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每个字是小心翼翼的,犹如易碎的玻璃,稍不注意就会破碎一空,声音低沉而饱含痛苦。
她强忍着眼泪,眼睛有些失真空洞。
张姨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管她怎么解释,以夫人现在崩溃的状态怕是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她只认一个理由。
难道她活该就要背这黑锅吗?张姨哭着哭着,收起眼泪,乍然想起平儿少爷今儿把自己支走的异常举动,遂把深刻的眼神移到平儿少爷身上。
会不会是他?!
她的眼神似是炽热的火种戳进慧平的心,慧平被看的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心虚地躲开与她的眼神对视。
“夫人……”张姨的眼睛多了一丝的怨恨。
她开口刚要洗脱嫌疑,她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一定是慧平少爷嫉妒易少爷,所以在易少爷的莲藕羹里下了毒药,想害死小少爷,他的心肠未免也太歹毒了。
章慧平做贼心虚,害怕她抢先一步把事情的真想说出来,事情败露,迫不及待命人:“李总管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恶毒的妇人拖去衙门,免得在这里伤二娘的心。”
李总管领命拖起张姨,往外拖。
张姨豁出去了,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把真想都说出口:“夫人,你听我说,不是我,是平少爷把我支走,才有机会让他在莲藕羹里下毒!”
落玉盘幡然醒悟,抬起眼睛。
慧平慌了,大声呵斥她:“你在胡说什么?你自己做的坏事,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弟弟那么小你也下的了手,你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他呵斥完她,又跑到落玉盘的面前切声解释,拼命摇头:“二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她肯定是收了别人的钱财,害了弟弟就算了,还想来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弟弟实在是太可怜了。”
他声情并茂,哇的大哭起来。
落玉盘看着平儿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泪水湿了他的整个小脸庞,她从未见他哭的如此难过过,心里竟动容了。
要她如何相信平儿这么小的孩子,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她和平儿朝夕相处不只一天两天,平儿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他规规矩矩的,虽然是调皮了点儿,但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张姨不断地给夫人灌输思想:“夫人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千万不能让毒害小少爷的凶手逍遥法外啊!”
一个是她看着长大的好姐妹的孩子,另一个是府里勤勤恳恳做工做了七年的张姨,他们两个各自一套说辞,她到底该相信谁的?
落玉盘面对困难的抉择,头痛的快要四崩五裂。一时间承受不住,眼前一暗,竟晕了过去。
慧平扶着晕倒的二娘,当机做的第一件事是命令李总管:“把这个歹毒的妇人送到衙门去,就以毒害落家少爷的罪名。”
他知道只要这个妇人一天活着,他一天不能心安,他随时都有被定罪的那一天,所以这个妇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