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平安无事

韩雅彩扬起脑袋,露出雪白的天鹅颈,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

“求殿下将我杀了后,别为难琉璃百姓。兴亡百姓苦,他们太可怜了。”

赵玄顿时无语,拿起小喇叭,尽量让城墙上的人听到他的话。

“公主,我们打进你琉璃,不曾害过你琉璃百姓,不曾夺过你琉璃百姓一针一线,什么都没有做!若非你琉璃先行派兵攻打秦州,挑衅天威,我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倘若仅仅是为了侵略,所过之处,人畜不留,皆为焦土,你觉得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

“难道,殿下是为郑戎方而来,讨要说法?”韩雅彩平静的注视赵玄的眼睛。

打仗费时费力,不为金钱和土地能为什么?

“我过来是为了征服你们。想清楚,是要主动臣服,还是被动臣服,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们的选择。”

话落,赵玄看向一处犄角旮旯,那边并没什么人,随后一挥手,一支重弩射出去,扎进城墙,随后传出剧烈爆炸。

城墙晃动,士兵觉得摇摇欲坠,不少人摔倒在地。

韩雅彩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扭头一看,只见箭矢射到的地方,满是浓烟。

浓烟散去后,被爆炸的那处城墙基本坍塌,露出一块巨大缺口。

众人瞳孔放大,惊讶出声。

“这是什么?”

赵玄冰冷的声音传出。

“看清楚了没有?这可是厉害的仙宝,再不做下决定,下一次就不打犄角旮旯了,而要落在人群中。”

韩裉程吓得冷汗直流,双腿发软,慌张的看着赵玄方位,大吼道。

“殿下,朕……不对不对,是我,愿意奉您为天子,求您饶我一命,琉璃愿意成为大宋,噢不是,是秦州的附属国,尊您为王。”

说完,再也顾不得天子的威风,朝着赵玄跪下。

这一跪,意味着他不再是天子,而是国王!

他当然不傻,见识到赵玄的法宝后,根本就不愿意反抗,否则赵玄一发怒朝他开炮,他还怎么享受美人?

见天子如此屈服,吴继光满腔怒火,很不甘心。

当他看到被炸毁的城墙后,又满脸绝望。

这仗怎么打?根本就没办法打,天子都跪了,他也只能不甘心地朝着赵玄方位下跪。

韩雅彩见状,一脸悲痛绝望,泪水控制不住地簌簌而落。

堂堂天子,说下跪就下跪,要说不屈辱,那是说笑。

可她也清楚,这一切全是她父皇咎由自取,想要不灭种王国,只能臣服。

“拜见殿下。”韩雅彩再次对着赵玄行礼。

这一次拜见,是身为附属国的尊敬。

行完礼后,苦涩的一笑。

“殿下可还满意?”

“仅仅两三下就想将我打发?”赵玄眉头微皱,“把郑戎方交出来。那狗东西,竟然带人打到我的秦州,还惦记我的钱。会这么做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死。”

闻言,韩雅彩脸色巨变。

“殿下,郑戎方不在主城。我和他有不共戴天大仇,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可是,他跑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赵玄眉头皱的越发紧,“你没骗我?他真的跑了?”

“殿下,我不敢有任何隐瞒。”韩雅彩摇头。

“靠,真被那乖孙给跑了。”赵玄瞪了程知虎一眼,“都让你快点走快点走,现在好了,乖孙跑了,我怎么办?”

程知虎很委屈,但这个锅他得背着,拍了拍胸脯。

“殿下放心,肯定会抓到乖孙。”

“行了,先进去吧。”赵玄大手一挥。

韩雅彩见状,主动牵起赵玄的马绳。

“殿下进城。”

顿时,韩裉程带着人马出城迎接。

韩雅彩面无表情,给赵玄牵马。

想当初,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尊贵,现在却沦为他人牵马奴才,讽刺。

反而,事已至此,不值钱的自尊有什么用?

不仅是她,所有琉璃百姓的性命,全都掌控在赵玄手中。

所以,为敌人牵马的万古骂名,她只能背负。

不管怎样,百姓平安无事就行了。

马蹄哒哒哒传来,赵玄进入主城。

韩裉程恭敬地站在旁边,韩雅彩为他牵马,可以说人生高光时刻。

等他路过韩裉程时,韩裉程非常谄媚的弯腰。

“恭迎殿下入城。”

赵玄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面无表情。

只有韩雅彩心底一沉。

赵玄等人进去后,主城百姓闭门不出,街道荒凉。

韩雅彩将赵玄的马牵往皇宫,赵玄四下打量,摇头叹息。

小家子气的小国,和大宋京城皇宫相比,根本一天一地,最多是一个行宫的规模。

想到这,他冰冷地看向韩裉程。

“就这么寒碜的地方,也敢出动全国兵马挑衅我大宋国威分一杯羹?你说琉璃要是再远些,四周险峻,我一时半会过不来就罢了。特、么的几乎就在隔壁,你也敢那么做?蠢到家了。”

皇宫非常萧条,满地杂物,沿途没有半个奴才。

所谓的皇权,看似至高无上,实际在灾难面前毫无作用。

一群人进入大殿广场,才停马,赵玄下来,带着程知虎进去。

刚进去,就闻到恶臭,皱眉看向韩裉程。

韩裉程吓得脸色煞白,急忙让吴继光带着寥寥几个护卫查看。

守城兵已经被秦州军控制,赵玄跟着韩裉程等人入内,众人跟上他的步伐,进去后就见柱子旁边有一个自杀身亡的大臣。

韩裉程气急败坏,厉声质问:“什么情况?”

有个背着家当,没来得及跑路的宫女,颤颤巍巍的把先前的事情说出来。

顿时,韩雅彩心口发闷。

真正的忠臣全都死了,奸臣反倒带着东西跑路。

而忠臣死了,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说起来可悲可叹可惜。

韩裉程则是截然不同,毫无心痛,反而厌恶地皱起眉头。

“真特、么的晦气,要死也该死到外头,非得死在这里,污了殿堂。来呀,将他丢出去喂狗。”

几个士兵愤怒的瞪着韩裉程,却不敢将心底的不满表达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遵命,去抬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