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放唐老走啊,就不怕你出什么意外,靠我这个半吊子,误了卿卿性命?”
陆铭琛哑然失笑,一把将娇嗔怒瞪他的人儿拥入怀中,大脑袋深埋她颈间,闷声呢喃,“栽你手上老子乐意。”
乔澜正气闷,猛地被他抱个满怀,负气推了他两下,却是不想非但没把人给推开,反倒是灼热的唇畔,在她脖颈间吮吸轻吻,乔澜瞬间被电到,浑身一阵酥麻。
乔澜气息微乱,大佬这是在跟她撒娇?
而在乔澜分神之时,大手猛地扣住她的脑袋,男人灼烫的唇畔一路从脖颈间吻上她的娇唇。
“澜澜”
“铭琛”
男人似沙漠里干渴已久的旅人,疯狂汲取,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直吻到她都感觉要喘不过气,男人方才放缓,温柔缱绻中深深的眷恋与沉沦。
乔澜蓦地意识到不对。
而与此同时,城郊一农家小院中,瘦骨嶙峋的苗阜坤脸色黑沉,捏着一撮枯黄的草根,目眦欲裂。
他跟毒物打了一辈子交道,天下毒物无一不识,世恒聪明绝顶,自幼耳濡目染,实乃蛊王传承的不二人选。
却是不想,阴沟里翻船,唯一的儿子,竟被冥王毒杀。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苗阜坤死死捏着那撮烂草根,眼底满是嗜血寒芒。
若非冥王至阳至刚的纯阳体质,乃世间罕见的绝佳炉鼎,是他炼制蛊王的最后希望,他早让冥王陆铭琛七窍出血死无葬身之地了。
苗阜坤恨意滔天,周身充斥阴森暴虐黑暗之气。
李响甫一进门,心口就是一颤。
“坤爷,墨园那边安排妥了,再有一个小时,一准给冥王送上天。”
砰!烂草根狠狠丢回盒子。
苗阜坤满目阴鸷,“哼!便宜他了!”
李响忙跑去拧了湿毛巾递来,小心翼翼问,“坤爷,幽冥蛊还在冥王身上呢,那可是您多年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了,也太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前两天幽冥蛊突然异动,再然后,就失联操控不了了,应该是出事了,既然他连炉鼎都做不好,也就没留着的必要了。”
苗阜坤边擦手边瞅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
“廖健呢?怎么还没回来?”
“廖哥接人的地方有点偏,估摸还得晚会儿。”
李响小心翼翼道,“坤爷,自打恒哥出事,您就没合过眼,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不必,老子就想知道害死世恒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
李响正还想劝一下,忽听门口有响动。
李响心下一松,“应该是廖哥,我去开门。”
苗阜坤冷冷扫过他一眼,“小心有诈!”
李响点头,“坤爷放心,兄弟们都警醒着呢。”
“嗯。”苗阜坤颔首。
然而,心头隐隐错错的不安,越发强烈,苗阜坤眸色陡然一厉,探手自怀中取出一白玉瓷瓶,砰地砸在地上,随即一道白色烟雾飘散开来。
周遭方圆百米范围一阵窸窸窣窣,似有什么东西聚集而来。
出门没走两步的李响忽觉背脊发寒,忙警惕地摸出木仓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摸上插销,没急着开门,而是试探道,“廖哥?”
“嗯,快开门,我把游医请回来了。”廖健急吼吼拍门。
隐在暗处的陈浩瞳孔骤缩,“行动!”
正拍门的廖健和他身后的男人蓦地被敲晕拖走。
而后,数十枚手榴弹从天而降精准砸在苗阜坤所在的屋子。
轰!轰!轰!
一通狂轰滥炸,农家小院几乎夷为平地。
陈浩没等硝烟散去就忙冲进去查看,急着第一时间确认苗阜坤的情况。
乔卫东收到苗阜坤死讯,风一般冲进里屋。
“老大,任务圆满完成”
“嗯。”陆铭琛强撑太久,已是强弩之末,只低低嗯了一声,随即抱着脑袋,无法自抑地痛吟出声。
乔卫东心口一跳,忙转身砰地把门锁上。
乔澜想要扶他在床上躺好,却是不想陆铭琛突然爆发,蹭地跳而起,直给毫无防备的乔澜撞到了地上。
“铭琛!”
“老大!”
乔澜摔太猛,感觉尾椎骨都要断了,撑了两下都没能起身,忙朝试着扶人的乔卫东大喊,“敲晕他,快、快!”
乔卫东不可置信地瞥了眼乔澜,然而就在他的犹豫之际,陆铭琛横冲直撞,桌子凳子倒了一地,就连他都被差点带倒。
乔卫东心口一冽,慌忙转身去追。
而好不容易把昏迷中的陆铭琛安放回床上,还没等乔卫东喘口气儿,就见陆铭琛忽的僵直了下,而后,白眼一翻,额上青筋凸暴,面部抽动扭曲,随后四肢也痉挛抽搐。
乔卫东人都傻了。
“东子哥,东子哥你摁住他脑袋,尽量保持别动快!”
乔澜虽早预料陆铭琛这么拖着会爆发可怕的病症,却是不想,急症来势汹汹,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
乔卫东慌了下神儿,便忙遵照乔澜的指令行事,稳稳摁住陆铭琛的脑袋。
乔澜在他稳住的瞬间,手腕翻飞,银针唰唰没入穴位,须臾间,痉挛抽搐的陆铭琛僵直了身子。
“怎么、怎么了?”乔卫东吓地要死,老大抽搐他慌了,然而,突然了无生息没了动静,他不免更慌了,浴血奋战都冷静自持的他,这会儿却是心惊胆战,整个人都麻了。
“封穴,他暂时动不了了,你可以放手了。”乔澜边启用透视看他脑中淤血肿块的情况,边安抚慌乱无措的乔卫东。
看乔澜拿银针在比划,乔卫东连忙听从指令,轻地放手,忙退开把位置让出来。
陆铭琛情况紧急,逼得乔澜不得不冒险同时处理两个淤血肿块。
而与上次情状几乎相同,陆铭琛虽然痛不欲生,但却脑子非常清醒,他甚至都怀疑乔澜给他用了那个醒脑药丸,痛到他大脑一片空白,然却始终没晕过去,反倒是越发清晰地感知敏锐,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源源不断的汲取抽离。
陆铭琛蓦然迷惘,一抹温润的气息游走周身,带走了沉疴与淤塞,他整个人都轻松舒爽晕晕然意识迷离,最后的意识里,似有什么砸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