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胖掌柜在一旁都傻了,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啊,坑人坑到新东家头上了!
他赶紧就替自己开脱:“唉哟,郡主,方才都是误会,误会呀”
沈惜月回过神来,嫌他实在聒噪得很。
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冷然道:“本郡主亲眼瞧见的,能有什么误会?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铺子里的掌柜了。”
胖掌柜就慌了:“郡主,别啊,您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好不好?小人最会经营药材铺子了,这垄断的主意就是小人想出来的保证让您赚得盆满钵满的!您别不用我呀!”
“你想出来的?那本郡主还真是不能留你。”沈惜月声音淡淡:“掌柜的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但愿世间人无恙,何妨架上药生尘?这药材铺子本就不该是赚钱的生意。”
胖掌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沈惜月不再理会他,看着绿柳吩咐道:“你叫人来看着,把铺子里的药材一折全处理了,另外,把库房里存着的,那味垄断的药材,送去全城各家药铺里。”
绿柳点头应下:“是。”
胖掌柜一听这话,急得只拍大腿:“唉哟,郡主,照您这样来,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呀!”
“唔。”沈惜月睨了他一眼:“用你来做本郡主的主?”
胖掌柜还想说什么,霜叶给了胖掌柜一个叫他滚出去的眼神,仿佛他只要再敢多说一句,立刻就一脚将他踹出去。
方才那老实的小伙计哆哆嗦嗦的也想走,沈惜月倒是容他留下了,叫他边卖药材,等着过了年再走。
霜叶绿柳陪着沈惜月,出了药铺,又看了看其余两家脂粉铺子和香料铺子,果然生意不好有生意不好的道理。
胭脂铺子里东西一般,但价格却极为昂贵,香料铺子里种类稀少,且有不少都已经变了质。
她直截了当地给铺子里的伙计发了过年的银子,然后收了铺子,准备开她的香铺。
回府的马车上,绿柳还在自责方才铺子的事情:“郡主,是奴婢思虑不周,害得如今只能关门大吉,还请郡主责罚。”
“傻丫头,你从前也没做过生意,怎么能怪你呢?别说是你了,你家郡主我,也不擅长这些呢。”
沈惜月拍了拍绿柳的肩,笑道:“再说了,如今铺子关门挺好的,等过了年,我正打算开家香铺呢。”
“开香铺?”
绿柳瞪大了眼睛,郡主又不缺银子花,怎么想起来做这些商贾的营生了。
“嗯。”沈惜月面色平淡,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说道:“闲着也是闲着。”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卖香胰子的主意是真好呀!
不仅能赚钱,还能跟文官武将的家眷拉近关系,朝堂上的事情她或许说不上什么话,但枕头风的威力,也不容小觑呢。
——
彼时的文远侯府,处处挂着红绸,一片喜气洋洋。
大着肚子的云秀直接就被杨嬷嬷扶着,去了齐夫人的锦荣院。
“奴婢,奴婢给夫人请安。”云秀是很会拿捏人心的,见了齐夫人,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挺了挺肚子,颤颤巍巍地就要下跪。
齐夫人是看着云秀长大的,一见她这样就满脸心疼:“唉哟,你这丫头,身子重成这样,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起来,杨嬷嬷,快扶孩子起来!”
“夫人,我”
云秀就顺势也不跪了。
只管凄凄惨惨地哭:“我怀了世子的孩子,可是我如今连自己个都养不活了,只求夫人可怜可怜我,让我生下孩子,我立刻就走,求求夫人了!”
齐夫人瞪大了眼睛,满脸喜色,方才还是坐着的,听了这话,立刻就站起身来:“当真?是珣儿的孩子?”
云秀又是可怜又是娇羞地点点头:“是,世子将我们这些通房侍妾遣散时,我就我就有了如今已经五个月了,大夫还说了,是双生子”
“五个月了?”齐夫人就掐着手算了算:“对对对,唉哟,是珣儿的!可怜的傻丫头啊,你怎么这会儿才找回来呀,快来,来坐着,坐着!”
云秀半推半就地坐上了齐夫人的椅子,脸上还不忘装可怜:“奴婢知道世子不喜欢,就不敢来碍着世子的眼”
“有我在,谁敢给你脸色瞧?”
齐夫人立刻就给她撑腰:“咱们侯府本就子嗣稀少,你如今还怀了双生子,这是天佑咱们齐家!你放心,我这就叫人唤珣儿过来,抬你做姨娘!”
齐珣坐着轮椅到锦荣院时,还是一副满脸春风的模样。
他光是想着娶自己的心上人顾芷兰过门这件事,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直到看到大着肚子,满脸泪水,妩媚又可怜的云秀时,这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母亲,”
齐珣先给齐夫人问安,而后又看着云秀,带着些诧异和怒意,质问道:“云秀,你嫁人了?”
“奴婢没有!”
云秀嗷的一声就开始委屈巴巴的哭:“世子,奴婢没有,奴婢生生世世心里只有您一人。”
“珣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齐夫人嗔了儿子一眼,又忙伸手去顺云秀的背,紧张道:“云秀,别哭,别哭,哭多了伤身,对孩子不好”
她哄着云秀又看着齐珣,恨铁不成钢道:“珣儿,云秀怀着的,是你的孩子,咱们齐家有后了呀!”
齐珣瞪大眼睛,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又浮现出几分喜色,他愣愣地看向云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齐夫人一锤定音:
“珣儿这是高兴的都傻了杨嬷嬷,你去看看,叫人把我院里的西厢房给收拾出来,叫云秀先住我的院子里养胎。传我的话,从今日起,云秀抬为世子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