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只听谢洛一人

时间转眼又过去数日,朝堂局势愈发拨云诡谲。

因着澈皇子身子还未愈,加之残了一条腿,如今朝堂之上渐渐便生出了不一样的说法。

朝臣们分成了许多的派系,支持各个藩王的都有,其中以陈王的呼声最高。

毕竟陈王是先帝的亲兄弟,和那些藩王相比,陈王同先帝的血脉最为亲近,而且陈王手中兵力不容小觑。

而澈皇子虽说是先帝的亲子,毕竟年幼身残,除了慕丞相一派的支持,已然没有太多的竞争优势。

随着各个派系愈发白热化的斗争,街上也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打斗,大抵是不同派系的世家之间的争斗。

如今的京城,朝臣间不断争锋相对,你来我往,皇位却一直空悬在那里,谁都没有绝对的优势登上皇位。

因为朝中仍有一位声名显赫、手握重兵之人一直保持着中立,不曾表态。

他就是张定山张将军,自从南边一战后,张定山彻底顶替了他父亲在北军中的地位和权势。

不论是哪一方想要登顶帝位,都少不了张定山的支持。

因为张定山不仅有军中的声望,更重要的是他掌握了整个北军的调兵虎符。

原本战事结束,将领应上交虎符,张定山原本也是这么做的。

可就在先皇离世之前,竟密诏他入宫,将虎符重又交到了他手中。

他原以为,先皇会要他扶持幼帝登基,没想到,皇上只提了一个要求,要他多多提拔照顾谢洛。

凡谢洛所求,他皆不可拒绝。

张定山万万没想到,皇上给他虎符竟是为了谢洛。

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当夜便造访了谢府,想要问个究竟。

谢洛听闻此事,垂眸了一会儿,随即笑道:“陛下想必是感念我一路将他背下山的情意吧,你是不知道,把皇上背下山以后,我这双腿都打颤了许久。”

“谢洛,你没同我说实话。”张定山拍了拍谢洛的肩膀,沉声问,“谢洛,你该不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吧?”

“张将军说笑了,谢某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谢洛讪讪笑了笑。

张定山见状,也不再追问:“谢洛,好好干,南边一战欠你的功劳,总有一日我会还你的。”

张定山混迹官场多年,又岂是好糊弄的,但此事既是先皇遗命,他遵旨便是。

从今以后,他张定山和所有的北军将士便只听谢洛一人的。

——

这日兮谨正在千金馆内坐诊,近来京中不太平,来医馆的人也少了许多。

兮谨正好趁此整理了后院的药库,检查了一番里面的药材,该整理的整理,该晒的晒。

如此折腾了两日,心里又安定了几分,京中生乱,有这些药材在,可救许多人的性命!

魏云亭看着兮谨锁上了药库的门,脸上的惊叹之色久久没有平复:“谨儿妹妹,谢洛竟备下了这么多药材!”

“这些药材三年前就已经备下了,当年永陵王造反之时,也曾用过一些,只盼着今后用不上才好。”

兮谨说着,将一把备用的钥匙放到了魏云亭的手中。

魏云亭见状,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怎么能收这钥匙。”

他是医者,如何会看不出来这整整一个库房的药材在如今这个世道是多么珍贵之物,他怎能收用!

兮谨抚着自己高耸的小腹,笑着道:“云亭哥哥,你听我说,这也是夫君的意思,我如今月份越来越大了,夫君他只想我好好安胎,我们夫妻二人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把这些药材交给你,方能物尽其用。”

魏云亭握着手中的钥匙,郑重地点了点头:“告诉谢洛,有空我请他喝酒。”

“好。”兮谨邀了魏云亭在后院树底下的石桌旁坐下,倒了杯茶给他,“云亭哥哥,宸贵妃娘娘可还好?”

魏云亭如今时常出入深宫,对宫中之事知晓得比她多。

如今京中局势派系复杂,兮谨不敢贸然进宫,便托了魏云亭打听宸贵妃的状况。

“宸贵妃娘娘凤体本身并无大碍,只是如今这般情势之下,她如何又能安枕呢,我瞧着她忧思过重,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不好。”

兮谨睫毛微敛,眸中担忧愈甚:“云亭哥哥,你下次进宫,可否替我带封信给娘娘?”

“好。”

这晚,兮谨洗漱好,穿了一袭轻薄的妃色寝衣,坐在书桌前写着方子。

一旁丫鬟青梅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替她打着扇子:“夫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青梅是个长相普通的小丫头,不过胜在乖巧听话,这些日子在兮谨身边倒是伺候得合心意。

兮谨笑着道:“若是累了就歇一会儿,夜深了也就没那么热了。”

青梅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奴婢不累,夫人有了身孕,房里冰块也不敢多放,奴婢若是扇子再不打得勤快些,夫人就得受热了。”

“你是个好丫头。”兮谨埋头夸赞道。

兮谨认真写着手中的方子,等她写好了方子,正要站起身的时候,才发觉谢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

“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梅呢?”

“你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想知道青梅去了哪?”谢洛含笑地凑近她,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

兮谨瞬间羞红了脸,兮谨同谢洛相好以来,便将萋萋养在了身边,后来又有了安哥儿。

如今的日子反倒是两人难得独处的机会,处着处着,两人倒好似更亲密了一些。

兮谨如今五个多月的身孕,正是孕期最舒适的时候,两人有时候情浓之时,也会行些夫妻房事,或是做些旁的相互慰藉。

是以,这会儿谢洛一个亲吻,兮谨就会不由得想些有的没的,红了脸颊。

“夫君用过晚膳了吗?”

这些日子,谢洛总是早出晚归,很少在家里用晚膳,也不知他在外面吃得好不好?

“用过了,在平王府用的。”

“平王?”

“对,平王上官讳。”谢洛拉了兮谨坐在他的腿上,认真凝视着她,“谨儿,我有个决定,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