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患有自闭症的白月光前学……

钟思源身体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大睁着眼睛,满脸骇然的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梁霄。

梁霄神情阴森,宛若厉鬼索命一般一步一步的向钟思源逼近,阴沉沉的眼睛里几乎都快要滴出血来。

他多次违背父亲的意愿给钟思源出头,甚至为了钟思源差点被直接送到国外去,他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如此深情的爱着他。

天知道他收到那张纸条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欢乐,他以为像个龟壳一样缩起来的人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愿意主动开口向他说一句喜欢。

他怀揣着无比激动的心来到天台,以为即将迎接的是充沛无比的情感。

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怎么,难道我们之前的相处全部都是假的吗?我因为你顶撞我爸,长这么大挨了第一顿打,甚至是在那狗屁的拘留所里住了十天!”

梁霄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一根根炸起,五官都变得开始有些扭曲,“结果你说你全部都是装的,你之所以和我在一起,全部都是我逼你的?!”

“你他妈告诉我,我到底逼你什么了?!”

梁霄大踏步上前,双手死死的捏着钟思源的肩,力气大到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肩膀都给掰碎,“你给我说,我到底逼你什么了?!”

他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的所作所为,在钟思源的眼里全部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值一分钱!

他做了这么多,全身心的喜欢着钟思源,结果根本比不上一个对他不假辞色的穷鬼!

真是悲哀……

钟思源原本被冻的有些惨白的脸在一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嘴唇蠕动了半天,想要开口解释,可舌头却好似被火燎烧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不是这样的……”钟思源急的憋出了眼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好啊,你解释啊!”梁霄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钟思源,一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情感,只有无尽的寒冰,好似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冻得凝固起来。

“我……”钟思源泣声,想要开口解释说他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安抚季青临,想要说他知道自己和梁霄之间的家庭情况差距太大,他们在一起的阻力也太过于强大,而且他根本不敢去赌一个可能会分开的,不确定的未来。

他想要解释,他只是暂且把季青临当做一个备选,他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可季青临就站在一旁,始终都没有挪动过脚步。

他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可他的存在感却丝毫不弱,当着季青临的面,钟思源实在是无法将这些话说出来。

他只觉得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整个人好像泡在黄连里了一样的苦。

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已,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见钟思源说不出解释的话,梁霄冷冷一笑,眼眸里戾气汹涌,“说不出来了,是不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是不是?”

“好,真是好的很!”梁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脸上带着决绝的神色,“既然你这么执意的要和这个穷鬼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这话,梁霄丝毫不给钟思远反应的时间,直接就要转身离开。

钟思源哪肯就这么轻易放开梁霄这个移动的摇钱树,他立马冲上去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梁霄的腰,“你别走,不要离开我,我求你……”

可怒火上涌的梁霄根本听不得钟思源的话,他整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半分的情绪,只用力一根一根掰着钟思源的手指,从喉咙处吐露出两个字,“放手。”

钟思源力气是完全比不过梁霄的,即便他已经拼尽全力的抱住了对方,可梁霄还是用力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头。

十指连心,疼痛顺着指尖一点一点的传遍了钟思源的四肢百骸,让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越发的苍白了一些。

钟思源惨白着小脸落泪,像苦情剧当中的女主角一样苦苦哀求,“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你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可梁霄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人之间的情感总是来得真挚又热烈,容不得半分的背叛与欺骗。

亲耳听到了这番话,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原谅钟思源呢。

剧情里桑嘉木早早的被退了学,钟思源失去了备选的机会,只能牢牢的把握住梁霄这唯一的一个金大腿。

因此,他的乐观向上,他的积极天真全部都只展现给了梁霄一个人看。

梁霄作为警察局长的儿子,身边的朋友也大多都是副二代或者是干部子女,这些孩子从小到大经过家庭的熏陶都各自有着一定的城府,所以看上去没心没肺,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钟思源,就显得格外的可贵了一些。

更何况钟思源那么的乐观,他带着全身心的炙热的爱,轻而易举的就让梁霄深陷其中。

两个人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在一起,然后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共同考入警校,在追捕一个又一个案件真相的过程当中互相救赎,如此才算最终走到一起。

可这一次季青临没有被退学,而且比桑嘉木更为耀眼,在季青临受到了几乎全班同学的欢迎的时候,钟思源心里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想法。

而梁霄一次三番的在季青临这里吃了瘪,也丧失了那种一往无前的冲劲,变得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只要钟思源今日这里表白的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梁霄不可能会如此的生气。

可这个人,却偏偏是让梁霄吃了大亏的季青临。

如此一来,就让梁霄不得不有些怀疑自己遭遇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因为钟思源和季青临提前沟通过,所以才会这么惨。

但他终究是真心喜欢着钟思源的,即便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的认清了对方的内心,可他也不愿意把对方想的这么的坏。

但是……他是终究没有办法好好的去面对钟思源了。

他已经害得自己父亲至少五年内都没有办法升职,爷爷奶奶虽然依旧对他疼爱,可那份宠爱当中,却也包含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妈妈和他仔细的聊过,觉得他的心态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继续在学校里念书的话,恐怕高考成绩也不会太理想,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而且爷爷奶奶也说过,只要他愿意出国的话,他们会陪着他一起的。

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一个选择,转换一个新的环境,或许会让他放下那些被欺辱的执念,过几年再以全新的姿态回归,好继承父亲的衣钵。

可他不愿就这样一个人漂洋过海的到国外去,毕竟他的爱人在这里。

但是现在……

梁霄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妈妈的建议了。

身后钟思源哭的撕心裂肺,但梁霄此刻却再也无暇顾及于他,丝毫不管自己的因为会不会给钟思源带来伤害,梁霄自顾自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猛烈的朔风中,钟思源悲鸣出声,他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嚎啕大哭,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他只是想要多一层筹码而已,可怎么到头来却弄丢了最大的金手指?

钟思源想不明白,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凉。

他意识到,在这一刻,有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东西彻底的离他远去了。

“啧。”默默的看了这样一出大戏的季青临很是满意,菟丝花只知道依靠大树,可一旦狂风来临,大树倒下,它便再也没有了生存的可能。

轻轻暼了一眼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的钟思源,季青临机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你继续,我有事就先走了。”

他拜托了林墨给他带了午餐的,再不回去,饭都要凉了。

他这具身体之前经常吃不饱饭,胃都有些坏掉了,为了以后的身体健康,他可得按时按点吃好每一顿饭才行。

尚且还沉浸在悲伤绝望当中的钟思源:????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慌不择路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钟思源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他通红着眼眸,像只小兔子一样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季青临,“你就这么走了?”

我都当着你的面失去最大的依靠了,你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然而,季青临却好像完全没有听懂钟思源的暗示一样,只是疑惑的开口,“不然呢?你还有什么事?”

钟思源攥紧拳头,“在梁霄来之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哦,”季青临仿佛是恍然大悟,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驴头不对马嘴,“你是说梁霄逼着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吗?可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太对呢?”

钟思源一时语塞,只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随后,他理了理自己略显狼狈的衣衫,带着期盼的眼神开口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刚才说的我喜欢你的事,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呢。”

“你说这件事啊,”少年精致的侧脸笼罩在角落的暗影中,睫毛微微垂落,勾起唇角浅浅微笑,“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啊。”

季青临敛着眸,说出来的话,温柔中透露着无尽的寒冷,“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的这份情谊,我终究是要辜负了。”

“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钟思源整个人都傻了,感觉自己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怎么能听到季青临如此离谱的回答?

如果季青临对他没有意思的话,为什么在梁霄出现的时候不主动离开?

那样的话,他至少还可以和梁霄解释解释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可季青临偏偏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让他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此,季青临只想表示:我当然是故意的啊。

“你不能这样!”钟思源不管不顾的大喊出声,“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解释那么多?”

如果不是季青临一直给他信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说出梁霄逼迫于他的话?

突然,钟思源神情一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牙关死死的咬在一起,看着季青临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恨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被他咬碎在唇齿间,“你是故意的!”

钟思源终于明白,季青临这么做就是纯粹的为了报复他!

否则梁霄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们高一年级教学楼的天台。

“是你……”钟思源眼底充斥着怒火,攥成拳头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血丝密布的眼底翻滚着恨意,“是你把梁霄叫过来的……”

牙齿咬的嘎吱作响,钟思源几乎是嘶吼出声,“你故意让梁霄听到那些话,你故意害我!”

季青临微微挑了挑眉,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口,“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钟思源还在歇斯底里,可季青临却已经大踏步离开了天台,再不回教室的话,午餐真的要凉了呢。

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钟思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并且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直接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到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他只是想要多一份保障而已,可怎么最后就人财两失,什么都没有得到了呢。

默默的擦干净眼泪,钟思源跑去高二的教室里找梁霄,可却得到了对方已经整理好物品,离开学校的消息。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去往林桐办公室,试图请半天的假。

林桐见他穿的如此的单薄,身上被冻的冰凉,而且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便没有询问什么就同意了。

在钟思源离开之前拿了一件外套给他,“穿上吧,外面太冷了。”

钟思源笑着接过,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从林桐的办公室里出来,钟思源整个人变得悲凉无比。

看吧,就连班主任都知道他身上穿的衣服太少,会着凉。

可他如此用尽心力去喜欢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情况。

“钟思源啊钟思源,你做人可真是够失败的。”

裹紧身上的外套,钟思源拿着请假条大踏步的往校门口走去。

他已经知道季青临是根本不可能再喜欢他的了,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去找到梁霄,向他解释清楚。

然而,这一次,钟思源却在梁家的别墅门口扑了个空,佣人根本不让他进去,“我们少爷没回来,钟同学还是请回吧。”

钟思源哪肯就这么放弃,他明明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就放着梁霄的书包,“我求求你,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找梁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佣人早已经得过吩咐,是万万不可能把钟思源放进去的,“还请钟同学不要难为我们的好,如果你执意要闯的话,我就只能找保安把您请出去了。”

见真的没有办法进去,钟思源便只能在门口大喊大叫起来,“梁霄!我知道你在家,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今天在天台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我求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居住在这种别墅区的人家大部分都是比较好脸面,怎么可能真的容忍钟思源在门口这般的胡闹。

他才喊了没两声,就有两个保安过来把他毫不留情的架走了。

屋子里,梁霄沉默着,没有说话。

梁母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想好了?”

出国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虽然之前梁父用出国来威胁过梁霄,可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想要把他送出国去。

而且之前梁母劝解梁霄的时候,梁霄的态度很是坚决,一副打死都不愿意出国的表现。

所以他们便也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可现在梁霄突然学也不上了,跑回家告诉他们要出国,而且还如此固执,想要立马就出国去。

梁母本来是不知道原因的,毕竟她怎么问,梁霄都不开口。

但在看到门口的钟思源以后,梁母就将一切都弄明白了。

小年轻什么的经历的太少,遇到一点感情问题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解决,但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得经历一番,因此梁母并不打算阻止梁霄。

他这一个学期以来遇到的挫折有点多,小孩子家家的受点打击没什么,可若是打击的太过了,从此一撅不振就不好了,因此梁母看来出去一趟也挺好的,能顺便调节调节情绪。

梁霄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嗯,想好了,我要出国。”

他担心如果自己继续留在国内的话,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再次对季青临出手,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原谅钟思源。

他必须要给自己一段冷静的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好,出国就出国吧,”梁母应了一声,“让你爷爷奶奶陪你一起去。”

——

季青临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钟思源回教室,但是,他丝毫没有关心对方去哪,毕竟……他的物理竞赛的练习题还没有做完。

似乎是因为季青临当天在天台上的表现太过于冷漠,让钟思源彻底的放弃了他,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钟思源都没有打扰过季青临。

季青临乐得清净,可以更好地将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且在学习之余,季青临还会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同班同学不会做的题目,每次随堂小测之前都给林墨规划一个大致的考试范围,这就导致全班同学的学习成绩都有了稳步的提升,而这其中更以林墨为之最。

除了几个少数混日子的富二代以外,高一一班绝大部分同学的成绩都还算得上是可以。

但也没有到能够甩其他班级的平均分一大截的地步。

然而,当季青临指点了他们小半个月以后,高一年级的老师们开始有了发现,同一张单元小测的卷子,其他班的同学依旧做的惨不忍睹,可高一一班却好像开了外挂一样,甩开了他们一大截。

作为班主任的林桐在各科老师的夸赞之中都有些飘飘然了,心想她还是英明神武,当时在作弊事件发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在了自己学生的旁边,否则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如今这么好的业绩呢?

即便这学期还没有结束,林桐就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一大笔奖金在向着她招手了。

人类本就是一个慕强的种族,否则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偶像。

季青临身边原本向他问题的人就很多,当他物理竞赛的复赛当中依旧获得了头名以后,每天下课排队问题的人都快要排到走廊外面去了。

他不仅很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个同学的疑问,而且在获得了省一,拥有了好几所顶尖大学自主招生的名额的情况下,却依旧在废寝忘食的学习。

习题册做了一本又一本,光签字笔都用光了一大盒,演算的草稿纸堆起来都快要比课桌还要高了。

比自己聪明的人还在刻苦努力的学习,自己又怎么能够摆烂呢?

在季青临的感染之下,整个高一一班的学习氛围空前绝后,每个人学习的热情都十分高涨,就好像学习从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变成了简单的游戏了一样。

期末考试结束后,各科成绩统计出来,高一一班一骑绝尘,平均分比其他班级高出来三四十分。

而季青临更是以几乎科科满分的成绩位居年级第一名。

学期末教师考核,林桐捧着奖金,在一大群别的老师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当中施施然走下台来,高傲的像一只白天鹅一样。

“这是因为我们班有一个年级第一,尔等羡慕不来的,都散了吧。”

一席话说的一大群老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那张笑意盈盈的面皮给撕下来。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高一一班集体的成绩稳步上升的时候,钟思源却从中等偏上直接落到了最后几名。

梁霄出国了,虽然梁家看在钟父曾经救过梁父一命的面上并没有辞退钟父,可钟父也从梁父的专属司机变成了给梁家买菜做饭的佣人的司机。

地位大不如前不说,就连工资也变得少的可怜。

钟父曾经试图去找过梁父,可对方却只是说家里管钱的人是梁母,他做不了这个主。

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借口,可梁家家大业大又有权有钱,根本不是他们家能够招惹的起的。

生活条件一下子下降许多,钟思源身边原本围绕着的人也消失不见了踪影,巨大的落差让钟思源根本提不起学习的心思,再加上他也没有去问季青临要过考试的范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成绩一落千丈。

领取期末成绩单的那一天,季青临看到钟思源阴沉着一张脸,满脸菜色的他眉眼间皆是阴郁。

再也没有了曾经走进桑嘉木内心的阳光灿烂,也没有了打动梁霄的活泼天真。

对此,季青临只是轻轻暼了一眼,便再也没有理会了。

毕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要参加高考,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关注所谓的主角受。

因为季青临以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绩高坐全年级第一,而且在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当中获得了省内的一等奖,拥有了参加各大高校自主招生的资格,所以学校发放的奖金也是十分丰厚的。

林桐交给了季青临两个信封,每个信封里都装着厚厚的一沓钱,总共加起来是十万块。

“老师知道你不会乱花,但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亲眼看着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林桐很是欣慰,“好好留着,当做你将来上大学的学费。”

季青临的家庭情况林桐是知道的,她丝毫不会指望桑国富这样一个人渣会给季青临准备学费和生活费。

“嗯,”季青临点头应下,稍稍长长了一些的刘海遮住了眉毛,让他整个人显得乖巧了许多,“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和老师说。”

对于这个让她获得了许多奖金的学生,林桐自然是知无不言的,“有什么问题你说吧,只要老师能解决。”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季青临抿了抿唇,用着最为轻松的话语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我想要参加今年的高考。”

本来季青临是打算和梁霄一届参加第二年的高考的,但因为梁霄已经出国了,他没必要再去刻意打击对方,那便也不必再多等一年的时间。

如今继续留在学校听老师讲课已经对季青临没有太大的帮助了,所有的知识点他都已经吃透,没必要再继续耗在学校里。

然而,听了这话的林桐却是大惊失色,整个人惊恐万分地瞪大了双眼,“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才高一呀!课本上的东西都学了不到一半呢,你怎么就想着要参加高考了?”

季青临丝毫不慌张,语调平稳的解释道,“高中的课本我都已经全部学完了,继续留在学校里学习,也只是浪费时间。”

林桐:……

难道这就是学霸的世界?

是她太落后了吗?

“不行!”林桐毅然决然的拒绝,“虽然你可能觉得你已经学的很好了,我也承认你的学习非常的高效,可是毕竟你才高一,比人家参加高考的学生少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或许你高考的成绩可以让你上一个大学,但这个成绩绝对不会比你三年后参加高考更为耀眼。”

季青临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想让林桐同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也没想过会是如此的艰难。

略微沉思了一瞬,季青临再次开口,“那老师怎么样才能同意让我提前参加高考呢?”

“我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林桐死咬着不松口,“你就歇了这个心思吧。”

她是真的舍不得让一个如此前途无量的学生在半路夭折了。

“那如果我能把高考卷子做到700分以上呢?”见如此无法说服林桐,季青临只能出他准备的杀手锏了。

“……”林桐心中一阵无语,“你这孩子,也太会说大话了。”

高一就想着把高考卷子做到700分以上,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

季青临盯着林桐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认真,“如果老师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场做给你看。”

林桐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季青临,试图想要在这双平静的眼眸中找到一份心虚的表现。

可没有,除了认真和自信,她什么都找不出来。

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林桐妥协道,“行,那我就给你这次机会,但如果你考不到700分的话,就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季青临心情极好的弯起唇,回答道,“谢谢老师。”

林桐:……

你可别笑了,笑得我心慌。

在教导主任的见证下,林桐拿来了去年的高考卷子,“语数英加理综,全部都在这里了。”

“我和林老师看着你写,”教导主锃光瓦亮的头顶上印着几道皱纹,“今天下午林老师来看,明天上午我来看,等你写完当场批改,怎么样?”

“不用,”季青临略微摇了摇头,“用不着那么多时间,一下午够了。”

说完这话,也不给其他人反应,季青临便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桌子旁开始做起了卷子来。

后知后觉的教导主任:……

???

我怀疑你在鄙视我,但我没有证据。

夕阳西斜,四个多小时以后季青临将做完的卷子交给了林桐。

因为卷子涉及了好几门学科,所以教导主任又找了其他的老师来一起批改。

林桐作为季青临的班主任,又兼物理老师,第一时间就把他的理综卷子拿了过去。

这是一张写得非常漂亮的试卷,季青临的答案非常的简洁明了,带公式,写结果,没有一个多余的步骤。

林桐当场批改后,紧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甚至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满分!”

其他老师改卷的速度也不慢,十几分钟后,所有的卷子都批改完毕,总共的成绩也已经统计出来。

723分。

是比去年的理综状元还要高五分的成绩。

一群老师看着季青临的眼神都十分的复杂。

才高一就能考出这样的成绩来,究竟是有多么的“变态”啊!

林桐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轻轻拍了拍季青临的肩膀,“想要参加今年的高考就参加吧,老师不拦你了。”

只是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终究不是从她手里出去的。

然而,就在林桐万分沮丧,其他老师商量着要把季青临送到高三的哪个班里面插板的时候,季青临忽然开口,“不用了,我就在高一一班,高三的老师也教不了什么,我可以自学,不用换。”

其他老师:……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

林桐却在一瞬间激动的快要蹦起来,要是从她的手里出一个高考状元,还是一个高一就提前参加了高考的状元,那她走出去可多有面子啊!

“好孩子,好孩子……”林桐抓着季青临的胳膊激动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好呢,这要是她的儿子,那可就更好了……

说干就干,林桐将季青临拉到一边小声的开口,“桑嘉木啊,你看要不要考虑多个干妈?”

季青临:……

这倒也不必。

“谢谢林老师的好意,”季青临笑着点头,随后拒绝道,“不用了。”

有家长的话,他总是会被管着的,而且对待林桐也不可能像对待桑国富那样动不动就可以揍对方一顿,他还是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林桐大失所望,“行叭,老师尊重你的想法。”

只不过,那双看着季青临的眼神却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就好像季青临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渣男一样。

季青临默默的转过了头去,只当没看见林桐的视线。

——

因为才是高一,所以季青临的寒假假期还算是比较长的,一共有三十多天的时间。

自穿越至今,季青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方面,如今差不多已经赶上进度,便再也没有必要那班刻苦的学习了。

手里的各种奖金再加上梁父给的“封口费”差不多有15万,季青临并不是吃不得什么苦,但在手上有余钱的时候,他还是希望生活质量能够提高一些的。

和桑国富在房产中介的陪同下看了几天的房子,最终看上了一处闹中取静的小区。

这个小区里面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比较有文化素养的退休老人,他们手里拿着稳定的退休金,平日里就在小区里散散步,喝喝茶,下下棋,日子过的很是悠闲。

季青临租了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房子坐北朝南,采光很好,装修风格什么的,看着也都很舒适,房子位于二楼,只有一小节楼梯,老人进出也比较方便。

而且因为房东是一位退休老人,很好说话,要的房租也很少,季青临直接便交了半年的。

将所有的东西从城中村搬过来整理好,季青临带着桑国富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养大了桑嘉木的两位老人都不会说话,平常也根本没有办法打电话联系他们,季青临一直忙着学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加上城中村的环境也不太好,所以季青临便只是偶尔从来江城打工的同乡那里询问询问两位老人的情况。

如今手里有了钱,也换了一个更好的环境,便是时候将两位老人接到身边来生活了。

村子里的生活条件差,两位老人家那么大的年纪还要自己种东西吃,打水烧火什么的也都不方便,而且年纪大的老人容易生病,村子里并有没有特别好的医疗设施。

原剧情里两位老人的出场少的可怜,只是在提及桑嘉木的过去悲惨生活的时候稍稍描绘了几句,至于桑嘉木被打的残疾以后两位老人究竟何去何从,剧情当中是一句话都没有提到的。

桑国富不太想回去,和那两个老家伙他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而且回去了肯定会被村子里的人笑话,说他连个老婆都看不好什么什么的。

一想到自己当初离开村子的时候是那样的趾高气昂,他带着身材火辣的小情人和乖巧听话的儿子,被所有人所羡慕。

可现在却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季青临一巴掌就打在了桑国富的脑袋上,他平静的目光望过去,“你说什么?”

桑国富立马怂了,“面子不面子的根本不重要,主要是我也想我爹妈了。”

村子实在是偏远,季青临坐完火车转大巴,下了大巴又坐了相当长一截路的拖拉机,最后才又步行到了地方。

临近村子口,季青临遇到了一位挑烧着柴火的老人,似乎是很久没有看到年轻人回来了,老人很是好奇地询问了一番,“你们是哪家的孩子啊,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其实原主桑嘉木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就仅仅半年而已,但这具身体经过季青临的锻炼,早已不是当初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老人家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季青临接过老人手里的柴火,一边帮他挑着一边回答道,“桑家的,这不是放寒假了嘛,回来看我爷爷。”

“你是桑老头家的那个嘉木啊?”老人忽然停顿了一下,“还算你有良心,知道回来,你快去看看桑老头吧。”

“前几天从山上摔下来到现在都还没醒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