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小常将军定然会平安归来的。”盛也陌语气十分的笃定,心里也没有把握,因为自己重生,这一世发生改变的太多了,很多事情都是从未发生过的。
虽然说常锦让和前世的轨迹是一样的,但不保证,他在边关受伤会是一样的。
“小嫂嫂,说实话,我也不知何时认定的他,我只知,我会每日念着他,想见他,甚至会期待嫁给他,可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他,你说,这是不是爱啊?”
和宁郡主不确定自己的心,更不确定什么是爱,她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道,眼里饱含泪水,像一个破碎的娃娃。
“笨蛋。”盛也陌摸了摸她的脑袋,替她擦去泪水,和宁郡主哭的更为大声了。
夜里,和宁郡主留宿在东宫,与盛也陌挤在一个床榻上,在漆黑的寝殿里,她的双眸很亮,如同夜空里的星星。
“小嫂嫂,你与哥哥以往关系那么要好,你嫁给太子,可有后悔过?”
“从未,能嫁给殿下,乃是我此生幸事,我与鹤世子,本就是一段孽缘。”盛也陌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其实哥哥挺爱你的,我能感觉的到,在你养身子那段时日,我带来东宫的许多新鲜玩意,包括补品,都是哥哥备下的,等我回去王府,他还一直牵挂着你,问你的身子如何,可这些,他从不让我告知于你。”
盛也陌斜眼看向和宁郡主,她这番话,无疑诉说着鹤朝慕有多么的深情,可她并不这么觉得,鹤朝慕的行为,远比鹤沉野差的多。
无论如何,一直坚信不疑的相信自己的唯有鹤沉野,也只有他,会一直护着自己。
仿佛全世界与自己为敌,还有人力挺你,支持你,从不干涉你,还教你如何成长,如何变强。
世间能做到之人,只有鹤沉野一人,他的柔和,与旁人不同,此生能遇此人,嫁此人,已是全部之运气了。
“不,我认为的爱,并不是他那样的,而是…”盛也陌说到这止住了,她不知为何,会想道出,鹤沉野付出的那些,才是爱。
可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更不确定自己的心,到底对鹤沉野有没有爱意。
很模糊。
“而是什么?”和宁郡主侧过身,托着脑袋问道。
“没什么,快睡吧。”盛也陌眼神躲避应道,和宁郡主闷闷的嗯了一声,乖乖躺好。
寝殿的烛光灭了,在凉亭里坐着的鹤沉野,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也从寝殿处挪开,拢了拢身上披风,清咳几声站起身,去了书房。
清晨,薄雪覆盖了整个皇宫,初冬的雪,冷清清的,和宁郡主一晚未眠,她坐在窗户处,看着雪听雪落,鼻头冻的微红。
月兰端着热水进屋,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才发觉,和宁郡主敞开的窗户处,衣服单薄,她放下手里的热水盆,拿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裹到她的身上。
“今日冷的紧,小郡主莫要染上风寒了。”月兰贴心的提醒道,又给她塞过去了一个手炉。
和宁郡主即刻打了一个喷嚏,惊醒了床上的盛也陌,她掀开床上的轻纱,看见坐在窗户边的和宁郡主,有些凄惨。
“月兰,快将窗户关上,外面吹进的冷风,打在身上,让人如何受的住。”盛也陌刚睡醒的嗓音软软的。
“是,太子妃。”月兰伸手将窗户合上,和宁郡主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盛也陌不放心的起床,随意披件衣裳,走到和宁郡主身旁,她鼻头红红的,眼眶里布满红血色,瞧着气色不大好。
“月兰,你让沐大夫过来一趟吧,我瞧郡主气色不大好。”盛也陌吩咐道。
月兰应了声便出去了,盛也陌坐到和宁郡主身旁,帮她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她未曾盘发,一身白色里衣,发丝随意散落,幼态的小脸上满是憔悴,丝毫没了往日那副娇娇的样子。
“小嫂嫂,我有点冷,你可以抱抱我吗?”和宁郡主询问着,将双手伸出。
盛也陌往前靠了靠,将她抱进了怀里,很快,她身上滚烫的体温传来,盛也陌查出异样,将手贴在她的额头。
果真是烫的厉害。
“你好端端的,把窗户开着做什么?眼下吹了冷风,何必让身子受罪?”盛也陌心疼的话音中带着指责的意味。
“我实在睡不下去,一闭眼脑子里都是常锦让,我担心他,怕他回不来。”和宁郡主软软的鼻息打在盛也陌的锁骨处,让人无法升起怒火。
沐之也从外面进来了,冷的他搓了搓手,呼出的哈气,都带着白色雾气。
“又谁身子不适了?”沐之的带着颤音问道,突然一冷,有些不大适应。
“郡主发烧了。”盛也陌回应道,沐之走上前,冰凉的手指搭上和宁郡主的手腕,感染了风寒,引起的发热。
“小病,按时服药,不日便会痊愈。”沐之留下这句话,便出去了,迎面与鹤沉野碰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鹤沉野进入寝殿,里面的温度不比外面好到哪去,盛也陌还穿的如此单薄,他便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脱下,搭在了她的身上。
“别着凉了,月兰,东宫的碳可是没去领?”鹤沉野询问道。
“碳火一直烧着呢,是小郡主开了窗,冷风灌进来了,屋子才暖和不起来。”月兰如实回答。
“好端端的开什么窗,若是冻伤了身子,受罪的还是自己。”鹤沉野没忍住,指责道。
和宁郡主则是不悦的轻哼了一声,又把身子往盛也陌的怀中靠了靠。
“小嫂嫂,你说,边关的仗能不能打赢?”
盛也陌迟疑不敢作答,常锦让自然没有打赢,敌国来势太过于凶猛,连拿下京国三座城池,一时之间,京国内忧外患,子民们也是人心惶惶。
陛下头疼的整宿整宿睡不好,不过,这都是腊月时候的事了,离战败还有一两个月。
败仗不久,便是前世,自己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