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盛也陌犹豫片刻的回答,她也不确定,前世所发生之事,会不会再重新上演。
“本王认为,以小常将军的能力,定会大获全胜。”鹤沉野清弱的声音响起。
“我也认为!”和宁郡主跟着附和,好言自是顺耳,情绪太过于激动,她没忍住清咳了几声。
沐之在一阵阵的咳嗽声下,端着药进来了,寝殿很快就染上一层药材哭,空气里都带丝苦意。
和宁郡主眉头紧皱的看着那碗黑黢黢的药,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吃药了,在养病期间,她已经吃药吃伤了,看见药嘴巴里就犯苦。
“小嫂嫂,我身强体弱,不用吃药,在被窝里捂一捂,出出汗便就会好。”和宁郡主实在不忍喝那碗药,随便找了借口搪塞道。
“不行!药都端到这儿了,你捂什么捂?”沐之直接拒绝,他可是费心熬的,总不能给糟践了。
“我…我,我真的捂一捂就会好。”和宁郡主嘴巴里都分泌出苦涩的唾液了,药碗离的越近,她就越抗拒。
“喝!快点。”沐之懒得跟她废话,他如今算是发现了,这些达官贵族,都矫情的很,动不动生病也就罢了,还不谨遵医嘱。
如今他是后悔了,怎就被盛也陌给蛊惑了,住在东宫了?
迟早有一天,手里从未医死过人的惯例,会被打破。
“小嫂嫂,我真的喝不了,我喝了会死的。”和宁郡主满脸苦涩的抗拒道,她还往后退了退,浓厚的药味钻进鼻腔。
难闻的她想吐。
“你不喝才会死,太子妃,你看着办吧。”沐之把药碗放到桌子上,留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外面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沐之赶紧加快步伐,往屋子里赶,不过出来一小会,怎么又炸了。
和宁郡主被吓了一跳,她看了一眼鹤沉野和盛也陌,二人丝毫不受影响,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
半夜三更,也时不时会传出爆药罐的声。
“小嫂嫂,我真的喝不了,算我求你了,别让我喝。”和宁郡主一边说,一边把药碗推到一边。
“喝了病才会好,别给我耍小孩脾性。”盛也陌也不惯着她,和宁郡主软硬兼施。
最后,她还是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还是慢悠悠的蔓延起来。
她顾不上太多,直接从软榻上跑下来,趴在门口,一阵又一阵的干呕着,盛也陌闻声,赶紧走了过去。
和宁郡主把药全部又给吐了出来,她已经喝不进去药了,在王府养病的那段日子,吃药比用膳还要勤,血液流淌里都是药。
“小嫂嫂…呕…我都说了,我喝不进去药了。”和宁郡主脸色苍白无力道,因为干呕力度大,眼眶硬生生的被憋出几行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月兰,快去将沐之给叫过来。”盛也陌说着,心疼的扶起了和宁郡主,用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是,太子妃。”月兰领命出去了,鹤沉野坐在软榻上看着,心里毫无波澜,他对和宁郡主算不上有多喜欢,甚至是厌恶于他。
福公公踏进东宫,瞧见和宁郡主凄惨的样子,上前行了一礼,没敢过多开口,便进了寝殿,跪到地上道:
“殿下,陛下宣您过去。”
“本王这就去。”鹤沉野放下手里茶盏,站起身,跟着福公公朝外走去,一阵凉风袭来,他似是也没往日那般怕冷了。
身子倒真比以往强上许多。
“殿下,你要去哪?”盛也陌声音响起,和宁郡主还在干呕,难受的不成样子。
“去太和殿。”鹤沉野停下脚步回答,盛也陌将身上的狐裘披风取下来,递给了他。
“天气凉了,你穿的那些,定是要受风寒的,快披着去。”
鹤沉野犹豫片刻,还是将狐裘披风给接了过来,福公公很有眼力见的帮他给披上了,里面还有盛也陌身上残留的温度。
不知怎的,心里也很暖。
鹤沉野前脚刚走,后脚,沐之狼狈的走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咳嗽着,药罐的威力太大了,熏的他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又怎么了?”沐之擦拭着脸上的脏污问道。
“郡主把药都吐了,她喝不进去药,这可如何是好?”
“我再去熬,保证能让她喝的进去。”沐之说着,就转身大步的离开了,他眼下的处境,还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太和殿。
鹤沉野坐在软榻上,与陛下在棋盘上对弈,福公公在一旁添茶伺候着。
“太子啊,你何必处处让着朕呢?”陛下手里握着黑棋子,埋怨道,到底与往日不一样了,他心里很是欣慰。
鹤沉野在逆风里成长,苗子还如此正,可见他,心境不错。
“儿臣哪有让,是父皇的棋艺高超。”鹤沉野应道,他将棋子落下,又让了陛下一子,导致他满盘皆输。
“没意思,朕又赢了,不与你下了。”陛下把手里的黑棋子放回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味道苦涩中带点清香。
“太子啊,今年的粮食的收成不大好,又逢战乱,你可有解决之法啊?”陛下将此次传鹤沉野前来的目的道出。
常锦让出兵时,只带够了路途上所有的粮草,等到了边关,撑不了几日的,如今国库的粮草也已见底,百姓们的收成也不太好,哪怕是出高价收购,也只买了不到一千石粮食。
比起往年,相差太大,今年偶遭天灾,雨水过多,许多盆地较低的小麦都淹死了。
瓜果也亦是如此。
“自然有的,派使臣前去商国商议,花高价购买,或以等价物交换,此法可暂缓燃眉之急,之后可多开垦荒田,减少税收,让百姓嗅到好处,便会增添很多劳动力。”
“你所说的这些,朝中大臣也想到了,只是,还未寻到合适的人选,朕想将此事交给你,你意下如何啊?”陛下有商有量的说道,毕竟此事比安置流民,会有些难度。
他怕鹤沉野的身子受不住,在安置流民之事时,他的身子,当真是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