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苏苏,这是什么呀?”萋萋初时听到声音还有些害怕,可当看到那般绚丽的光彩时,一时间忘了害怕,只顾着高兴地拍着手。
“这个叫烟花,确实很好看。”苏苏抱着萋萋,不由得赞叹,她在崖州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烟花了。
“这还不是最好看的,将军原本想准备放到天上去的烟花,可崖州是军事重地,轻易不能燃放烟花,这才只放了小的。”顾直认真地同兮谨解释。
“这已经很好了!顾直,替我谢谢你家将军!”
昔日,她曾在写给他的信中提到过宫里元宵佳节的烟花,遗憾没能和他一道看,没想到他还记得。
“待将军凯旋,谨姐姐自己告诉他不就好了。”将军虽没说什么,可他知道将军一定比谁都想和谨姐姐说说话。
兮谨不答,看着瞬息隐入尘埃的烟花,不禁感叹,她与顾子远之间,就像是这烟花一般,绚烂而短暂,一切都已是过去式了。
顾直在一旁看苏苏意犹未尽的模样,讨好地说道:“苏苏姑娘要是喜欢,下回你生辰,我也给你放。”
“谁要你放了!”苏苏娇羞地躲在了兮谨的背后,这个顾直可真会来事。
兮谨笑着看着俩人,少年的爱意总是那么浓烈而直接。
“快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凉了。”要说这望福楼的菜色就是好,简直是色香味俱全。
兮谨吃着,突然想起乔迁那日剩的菊花酒还有多,便吩咐苏苏去拿了来。
有顾直这个爱笑爱闹的在,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喝上几杯香醇可口菊花酒,品尝着望福来的美味菜肴,一时间众人都仿佛忘了烦恼一般。
兮谨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那是起新房时,她和谢洛一同种下的,此时丹桂飘香,月夜里香气沁人心脾。
兮谨此刻无比地想念谢洛,不知谢洛在战场上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
第二日一早,兮谨早早地就起来了,苏苏和顾直二人正在收拾院子里的残羹冷炙。
昨晚大家都喝醉了,便各自回房睡下了。
只有兮谨念着腹中可能会有的小生命,并没多喝,只是苏苏也拦着没让她收拾,只说留着她来收。
没想到今日一早,这两人倒是起得比她还早。
兮谨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倒是比先前拳打脚踢的样子和谐不少。
“谨姐姐,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苏苏看到兮谨起床,忙关心地问道。
“是啊,谨姐姐,这里有我和苏苏呢。”顾直看了一眼脸红的苏苏,心情莫名爽朗。
兮谨识趣地回避:“那你们收拾,我去做早膳。”
“谨姐姐,你就忙你自己的,我一早就去了镇上带了早膳回来,你和苏苏都省得再做。”顾直指了指一旁精美的食盒道。
“你这般败家,你家将军可知道?”这小子虽说只是个侍卫,可这出手倒像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没事,我家将军说了,不用替他省钱。”
原本这一趟他也要随将军一同出征的,可出征前一晚,将军突然把他叫到了书房里。
他一边修补着两个瓷娃娃,一边做了决定,让他留下保护谨姐姐。
将军出门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谨姐姐。
虽然他后来在谨姐姐家附近还发现了另外一波势力的存在,可瞧着他们也像是在保护这宅子里的人,他也就没有动声色。
“苏苏,等会儿把银钱和顾直结算清楚。”
“好,苏苏明白。”苏苏高兴地应下,马上进屋去拿钱。
“谨姐姐,你这是做什么?”顾直着急道。
“顾直,你该明白,有些事不合适。”兮谨面色冷凝道。
兮谨这边正想着去喊萋萋起床,突然听到狗子谢谢叫喊了起来,很快外面传来了着急的敲门声:“慕大夫在家吗?”
苏苏见状,忙跑过去开门,门刚打开,外面就冲进来了一群人。
众人用木架子抬着一位老妇人,旁边一起进来的几人,看着神色都不是很好。
“这是怎么了?”兮谨单看这几人的面色,就预感不好。
一个青壮的小伙子白着脸,捂着肚子走到兮谨面前跪了下来:“慕大夫,我们一家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昨晚开始就又吐又拉,今早我娘便倒下了。”
兮谨闻言,立刻吩咐苏苏:“替我去把药箱拿来。”
“是。”苏苏立刻跑进里屋去拿了药箱来。
兮谨吩咐他们把老妇人放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老妇人是作坊里一起共事过的劳婆子。
兮谨见她脸色灰白,心里已知不好,连忙替她把了脉,脸色骤然一沉。
“慕大夫,我娘他怎么样?”劳婆子夫家姓孙,眼前这个男子是她最小的儿子孙大宝,因为幼时瘸了一条腿,这才免了此次上战场。
兮谨摇了摇头:“劳婶子中了毒,毒入肺腑,已无力回天了。”
“什么?”孙大宝大吼一声,冲着兮谨道,“你不是神医吗?怎么会治不好我娘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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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直在旁见孙大宝气势汹汹的样子,忙拿了剑抵住他的胸口:“休要造次。”
孙大宝一时吓得噤了声,瘸腿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落下泪来:“慕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
兮谨上前,忙问孙大宝:“除了你娘,还有谁也有不适?”
“我们全家都不舒服,不过我娘症状最重。”孙大宝颤颤巍巍地道。
兮谨上前,探了他的脉,幸好他所中之毒不深,还有救。
兮谨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他胸口的穴位上施了针,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吐出了一口暗黑的淤血。
孙大宝惊愕地看着地上的鲜血:“慕大夫,我这也是中毒了吗?”
兮谨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你家还有几口人,把他们都叫来,让我看看。”
兮谨吩咐苏苏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将孙大宝一家请了进来,一一把脉,除了两个小的,其余几个大人都有中毒症状,只是症状都比劳婆子要轻,假以时日应该能治好。
“你们都吃了什么,或喝了什么?”若不是劳婆子一家离她家近,再晚来几个时辰,这一家子怕是得去一半人。
“都是些寻常的东西,平日里也在吃,没什么异样啊。”孙大宝的媳妇儿不解地道,家里的饭菜都是她在做,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们还是报官吧,让衙门来查一查,这毒怕是有人故意下的。”
兮谨一时没查出来是哪种毒,却也深知这事不简单,这是要灭他们满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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