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平:“”
殿下,这就是您想出来的好风景?
沈惜月也是一脸震惊:“”
楼船乘风破浪的行了两日,他还没把秦晴提上来?
虽然沈惜月着实觉得秦晴是自作自受,该罚!
但她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殿下,顾氏的事情,还是该问问她,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掏出来些什么。”
慕容玄揽着她,声音淡淡:“不急。”
沈惜月心知他有盘算,也就没再说什么。
那边秦晴被泼了水叫醒,破口大骂的几句之后,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求着。
沈惜月跟着慕容玄一层一层地往下走。
楼船上除了一望无际的水面,就是两岸有些模糊的青山,这些日子看多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如今船已经过了扬州,后日就能到苏州。
倒是叫人更期待了。
慕容玄叫人在船头扎了个挡风的帐篷,又不知从哪变出两根鱼竿来,两人就窝在帐篷里,准备钓鱼打发时间。
沈惜月先前没试过,刚想说自己不会,慕容玄淡淡地看她一眼,她立刻乖乖伸手从他手上接过鱼竿。
于是慕容玄满意了,开始教沈惜月怎么放饵,怎么甩钩。
钓鱼很容易就叫人沉浸其中,本来沈惜月还在想着美人计的事,可鱼竿一握在手里,她连着钓上来几只小鲫鱼,就开始觉得有了兴致。
立刻就想钓一条大鱼。
慕容玄懒懒散散地跟沈惜月说:“钓鱼最忌心不稳,下饵的人若是着了急,就反倒成了咬钩的鱼。”
沈惜月甩钩的动作顿了顿,才道:“殿下,您是想说,秦晴她受不住就会主动开口的,所以不用着急”
慕容玄偏头看沈惜月,目光带着欣赏:“孺子可教也。”
沈惜月:“”
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何要带她来钓鱼,原来是叫她不要心急!
她心里藏着点高兴,但是看着船前行时划破水面泛起的浪花,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心:
“只是不知道,刺杀这一计失败,顾芷兰又会出什么主意。眼见着就要到苏州了,百姓们都还朝廷赈灾救命,这个时候却还要分心去应付她。”
慕容玄低醇的嗓音略带几分凉薄:“怕吗?”
沈惜月摇了摇头。又轻笑一声:“自然是不怕的。”
慕容玄见她笑了,不由地挑眉,原本暴戾的眉眼忽又多了几分松快,心想着,这陪她看风景果然有用!
正想着,一道尖厉的叫喊声忽然炸开:“表哥!表哥救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惜月抛竿的动作顿了顿,到底还是把竿又甩了出去。
茂平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郡主在认真地盯着鱼竿,而自家殿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郡主钓鱼的背影额
他嘴角也是没忍住一抽。
今日霜叶问他殿下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他还好心地安慰霜叶,殿下只是遵从内心,决定好好爱郡主。
然而这会儿他亲眼见到殿下的反应时,也有点觉得殿下这心火烧得实在是旺盛!
“殿下”
茂平小声唤了一声,行了礼,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慕容玄温声问道:“吊孤的胃口?”
“属下不敢。”
茂平知道,殿下他语气越好的时候,就代表着越是不耐烦,忙道:“方才县主她被水蛇咬了她喊着说愿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属下来问问您的意思。”
慕容玄:“孤现在没有心情听。”
茂平道了声:“是。”
您要看郡主钓鱼,确实是没有心情。
“上钩了!”
沈惜月瞧着水面,沉住气,猛地一收竿,一条青鱼就被提出了水面,她道:“钓了这么多,也尽兴了。要不然,殿下还是去听听她要说什么吧。”
慕容玄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沈惜月:“你把孤撵去看别的女人?”
沈惜月:“”
这话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叫人这么莫名其妙呢?
真的要找个机会,叫牧大夫给他把把脉,看看脑子了!
茂平赶紧打圆场:“殿下,郡主也钓累了,要不就听听?”
慕容玄冷哼了一声。
茂平会意,转身出去了,很快就带了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女人来帐篷。
秦晴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嘴唇也被风吹得干裂开,被吊在船上整整两天两夜,原本那股娇俏可怜的味道也没了。
整个人头发散狼狈不堪乱,冻得蜷缩地上。
她一脸崩溃,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表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沈惜月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慕容玄懒懒道:“你要说什么?”
秦晴抬眸,视线却转到一旁沈惜月脸上,先是惊讶于他脸上的痦子怎么没了,让她一阵惊艳惊艳过后,眼底又满是恨意,死死地盯着沈惜月,仿佛要将她拆骨喝血。
沈惜月一脸漠然。
慕容玄不急不缓地提醒秦晴:“再瞪她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秦晴瞬间抖得更厉害了,即使已经发觉了,表哥已经不像她从前印象里那般和善纯良,但是再次感受到他的嗜杀时,还是吓得她想立刻去死。
只是她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表哥对这个什么君公子这么护着。
他们二人定然是断袖!
一个仗势欺人的死断袖!
秦晴只觉得更恨了!
她哭着说:“表哥表哥,干嘛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