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杀意

韩雅彩不甘心的退出去,跪倒在地。

大门开着,没多久里头就传来妃子的啼叫,很刺耳。

韩雅彩捏紧粉拳,长长的指甲刺破血肉,咬紧牙关。

琉璃改朝换代就在眼前,父皇竟还成天只知痴迷美色。

她这一跪就跪了一整晚,韩裉程始终没出来,反而让太监不停的喊妃子进去。

宫女太监们对韩裉程的行为见惯不怪,只有韩雅彩冷若冰霜,越发觉得韩裉程不配当皇帝。

直到第二天中午,韩裉程才醒来。

太监忍不住提醒,说韩雅彩还跪着。

韩裉程声音冰冷:“喊她进来。”

韩雅彩强撑着麻木的双腿,缓缓起身。

红儿想扶,被她打断,深吸一口气,走进御书房。

“你如果没有事情干,就滚回去学习三从四德,别在这妨碍朕。”

他最宠爱的妃子,都是郑戎方送的。

每一夜都在他耳边吹风,导致他相当讨厌韩雅彩。

“父皇,您在这行鱼水之欢,还对外宣称是处理国事?”

闻言,韩裉程脸色阴沉,眼底闪过杀意。

“狗胆,竟敢质问朕?”

他一发火,众人恐惧跪地,只有韩雅彩笔直站着,丝毫不畏惧地看着韩裉程。

直视她的目光,韩裉程居然心虚了。

片刻后,勃然大怒道:“韩雅彩,是朕平常太宠宠爱你了,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韩雅彩紧咬牙关,最终还是跪下。

“希望父皇不要将我嫁给表哥。”

“可笑,郑戎方的儿子打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要朕收回成命?”

皇舅郑戎方非常懂事,他很喜欢,之所以要把韩雅彩嫁给他儿子郑天赐,除了不少高光谏言外,他也有自己小九九。

亲上加亲!

他就能更放心的把政务交给郑戎方,他则是放心享受鱼水之欢。

韩雅彩不过是他联姻的手段和筹码。

至于郑戎方心怀不轨?他是不相信的。而韩雅彩也已经讲过太多次,讲到嘴皮子磨破也没用。

韩雅彩恭敬的跪下。

“如果您一定要我嫁给郑天赐,我宁可去死。”

“逆女,你想用死威胁朕,好大胆子。”

韩裉程猛然起身,抽出天之剑,丢到韩雅彩面前。

“朕从来不受威胁,你想死?有本事,现在就去死。”

他才不相信韩雅彩真的会死。

韩雅彩目光呆滞地看着天子剑,片刻后笑了,笑的凄凉,毫不犹豫地捡起长剑。

“不知您在位期间,赐过多少忠烈一死?”

闻言,韩裉程的脸越发漆黑。

“死不悔改的逆女,还敢出言激怒?”

韩雅彩看着天子剑。

剑很锋利,爆闪着寒芒,照射她的美貌。

“父皇在位短短十五年,却是想将先皇江山拱手让给他人,若是我的死我的血能让你清醒一二,倒也还有些价值,希望父皇能幡然醒悟,免得将来驾鹤西去,无颜面对皇太祖。”

韩雅彩越说声音越响,企图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唤醒韩裉程。

“父皇,来生再见。”

说完,将剑锋逼往脖颈。

这下,韩裉程慌了,她真要死?

千钧一发,外头传来大吼:“等等。”

话落,郑戎方带着郑天赐出现,抢过韩雅彩手中的天子剑。

“陛下,公主还是孩子,他对吾儿有偏见,对我有误解。既然公主觉得我不是好人,那我愿意一死,让公主明白误会了我。”

郑戎方演的像那么样,双目微红,重重跪下。

韩裉程难看的脸,缓和不少,幽幽一叹,愤怒瞪着韩雅彩。

“看看,他可是你的亲舅舅,你怎么能说他不是好人?”

韩裉程并没察觉,为什么住在宫外的郑戎方会知晓这边发生的事情。

“大舅哥,快些起来。”

韩裉程走过去,亲手将他扶起。

“你的忠心,朕自然知晓,无需妄自菲薄。”

宁愿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女儿去死的韩裉程,反而对野心勃勃的外人和颜悦色,不仅仅是昏庸这般简单,而是愚蠢到骨髓里的无知。

郑戎方摇头苦笑,“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恨不得掏心掏肺,只要您有需要,老臣可以随时为您殉职。”

韩裉程越发感动,再次去搀扶他。

“大舅哥不要那么说,朕需要你,琉璃需要你,你可得替朕坚守啊。”

看着把自己伪装成白土的郑戎方,韩雅彩苦笑摇头,难以理解向来精明的先皇,干嘛非得将皇位传给她愚蠢的爹?

“希望陛下宽恕公主,老臣一定会唤醒她的良知,让她知道老臣并非野心勃勃的权臣,而是满门心思都为陛下。”

韩裉程满意点头,“来呀,送公主回房,没有允许,不准私自外出。”

“陛下,让我和天赐送送她,路上也能开导开导。”

“去吧。”韩裉程同意。

韩雅彩依然跪着,郑天赐皮笑肉不笑的俯视着他表妹。

“公主,别跪着了,走吧。”

韩雅彩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起身离开。

回到寝宫门口,郑天赐挥散护卫,对韩雅彩抬手。

红儿眼底闪过寒意,将他的手打开,却被郑戎方一巴掌掀翻在地,疼的嘴角挂出血迹。

没了妨碍的人,郑天赐一脸银笑的托起她的下巴。

“怎么?宁可死都不愿意嫁给表哥我?表哥我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哪里配不上你?想玩是吧?等你过门,我玩死你。暂时可别急着寻死。”

说完,凑近韩雅彩,深深吸了一大口芳香。

“香,太香了。表妹,从小我就喜欢你,越大越喜欢。”

“放肆,此处乃是皇宫。”韩雅彩气急败坏,美眸冰寒。

“皇宫又怎样?”郑天赐的相当猖狂。

对呀,皇宫又怎样?韩雅彩跟着笑,满是苦涩。

她已经竭尽所能在做准备了,可是老天爷好像喜欢开她玩笑,不愿再多给些时间。

“郑戎方,郑天赐,你俩不会认为普天之下自己最厉害吧?没人能够对付得了是吧?”韩雅彩冷不丁轻蔑开口。

闻言,郑戎方阴沉如水。

“我知道你在指谁?可惜,大宋自顾不暇,烂摊子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