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煦嗯了声,“之前就在怀疑了,今天被你的梦境忽然提醒了一下。”
“老婆——”傅煦压着声音,额头碰到她的额头,两人就这么额头碰额头,彼此互相对视。
黎初眼底闪过一抹困惑,不知道傅煦等会要跟她说什么。
小姑娘眼珠子透着清澈的愚蠢,傅煦勾着唇角,高挺鼻梁逗她似得,去触碰她的鼻尖。
黎初眨了眨眼,长睫在扇动过程中,在眼底落下了一层浅淡的阴影。
傅煦滚了滚喉结,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呼吸,“老婆,你骗我。”
“啊?”黎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语气愣愣的,“我骗你什么了?”
“你没有做噩梦。”傅煦轻笑,漆黑眼眸浮现丝丝复杂。
黎初哼了声,“那你意思是说,我编了个故事给你听咯?”
“也不是。”傅煦点了点黎初的鼻子,语气宠溺,更多的是心疼,“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
黎初怔住,“什么?”
他什么意思呀?
傅煦深深地看向她,语气坚定,“老婆,你是重生了,我猜得对么?”
“那些根本不是你的梦境,你并没有做这个噩梦,你讲述的那些凄惨经历,全部都是你切身经历过的。”
黎初瞪大双眼,眼里写满了震惊,她忍不住拍了拍傅煦的肩膀,“煦煦!你怎么那样聪明!”
她还以为,她直接说重生,傅煦会不相信呢。
结果他居然猜到了她重生!
恐怕只有把她放在十分重要位置上的傅煦,才会猜出真相了吧!
黎初笑容灿烂,两只眼睛弯起来像漂亮的月亮,“煦煦,你太懂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煦勾唇,“做你合格的未来老公,猜到这个,不是最基本的么?”
说到这儿,傅煦眼里尽是愧疚,“对不起,没有及时地保护你,让你上辈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黎初将脑袋揺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煦煦,我这不是重生了吗?”
“正是因为重生,我才认清了他们虚伪的面目,我才明白了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现在只珍惜和你相处的每一个时光。”黎初软软开口。
话音刚落,黎初又有些好奇,“可是煦煦,重生这件事,真得挺玄乎的,我怕你不相信,就讲了是梦境。”
“你怎么猜到我是重生的啊?”黎初满脸不解。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傅煦低磁嗓音调侃,“我都信你会玄学,为什么不信你重生呢?”
黎初哈哈大笑,“说得也是!煦煦!你讲的超级有道理!”
他们互相依偎着聊了许久的天。
黎初心中最后一个纠结点,也在傅煦这儿得到了彻底的化解。
傅煦这时问她,“黎家那边,你怎么处理?”
聊到一半,傅煦忽然转移了话题。
黎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十多秒,她才慢吞吞道:“怎么处理?”
傅煦点头,“前世他们被傅家打压,今生你想什么做?”
黎初叹了口气,“煦煦,我重生后,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黎芸芸和苏泽宇前世是死刑,今生是被活活烧死。”黎初掐指一算,再次确认了一遍,“我前段时间就算过了。”
“嗯?”傅煦垂眸。
“就算我们不打压黎家,黎家也要破产了。”黎初双手拖着腮,语气不急不缓,仿佛黎家怎么样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傅煦亲了下她的耳朵,语调暧昧,“怎么说?”
“我算了好几次,黎家会因为财务上的重大决策出现失误,而遭受严重的财务危机,不只是现金流快速萎缩,他们就算拿着不动产股票等东西挽留,也起不到起死回生的作用。”
“黎家会破产?”傅煦问道。
“是的,还会欠下巨额的债务,这些就够他们头疼了。”黎初慢吞吞启唇。
“那你帮忙吗?”傅煦继续问。
黎初瞪了傅煦一眼,“我为什么要帮忙?我们毕业那年,黎家就会破产,一切化为虚无。”
离毕业时间尚且充裕,要是提醒黎家人,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然而
黎初不愿意提醒他们。
比起前世,他们确实没有前世做得过分,也三番五次表达了他们的忏悔。
可是,她遭受的痛苦,不会因为他们的忏悔而消失不见。
痛苦一旦形成,就会生成狰狞的伤疤。
鲜血停住了,但是疤痕会一直存在,怎么也抹不去。
傅煦眼神心疼,“老婆,是他们没有眼光。”
黎初扫去心中郁闷,笑嘻嘻地戳他的性感喉结,“可不是嘛,煦煦,你最有眼光啦。”
“我会好好待你。”傅煦并不是个擅长说情话的性格,但是他会用一系列的行动告诉她,他会给足她想要的满满安全感。
大二结束,大三开始,黎初和傅煦的学业变得繁忙起来,黎初为了保研,需要刷绩点刷竞赛名次。
傅煦因为之前挂过科,绩点不是很好看,不符合保研的条件,如果要和黎初继续待在京大读研究生,甚至还是一个班。
傅煦必须考研。
好在她是保研,他是考研,两个不同的录取途径,双方不是竞争关系,因此,他们各自都能竭尽全力地冲刺学习。
大三和大四,他们异常忙碌,会相约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会一起讨论科目的知识点。
日子过得充实又美好。
最后,在他们的努力下,双方都获得了京大的研究生录取名额。
解决完毕设,被录取了研究生,参加完班级的毕业照的拍摄,以及班集体的爬山野炊。
终于把零碎的事情完成,傅煦开始着手暑假的婚礼安排。
黎初想毕业那天就去和傅煦一起领证,傅煦怎么都不肯,硬要等到他们办完盛世婚礼再去领证。
黎初嘀咕,“领证和婚礼,只差个把月的时间,我们先去领证嘛!”
“老婆,先婚礼再领证。”傅煦固执己见。
“煦煦!你那么犟干嘛!”黎初揪住他的耳朵。
傅煦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其它方面我都能听你的安排,这件事必须我来安排。”
黎初泄气,“为什么呀?”
“该有的顺序不能乱。”傅煦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