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在他身上,痛在她心里。
聂霄在里屋,不是没有听见外面的叫声。他临窗,挺直巍峨的背,手负身后,满眼深愁望着窗外,脑海里思考着某些东西。
他只愿她能够消停,自己无趣离开,他不想出去见她。
但是外头的女人似乎并没有消停的意思,不止不住地喊着他出去,似乎他不出去,她就会在外头喊上一辈子。
“快把我的易儿菱儿还给我,还给我!”她无助的像个被抢走东西的小孩,伸手触着前方她处置不及的东西。
正对面一家之主的聂霄沉着僵硬线条分明的脸,气宇轩昂走了出来。
看到他走出来了,落玉盘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太他终于肯出来见她了。
聂霄威冷命令:“退下。”
经年的摩挲,他的声带发出的声音更加醇厚低沉,让人听着心生余悸,不觉生出畏惧。
两个侍从令命松开拦住她的手。
松手的一刻,落玉盘立马扑上去,缠住聂霄的手,卑微哀求:“聂霄,我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她什么都没了,就不能可怜可怜她,把孩子还给她?
聂霄冷声:“哼,你还有脸来?!”
看向她的眼神充盈着厌恶,挥手甩开她,似是甩开了一条巴结他的狗。
他着实是佩服她,还不嫌丢人吗?
落玉盘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手掌摩擦在地破了些皮肉之伤,他的言行举止冷漠似锋利的刀刃割痛她的心,着实伤人。
慧心于心不忍,急忙跑过来,扶起跌倒的姐姐。
落玉盘伤心哀痛地望着他,拖着重重的语气问:“我怎么没脸来了?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她强忍着泪意,坚强的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是不是男人都一个样,与你热恋的时候如胶似漆,热恋过后便变的对你各种不耐烦了,甚至是嫌弃你。
慧心作为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愤愤不平指责道:“聂霄,你不能这个样子,易儿菱儿是我姐姐拼了命生下来的,她为了救你,她宁愿下狱也不谄媚北国先帝。在那样的艰难环境下,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生下了孩子,期间险些没命。你知不知道,我姐姐为你为孩子受的苦有多少?你不珍惜就罢了,还要这样的伤害我姐姐,你还是人吗聂霄?”
她说的都是公道话,姐姐受过的那些罪她数都数不过来,很多她看在眼里。
姐姐完全可以过上舒舒坦坦的生活,但她傻的很,偏偏不要,用命保护他和她的孩子。到头换来的是他残忍地夺走了她的孩子。
聂霄沉默了几刹,字字戳心,多少为之动容。如果不是当年她救了他一命,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聂霄了。就算不算私情,她对他也有救命的恩情。
慧心说了那么多,目的是唤醒他心里一丁点的人性。
然后,换来的却是聂霄的窒息一问:“说完了吗?”
冷淡而犀利,戳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