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有所感,也抬眸看她,肃冷的眸子里晕染淡淡笑意。
“怎么了?”
男人眼神里的宠溺很暖,乔澜郁结烦乱的心,瞬间被抚平。
瞄了眼他右手边那摞文件,乔澜眸色微敛,“没事,你忙你的。”
陆铭琛回眸一看,哑然失笑,朝她招招手,“过来。”
乔澜走近了,也才发现尚未处理的文件还很多,不由皱起了眉头。
“还这么多呢啊,可以放放晚点儿再看?”
“嗯,这些不急。”
陆铭琛将文件整理一下,起身拉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东子跟你说什么了,怎么瞧你心事重重的,需不需要我帮忙?”
乔澜连连摆手,“你现在都已经够忙的了,我哪儿好意思拿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你,更何况,还都是些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屁事。”
“只要是关于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陆铭琛深深的凝视着她。
“别担心,我这不都在你跟前呢嘛。”乔澜安抚地拍拍他紧握着她的大手。“真的都是别人的事。”
乔澜不想他费神儿去管那些破事,看他不急着处理公务,眸光微闪,“你要是不忙,我正还想跟你说说毒蛊的事。”
“嗯。”陆铭琛点头,“我也正是想要从你这里证实点儿事情,也好心里有数,后续安排能更有的放矢。”
“呃?什么事?”乔澜眼睛微眯,看他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忍不住忧心忡忡问,“还是你哪里不对劲儿了?”
“我现在头疼越来越频繁,而且,而且感觉脑袋都要炸。”
陆铭琛指着隐隐抽痛的额角,“我很想锤一锤。”
“哎,可别,你现在脑子里淤血肿块可脆弱着呢,可不能剧烈震荡,否认淤血肿块破裂出血,你就麻烦大了!”
乔澜连忙给他拉住紧握成拳的大手,“别动,忍一下,我马上给你按摩,缓缓就好,缓缓就好”
乔澜边说着边给按摩头部,不免更的加焦灼与担忧,“这好像也没间隔太久吧。”
“嗯,一个半多钟左右。”陆铭琛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乔澜瞳孔急骤缩紧,“原来时间间隔这么短了么?”
陆铭琛被她按摩得很快舒缓了很多,“你之前想说什么?”
乔澜心思都还在他身上,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差点没反应过来。
“呃,就是之前帮你紧急诊疗,极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嗯?怎么回事?”陆铭琛眸色微沉,“什么打草惊蛇?”
“是这样的,有时候,施蛊者为了能更好地操控毒蛊,会在毒蛊侵入宿主前,对毒蛊做手脚,一旦宿主出状况,或者毒蛊出现异常,施蛊者往往都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
乔澜说着微微一叹了口气。
“之前,你突发急症,我给你紧急诊疗时动了你脑中的淤血肿块,事后,我从中发现了毒蛊和神经毒素的存在。”
乔澜两手一摊,很是无奈又郁闷,“可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在我触动毒蛊幼体时,那个施蛊者一定就收到警示,这会儿恐怕早藏匿无踪了。”
“难怪了。”陆铭琛眸色微深,“我这边情报显示敌特头目突然隐匿行踪,搁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失踪,此前,此人没被列入重点人物,所以盯梢的同志有些放松警惕,没想到竟一个疏忽给他跑了。”
乔澜眼睛眨了又眨,“陆队,你这么大剌剌跟我说,不会违反纪律吧。”
陆铭琛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
“你是家属也是当事人,有权知道些内情,也好有所防范,免得着了道!”
家属?乔澜俏脸顿时爆红,幽怨地瞪着他。
陆铭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过,你知道就好,记得保密,要不然我得受处分。”
“那你还说。”乔澜一头黑线,本还想再打听下更多内幕呢,这下也歇了心思。
“我以为你很想知道。”陆铭琛看她明明很想知道,但却又顾虑重重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疼,拼着被局长处分责罚,他也认了,只要她能黛眉舒展,不那么心事重重的就好。
乔澜简直要被他目光里的深情迷昏了头。
唐云华来得非常准时,几乎是踩着两个小时的点儿就正好推门而入。
只不过,唐云华给陆铭琛熬的药,虽然具有安神补气血的功效,但对于严重失眠且脾胃失和的陆铭琛来说,压根起不到助眠的效果。
还是乔澜看不过去眼,忙让他躺到床上,她给按摩头部也好放松安睡。
乔澜边给他按摩,边忧心忡忡看着他。
“陆队,你现在情况很特殊,也很紧急,得尽快把治疗提上日程,最好今晚就做。”
“还是你之前的诊疗手段?”陆铭琛闭着眼睛问,“就是上次车上紧急处理那样的方案?”
“嗯,虽然有点儿冒险,但创伤小,是目前最稳妥的诊疗方案,只是你还得遭罪就是。”
当时还只是最小的那个淤血肿块,而且陆铭琛那时几乎昏厥晕迷,对疼痛的感知度降低,然而,此番再动淤血肿块,时间会持续更久,且是在他意识清醒下完成。
乔澜简直不敢想他即将到来的酷刑。
乔澜低头垂眸,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心疼不舍,“陆队,会很疼。”
“嗯。”陆铭琛淡淡轻嗯,仿佛即将痛不欲生的那个人不是他。
陆铭琛双目紧闭,好一会儿都没再吭声,还在给他持续按摩的乔澜都以为他昏昏沉沉睡了着,却又听他喃喃低语,“容我先安排一下再做。”
乔澜呼吸一紧,愣愣地看着他,“多久?”
“三”陆铭琛忽觉脑子突然像是拧了下似的,而后便是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他只模模糊糊吐出一个字,便沉沉睡去。
三?
三天么?
乔澜脸色很沉很难看,三天时间,他命都没了!
乔澜黑着脸从里间大步而出。
乔卫东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文件,看她脸色不对,眼皮子狠地一跳,“怎么了?老大怎么了?”
“哼!他刚睡下,暂时没事。”乔澜抓过把椅坐下。
乔卫东呼吸一紧,“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