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了先皇最后一程,无法尽孝道,就不好了。”
“想清楚了,开门,我要进去。”赵玄面无表情。
韩红柳着急:“殿下……”
赵玄侧头看着韩红柳,“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韩红柳咬牙,“那我和你去。”
“不。你留在这。”
城门打开,赵玄带着程知虎进城。
韩红柳看着城内士兵,提心吊胆,很想带人杀进去,将城池夺下,相信凭他们的厉害,将政权颠覆轻而易举。
可是,只要开战,必然赶不上送先皇最后一程。
最主要是,赵采洁还在赵孚手中,受制于人,让人不得不妥协。
赵玄进去后,城门再次关上。
赵玄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带着雷霆咆哮。
“诸位,在外头等着。十五天,我若没回来,别管我是活是死,踏平大宋。”
男人看赵玄,目光阴沉,“殿下,臣奉陛下之命在此接你。”
赵玄目光冰冷,“老子眼睛不太好,你走近些,否则我看不清楚。”
男人疑惑看赵玄,不明白赵玄什么意思,但毫无防备地走过去。
“这距离,你是否看清了?”
赵玄嗤之以鼻,“太近了,后退些。”
顿时,男人觉得赵玄脑子有病,却依然照做。
“这样呢?”
“可以!”赵玄点头,随后抽出大刀,将他脑袋砍下。
“太远太近,老子都不好动手!”
男人身首分离,里头的守城均当成没看到,视而不见,齐声大吼:“殿下节哀。”
其实,讲道理,底层士兵对皇权的敬畏,比不上对赵玄的敬畏。
只要赵玄的人马冲进来,他们一定不会真的作战,而是直接开门投降。
京城。
马国公有点紧张。
“陛下,干嘛要赵玄来京城?”
他觉得还不如把赵玄禁锢在秦州,等将来有时机了再灭掉。
“朕如何能阻止他给老不死的送最后一层?朕多少带一点人情。”赵孚冷笑。
来了蛮好的,谁都不用走。
他傻乎乎的误以为只要除掉赵玄,所有兵马就都会听他的,万万没想到赵玄做的很绝,入京之前对秦州军留下那一番话。
所以,不管十五日之内,他是死在京城还是囚禁在京城,大军都会听从命令,踏平大宋。
马国公清楚赵孚打什么如意算盘,急忙提醒。
“陛下,万万不可,当前不是能除赵玄的最佳时机,倘若现在把他除了,一定天下大乱。”
赵孚目光冰冷,瞪过去。
“怎么?你在教朕做事?”
马国公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内心五味杂陈,眼神同样复杂地看着赵孚。
现在的他,根本想不透赵孚在想什么?
赵孚给他的直观感觉,就是一个疯子,不计后果的报复。
赵玄那边,他和程知虎策马狂奔。
忽然,晴空霹雳,劈在他旁边树上,树被劈成两半,拦截在他和程知虎身前,挡住他俩去路。
赵玄眉头紧皱,望向晴空。
不知何时,乌云汇聚。
“殿下……”程知虎紧张的看着赵玄。
“别怕,跳过去。”赵玄不带犹豫,想跳过去。
这时,一个算命的老头从前方缓缓而来,语调平淡。
“殿下慎重,不是此间的人,何须去妨碍原本的进度?”
看到算命老头,赵玄皱眉。
“怎么?可别告诉我你是天外来人,要阻拦老子去做些什么!”
“不对。”算命老头摇头,“跟我没有关系,是殿下的到来阻碍了天命,产生了偏差,天道在修正轨迹,让这一切全部回归该有的轨迹。”
“扯淡,为什么现在才说?”赵玄根本不相信老头的话。
老头撇了撇嘴,“殿下的性格,我早已听说,如果提早告诉殿下,不要去插手原本轨迹,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趁现在,并非为时已晚,赶紧收手。否则,再敢扰乱下去,定然九死一生。”
老头各种劝说。
他算命非常准,对自己手艺相当有自信。
赵玄冷笑,抽出大刀。
“是么?讲起来头头是道,不知是否给自己算过命运?”
“殿下想做什么?”老头奇怪。
“你是否又算到你自己今日会命丧黄泉?”赵玄杀意澎湃。
顿时,老头脸色煞白,要说不害怕是假的。
仅仅害怕片刻,恢复常态,露出苦笑。
“小老儿我一条贱命,死了跟活着没太大区别,只是务必要阻止殿下,不能往前。刚才的晴天霹雳,是老天爷给的警告。下一次,或许晴天霹雳会直接落在殿下的脑袋上,还请殿下三思。”
老头言辞恳切,然而赵玄根本听不进去半个字。
赵天圣没了,赵采洁也不知在何方,是否被欺负,让赵玄为自己性命,不管不顾,苟延残喘,他做不到。
就算是不要这条性命,他也要去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挡道者,杀无赦。”
赵玄语调冰冷,随后,狠抽马臀,马儿朝前狂奔,一下就跳过大树,发了疯一样,朝老头方向跑去
见状,老头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倘若被撞一下,怕是起不来了。
随着马匹越奔越近,老头总归怕了,不像他刚才讲话那么硬气,说死了和活着没区别,死也好活也罢都可以。
这不,急忙往旁边退去。
赵玄骑着高头骏马,掠过他。
乌云密布,天色暗沉,雷霆滚滚,似乎末日来临,赵玄丝毫不以为惧,神情坚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老头大喊。
“殿下,就算你自己不要那条性命,好歹也给你的几个妃子多做考虑。若是你发生意外,她们何去何从,当如何过活?”
他的话,赵玄听到了,眼底闪过一抹纠结和犹豫。
对呀他可以不要这条性命,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他已经在这个世界扎根,和这个世界有了牵扯,他打破了原有的人生轨迹,一旦死了,几个王妃当如何?
越想越烦躁,得不到答案。
只能将澎湃的怒火,发泄在马儿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狠狠用鞭子抽打马屁股。
马儿吃痛,不要命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