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把国库烧了,二哥你看见了吗

韩远通傻了。

本来就是说个吉祥话。

正常人你不得谦虚两句,哪怕是笑一笑不说话,我都能理解。

好家伙,你这直接给我怼回来是几个意思。

没错,以前我是瞧不起你。

确切的说,满朝上下就没一个人瞧得起你。

可你也没必要当面说得这么直白吧。

“咳,这,选殿下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微臣哪敢轻视您。”

“行,那你说说,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没人敢瞧不起我了。以前呢?以后要是还有人瞧不起我,又怎么样!”

和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这点道理,林选还是明白的。

面对郭正元那种花花肠子不多,脑子也不太爱转的懒人,他可以站在对方的角度,引导对方跟着自己的思维走。

但是对上韩远通这种,敢当面把皇帝的话说成是造谣,还不让皇帝反感的精明人,就得不按套路出牌。

因为动脑未必能动得过他。

不如让他说,一直说,自己以静制动。

感受到林选身上传递出来的压迫感,韩远通脸上残留的尴尬笑容逐渐消失。

刚才说着,以后没人敢瞧不起林选,实际上说这话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还是没把林选当回事。

毕竟,三皇子是个废物,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固定印象。

“回殿下,微臣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心意。

圣上主政十年,文臣武将忠心不二,皇子皇孙尊崇爱戴,后宫嫔妃尽心侍奉。

所有人,为陛下分忧不敢有丝毫差错,更无人敢在陛

但今日,殿下是第一个。”

“呵,你就直接说,皇帝独断专行,把持朝政,朝堂上下人人自危,没一个敢在他面前耍手段玩心思的,这不就行了。就这样,以后就没人敢瞧不起我了?”

“殿下,这十年,皇城内百姓安居乐业,鲜有盗抢这类小事发生。

可今天,那么多皇室贡品在殿下手中损失。

陛下非但没有任何责罚,还继续让您负责祭天大典。

这难道不是偏爱吗。

能得陛下偏爱,试问谁还敢小瞧您。”

韩远通的意思很明白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林选今天就是故意编瞎话忽悠皇上。

换作别人,恐怕早就被推出去斩了,哪怕不杀,也会一通臭骂,吓都要吓死。

可林选呢,一点事没有。

这待遇,天底下独一份。

“为什么呢?偏爱我什么啊?”

韩远通嘴角抽搐,真想回一句,我哪知道是为什么,有能耐你自己去问皇上啊。

林选也不是问韩远通,是他自己想不明白。

这一番接触下来,可以确定。

大洪皇帝绝对不是个昏君。

昏君不可能把国家治理得这么强盛。

当然,也绝对不是明君。

因为明君手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多贪官污吏。

说他仁慈吧,但他身边所有人都怕得要死。

说他暴虐吧,可他又没有明显的残暴行为。

这个大洪皇帝,到底算是个什么类型的君王?

就这么一个心思深沉,谁都揣摩不透的君王,明明看出来林选是在胡扯演戏,还配合着演,他想干什么?

“殿下,您何苦在这里苦苦思索,只需把陛下交代的事情办好,不就行了。”

林选想不通大洪皇帝的心意。

韩远通更摸不透林选的心思。

按理说,换任何皇子,能得到皇帝这种偏爱,那不是铆足了劲把要做的事情做好。

可林选一点不着急的样子,还有心情在这思考是为什么。

咋滴,皇帝器重你,你不乐意啊?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不自觉停在了原地。

恰在这时,一声呼喊传来。

“三弟,你在这做什么?何时进的宫,怎么不去为兄那里坐坐?”

听声音温文尔雅,听语气亲切至极。

韩远通第一时间转身,拱手行礼。

“参见二皇子。”

“韩大人免礼。不知韩大人与我三弟在此,可是有何国事商议?”

韩远通低着头,心里开骂了。

这二皇子林舒表面上看着一副儒雅作派,实际上狠着呢。

自从被大洪皇帝准许每日上朝听政之后,朝中有不少都被他绵里藏针的算计给弄惨了。

就说此刻。

谁都知道,朝臣和皇子不得私下议论国事。

林舒倒好,开口就给他们定性成了在议论国事。

这是恨不能弄死了六部的老人,赶紧换成他的亲信吧。

“回禀二皇子,是三皇子殿下对祭天大典有不明之处,微臣正在解答,并无涉及礼部本部之事。”

“哦,你们在说祭天大典。对了三弟,听说父皇将祭天大典交由你来办之后,你就大病一场,为兄一直想去看望来着,如今,可是痊愈了?”

林舒越过韩远通,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站在林选面前。

他身后跟随的太监宫女仪仗随之行动,派头十足。

要是以前的林选,估计都不敢在林舒面前抬头。

可现在……

“二哥,我好了。昨天就好了,能跑能跳,而且昨晚上,我还把国库给烧了,你知道吗。”

林选脸上绽放出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昂头挺胸,一副朝自家兄长炫耀成绩的样子。

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三弟,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昨晚上,把国库给烧了。那火挺大的,二哥你住在宫里,应该能看见吧。”

口无遮拦!

林舒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口无遮拦的人。

这话都敢往外说?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下意识的,二皇子扭头看向韩远通。

韩大人都有点免疫力了。

反正,大洪皇帝不在这,你们两兄弟爱说什么说什么。

只是,这三皇子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韩远通小心翼翼后退两步,也不抬头,就那么站着。

林舒的表情逐渐冷漠,挥手示意身后跟随的人退开。

等没了闲杂人,林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三弟,这里是宫内,父皇随时会召见我等,你说话怎么能如此不着边际。”

“哪不着边际了。二哥,我说的是实话啊。

昨晚上,我把国库烧了。

今早上,我还把户部给抢了呢。”

“你抢了户部?三弟,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舒彻底绷不住了。

去一边的兄友弟恭,他现在就想知道这林选都闹了什么幺蛾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