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误以为自己的能耐和韩家军有的一比。
便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西夏军,觉得西夏骑兵就那么回事儿,根本没传说中的厉害。
故而,没立刻吹响号角,而是冲杀上去,想杀几个骑兵,换军功。
双方迅速冲击在一块,西夏骑兵手举大刀,朝大宋士兵杀去。
大宋士兵手中的刀,被弯刀砍断。
双方使用的武器基本都是生铁,不过西夏兵用的刀呈现弧度,从力学上来讲会比直刀更加坚硬。
大宋兵的大刀被砍断,瞬间愕然。
怎么回事?一个呼吸,弯刀就已将他们脑袋砍下来了?
才交锋没多久,大量大宋兵被杀,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骑兵狂奔而来,挡在战马前的人也被冲倒飞出去。
友军被踩的被踩,被杀的被杀,哀嚎声一片。
这一幕,将众人狗胆吓破。
“跑,快跑。”
两副将的人马瞬间被打到崩溃。
西夏支援骑兵形成包围圈,满脸不敢置信和诧异。
怎么回事?韩家军的作战部队非常能打,即便是他们也要避其锋芒,所以才丢失两座城池,被韩家军打回到草原上。
为何今天的人,这么不经打?
战场中央,韩师道带着韩家军继续厮杀。
这时,一个亲信过来汇报。
“将军,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
闻言,韩师道瞳孔猛缩。
“什么?怎么回事?”
他眉头皱着,望向周围,就见西夏骑兵确实将两翼包围。
先前到处都是打斗声,他们又在战场中央,各种杀敌,防自己人偷袭,压根没注意到西夏骑兵的援军是何时杀过来的。
为何没有号角警示?
韩师道勃然大怒,一点号角声都没传出来,证明两翼刹那就被敌军攻破。
“何人守的两翼?”韩师道愤怒咆哮。
“是左右两位副将军的人马。”亲信咬紧牙关。
韩师道紧捏大拳。
这时,两位副将焦急冲过来。
“韩将军,咱们该怎么办是好?已经被包围了。”
韩师道愤怒瞪着左右副将:“什么情况?为何不吹响号角警示,就被敌军反杀包围?”
两副将一脸羞愧和焦急。
“西夏骑兵来势汹汹,我们低估了战斗力。”
“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韩师道咬牙切齿,愤怒咒骂。
他很后悔,原本想着带他们出来,尝试打深冬前最后一仗,不曾想全部是废物,反而还把自己人困了进去。
早知道这样,他根本不会把两个副将给带过来。
面对韩师道呵斥,两位副将不敢抱怨,满脸焦急。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赶紧想想办法吧,怎么保命。”
韩师道虽说恨铁不成钢,想立刻将两个笨蛋给砍了,但也知道当务之急,绝非内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怒火。
“整军。”
没多久,大宋兵围成一团,难安的看着包围的西夏骑兵。
这时,一个西夏男人走出来,似笑非笑的下马,朝着韩师道恭敬行礼。
“久仰久仰。”
韩师道眉头紧皱,冷冷看着男人。
“你便是西夏大王爷拓跋圭?”
早就听说拓跋圭势力滔天,性格和西夏天子完全不一样。
他曾经来过大宋求学,精通战术谋略。
今天的这一出计谋,估计出自他手。
即便西夏兵被韩家军大片斩杀,也依旧忍到合适的时机再杀出来包围。
“韩将军认识我,荣幸荣幸。”拓跋圭始终笑着,“韩将军,胜负已成定局,你们已经被我西夏儿郎围住,再无反败为胜的可能。我敬佩将军,只要你愿意投诚,我会请陛下饶你一命,不仅如此,还封你为西夏镇国将军,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闻言,韩师道呸了一口。
“我韩师道即便死在这,也绝对不可能背叛大宋,投你西夏。”
“有什么必要?大宋迟早要灭亡,都已经腐烂到根部了,穷途末路,你为何要为了这样的王朝牺牲性命?你年龄不老,有更好的前途。”
韩师道比起西夏,更懂大宋,也明白攻防。
只要能将其招揽,拓跋圭相信吞并大宋不是问题。
可惜,韩师道怎么可能如他心愿?哈哈大笑,抬起大刀,指向拓跋圭。
“宁可站着死,绝不贵的活。”
说完,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兄。
“兄弟们,倘若今天投降,咱们的祖辈一定会在九泉,大骂咱们的不孝不忠不义行为。而咱们在大宋的家族亲眷也会一辈子被人指点,抬不起头来,咱们同样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留下千古骂名。
人纵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希望咱们最终的选择是死如泰山,你们会不会那么选?”
他声音高亢,盖过呼啸风雪。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韩家军振臂高呼,一脸毅然决然。
至于两个副将军和他们的人马,满脸犹豫和恐惧。
人生大好,他们想活,不想死。
拓跋圭幽幽一叹,继续劝说。
“何必呢,我知道韩将军很忠心,这也是小王最佩服和欣赏你的地方。可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忠君爱国而将个人意愿、意志,强加在弟兄们身上。你得为他们考虑,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韩师道嗤之以鼻,“死有什么好怕的,要死一块死,到了九泉之下还是好兄弟。诸位弟兄,红柳还在,一定会替咱们报仇,继承咱们的意志,将西夏狗贼斩杀殆尽。”
闻言,韩家军们继续振臂高呼,大喊大宋万岁。
对,韩红柳还在,她英勇无敌,不输韩师道,肯定会报仇,杀光西夏狗贼。
想到这,死又有何惧?可以无怨无悔的去死。
见状,拓跋圭皱眉。
“韩将军好硬的心肠,我真是不舍得。”
说完,挥了挥手。
“无法成为朋友,那么只能成为敌人。死。”
顿时,双方再次大战一处。
韩师道这边的士兵被包围,长矛一根根刺过来,打得非常困难,不断有性命流失。
韩师道浴血奋战,尝试突破一条口子,冲出去,但西夏人马实在太多,并且已经将他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