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上!”
赵玄勒住缰绳,又换了一匹马,直接冲了上去。
当然不是冲上去硬碰硬,只是在距离敌人五十步开外放箭。
他们现在一人配备上百支箭,完全可以随便用。
而铁鹞子是重甲骑兵,主要是正面冲锋杀敌,并没有强制配备弓箭。
此时,完全沦为骁骑营的活靶子。
就算铁鹞子甲胄精良,防雨力惊人,但也难以招架骁骑营的那铺天盖地的箭雨。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马倒下。
一千人的铁鹞子,正在疯狂锐减。
“冲,踏平这些宋狗!”
嵬名霄一声怒吼,再次拍马,加速朝着赵玄冲来。
但赵玄面对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就一个“退”字。
如此反复折腾,这西夏精锐铁鹞子,也渐渐崩溃。
而崩溃的重甲骑兵,在尚有余力的轻甲轻骑兵面前,就是一碟小菜。
战斗持续不到一个时辰,一千铁鹞子就只剩下不到一半,而骁骑营这边,伤亡不过数十人。
而随着王豹、卢魁呵以前长矛兵的增援,这几百铁鹞子,很快被捅成窟窿。
随着赵玄一箭将嵬名霄射落马下,战斗也宣布结束。
赵玄毫不客气的上前,一刀割下嵬名霄的头颅,挂在马鞍上。
“现在,战况如何?”
跟这一千铁鹞子鏖战两个多小时,骁骑营也是人困马乏。
“两军已经杀红了眼,飞豹营和飞虎营也出动,与党项轻骑兵绞杀在了一起,长矛兵、弓弩手也与剩下两千铁鹞子惨烈厮杀……”
如果能俯瞰整个战场,会发现,宋军的中军正在逐渐被党项重甲骑兵蚕食,而拓跋羽的中军,依旧稳如泰山。
“所有人,上马,我们绕到敌军后方去。”
燕倾城再次当机立断。
此时。
韩师道看着逐渐溃败的宋军,都有了一种绝望的念头。
宋军已经足够精锐了,战到这个程度,尚未崩溃,已经是奇迹。
但西夏军队,却也强得不可思议,居然有种要打垮宋军的势头。
“嵬名霄在干什么吃的?区区不到一千的宋军轻骑,都搞不定吗?真是废物!”
看着战场上已经没有了嵬名霄的踪迹,拓跋羽不禁破口大骂。
“殿下,嵬名霄恐怕凶多吉少!”
中年文士轻叹一声。
“真是废物,废物!”
拓跋羽气得直破口大骂,那可是一千重甲骑兵,每一个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就这么没了?谁不心痛啊?
不仅痛,是痛入骨髓。
而正面战场上,铁鹞子也损失惨重。
在宋军长矛、弓箭等多兵种配合下,铁鹞子已经折损三分之一。
这是一场真正的血战。
双方战损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但依旧巍然不动,没有任何一方出现崩溃的迹象。
特别是宋军方阵,虽然一次次被党项骑兵冲散,但总能奇迹般的重新凝聚在一起,继续跟党项骑兵拼杀。
“韩师道,不愧是当世名帅!”
拓跋羽看着不动如山的宋军,不禁感叹一声。
“殿下,韩师道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要小心后方,那支消失的骁骑营。”
中年文士始终提防着骁骑营。
这个骁骑营,跟一般的宋军完全不同,神出鬼没,花招百出。
不仅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军上将首级。
还能利用轻骑兵,歼灭重骑兵,真是太恐怖。
“嗯,让茅兵,护住咱们后方。”
拓跋羽点了点头,这就是兵力优势。
在双方实力差不多,主帅不犯错的情况下,谁兵多,谁的胜算就越大。
很显然,现在的拓跋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韩师道才三万人。
而拓跋羽有五万人。
“敌军已经有了防备,看来奇袭敌军后方的计划行不通了。”
不远处的山坡上,赵玄和燕倾城勒住马头,观察着战场动态。
“虎贲都,所有人,下马步行!”
燕倾城也很快做出决断。
“你要让虎贲都与铁鹞子硬碰硬?”
赵玄看向燕倾城,目中露出一抹诧异。
“不,我们直接从左侧,冲击敌军中军,以虎贲都为前锋,将敌人凿穿。”
燕倾城斩钉截铁的道。
“我们这么走过去,敌人会发现的。”
赵玄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敌人太谨慎了,提前护住了菊花,让他这个采花大盗无处施展。
“不怕,党项人并不像我们拥有那么多对付重骑兵的手段,因为他们的对手多是步兵,所以他们的步兵更擅长对付步兵,而不是重骑兵。”
燕倾城胸有成竹的道。
随着骁骑营再次加入战斗。
胜负的天平终于又开始朝着宋军这边倾斜。
但骁骑营想要凿开拓跋羽的中军,也没那么容易。
眼看战局再一次陷入胶着状态,越来越多的骁骑精锐倒下,赵玄也急得上火。
“请贼先擒王,老曹,给我拿下前方的那座瞭望塔。”
敌军共有三座瞭望塔,每座瞭望塔之间相隔大概两百米,而敌军的统帅就在最中间的瞭望塔上。
赵玄想试一试“斩首”。
“好,我们就算拿命铺,也要铺到那座瞭望塔下。”
曹三发狠道。
如今他们的箭夭都已经用完,只能用腰间的斩马刀与敌人肉搏。
在牺牲了数十人后,鹰扬都终于占领了瞭望塔。
而随着骁骑营凿穿半个西夏中军,宋军士气也高涨,开始反攻。
“骁骑营,骁骑营,这个骁骑营的统帅到底是何人?”
拓跋羽看着自己的中军都快要被骁骑营凿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骁骑营的战斗力,比铁鹞子都还恐怖,实在是让他震惊。
“据说大宋有一位皇子被发配军中,说不定殿下的对手就是那位宋国皇子。”
中年文士沉思一会儿,说道。
“殿下,快卧倒,对面瞭望塔上有敌军弓箭手。”
拓跋羽的护卫这时候注意到爬上瞭望塔的赵玄,急忙用大盾护住拓跋羽。
“混账,什么弓箭手,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拓跋羽闻言,一脸不屑道。
他的射术,在西夏如果说是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在他面前挽弓,简直是班门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