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盘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猫着腰,透过门缝瞧,老妈妈在家不。
冷漠的声音穿过她的耳畔,“知道回来了?”
她吓了一大跳,心里害怕极了。彻夜不归,老妈非打死她不可。
转过身低声下气认错:“娘,我知错了。”
任打任罚,她也认了。她没地儿去了,只好回家。
“知道错了?还愣着做什么,干活。”
令她吃惊的是,老妈妈居然没打她,太阳打西边出了。
以往芝麻小事就要把她生吞活剥,如今是怎么了转变兴致。
倒也不是,老妈妈怕她真离家出走了,到时一点油水捞不着了,亏大。
“好的,娘。”
回归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与城里的谋人谋事再无瓜葛。
她只有小小愿望,从此耕田犁地,攒够嫁妆,将来嫁给镜哥哥,生儿育女,男耕女织,相亲相爱度过一生。
“玉珠,这是今日份的织布。”落玉盘一如既往,让妹妹将织好的布拿去换钱。
篮子里的织布精美无比,秀工精巧,细腻线条,图案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皆是她辛苦织的。
有时会给城里的富贵人家织,有时也给布庄织。
“我出门了,阿姐。”画了精致妆容的落玉珠拎篮子,笑容可爱,心情很是好的。
落玉盘看着粉粉嫩嫩的阿妹,心里喜欢,竟也对她厌恶不起。
她便是好了,生在穷人家却有着富贵命,有的是充足时间打扮自个儿。
落玉盘闷闷不乐回到家中,却发现地上遗落了一件小孩穿的织品,可是要给李家夫人的布,她已经付过订金,约好时日的。
“你个糊涂蛋!”落玉盘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攥着织布,想妹妹应当没走远,便折头去追她。
只是当她穿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之时,前方两抹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她慌张地躲在树后。
“镜夜哥,几天不见人家好想你呢。”落玉珠投进邬镜夜的怀里,娇娇欲滴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我也好想你,珠儿。”
落玉盘震惊捂住嘴,屏住呼吸,万般不敢相信地摇头。
不……这怎么可能是她青梅竹马的镜哥哥?
一面跟着她好,一面却又同妹妹拉扯不清。
她甚至不愿置信,可这声音与样貌确确实实是他。
落玉珠抬起漂亮的眼眸,眼里流转的尽是期盼与幸福,“镜夜哥哥,你打算何时来娶我呢?”
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日日夜夜都想娶你,只是我如今得罪了王爷,怕是在城里不好混。一穷二白的,拿什么娶你?”邬镜夜叹口长长的气。
“怎的就得罪了王爷?”落玉珠有些许疑惑,前不久他才平步青云紫气东来的。
“哼,还不都是你那扫把星姐姐搞的鬼!”被连累下水,他一腔怒火,提起她之时全是厌恶与憎愤。
听到这里,落玉盘眼睛酸涩,泪珠在眼中徘徊。万没想到在镜哥哥眼里,她是这般人。
是她冒死从聂霄手中救他,不感恩便算了,还要背地里埋怨她。
落玉珠抚了抚他的衣襟,安慰:“哥哥莫气,等她嫁了富老头之后,我便把她的聘金给你,你到时用来娶我便是。”
“好珠儿,哥哥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人。”邬镜夜轻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悄悄唱着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