促的话音,从怀瑾的耳边生出。
剑声起。
得到了命令的怀瑾,唤出飞剑,直刺向了地上的小路。
‘铮...’
怀瑾手中的飞剑,被天空垂下的一幅景象吸走。
而怀瑾她人,也被一幅幅景象中的威势,给定住了身子。
怀瑾人虽不能动。
但她的神识,却是看到了漫天的字符,看到了那无数似幕布般存在的景象。
她笃定,那些景象,就是地叫做王霸天的男子搞出。
因为就是那个猪头男子,曾在写念出一首诗后,生出了异象。
而就是因为那异象,让她进入了感悟之中。
她承认,那个猪头男写念出的那首诗,很美!
“那定是别人写的,被他抄来的!”
怀瑾的心中,这样想着。
她,就是不承认那个猪头男,能写出那么美的东西。
可她很快,便接受了现实。
因为她,已是在天空中,寻到了小路最先写出了那首诗。
同时,她也看到了天空中那足有了几十首的诗词。
通过最先那首诗的笔顺和笔锋,怀瑾开始研判其它的诗词。
毕竟,小路写出的那些字,天马行空,极是难以辨认。
废了不少劲,怀瑾终是理顺了几首。
而她,也被几首诗词中的意境及身,恍恍然起来。
被诗词意境加身的她,好似和小路,有了一点微妙的联系。
也是因此,怀瑾确认了这些诗词,确是那个猪头自创。
写几首诗词,对于怀瑾来说,算不得什么。
毕竟,山顶上的才俊佳子,都是写诗词的大家。
可怀瑾也承认,那些才子,没有一个,能赶上地上的猪头。
毕竟,那个猪头,不光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写出几十首上等的诗词佳句。
他还能在酒醉之后,继续写词。
且醉酒后的猪头,所写的诗词,风格大变。
那满是霸道和杀意的诗词,让怀瑾,又一次震惊。
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
怀瑾最最惊讶的,是因为猪头男写出的那些字符。
怀瑾能察觉到那些字符中,覆满了道韵。
她也能感觉到,那些字符中,藏着的杀机。
且她还看出,组合成了诗句,诗句又组成了诗词的字符,其内的力量和威势,更是叠加倍增。
这种手写字符,这种字符成术的本领,才是怀瑾最为震惊之事。
至于那些诗词生出的画景,至于这里的法阵被屏蔽,至于她已无法和中州取得联系---
这些,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当她看到了一些画景之中的物体,正在动作,亦或者正在朝她笑之后---
怀瑾她,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
她先是在怀疑自己,在做梦。
接着,她又怀疑自己,是置身在幻境中。
后来,她又怀疑自己,是被人下了药...
可她的这些怀疑,随着这方天地的渐明,逐渐消散。
她,终是不得不承认,还在地上睡得那个猪头---
真的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