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曾头市,这个计划非常简单,甚至有些可笑。但却真实有效,这是黄安情报人员不断送回来的消息,逐渐了解那边情况,一步步改进完善。如后来遇到庞仁,没少跟北方女真人打交道,商队中有不少会说女真话,又粗鲁的汉子。
一下子使得计划越发完善,才促成今天晚上的夜袭。而且外人来杀害女真人,会遭到强烈反弹。可若是联合女真人内部来驰援,结果就不同。
最起码不会让女真人内部同仇敌忾。
也不会令妇女,孩童有太多抵触心理,从而玩命。夺权之中的内讧厮杀,在女真族非常普遍。胜利者会获得牛羊牲畜,女人,财富等一切。
“援军来了,杀!”韩勇等情报人员短时间组织起来的叛军,与官兵联合后,四处攻杀。又有史文恭,苏定,史进等猛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一个个躲在人群后方吼叫着指挥的贵族被斩杀。为贵族办事的爪牙们也被叛军揪出来杀死……
答拉罕曾家,闯入的叛军最多也最精锐。自然无法幸免。曾弄这老小子狡诈多端,奸滑似鬼。竟早早收拾好家当,准备开溜,恰好被堵住。曾索,曾魁两人在乱军中被韩五,呼延通拦住纠缠。曾弄在后方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儿子被斩。
当然,这老头最后也没有跑掉,也步入几个儿子的后尘。被杀红眼的叛军乱刀砍死。唯独最小的儿子曾升不知去向,一番搜寻之下也是未果。
“呜呜呜……”曾涂,曾密一直被绑在马背上,亲眼目睹这一幕。看着自己的兄弟和老父亲先后身死当场,听到后院妻儿的哭叫声,心如刀绞。眼睛都快瞪得流出血来,使劲挣扎着叫唤着。
可惜却无济于事,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不了这局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该死的宋人杀害自己的亲人,抢夺自己的财宝,玩弄自己的女人……
这是何等屈辱的一件事!
耻辱,奇耻大辱,曾涂嗷嗷怪叫,身体止不住抽搐,连束发的头带都绷断了,这真是怒发冲冠。
可见,这位愤怒到了极点。
“没用的,胳膊粗的绳子你挣不断的。”许贯忠转过身看着这悲愤拒绝的兄弟俩,笑呵呵地摇头:“你们看到这一幕,对于受到曾头市迫害的汉人百姓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也曾像你们这般无助过,哭泣过,家破人亡,无处申冤。杀人者仁恒杀之,这是曾家注定的下场。”
曾涂,曾密听到这番话,满脸茫然,挣扎力度减小。仿佛许贯忠说的话,戳到他们的痛处感到惭愧。可是这也是短短瞬间,兄弟俩再次剧烈挣扎,嚎叫。满脸凶狠,眼神也充满了怨毒。
许贯忠见两人这副破罐子破摔模样,语重心长:“看看,你们明明知道错了,却还这般死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天曾头市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北方才是大动作。你们这些异族,忘记了我汉家儿郎的铁骨铮铮。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斩草除根。”
“你们的财富,我们笑纳,你们的妻儿老小,会化为宋国良民。你们就安心的去,与家人团聚。”许贯忠懒得废话,怜悯地看看曾家哥俩挥手。
当即有一队身穿轻甲,背负长剑的卫队涌上前来。这是特殊剑卫,协助兵卒把曾涂,曾密拖下去。手起刀落,两颗大好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皆是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死得憋屈窝囊……
除了不知所踪的曾升,曾家覆灭。
也预示着曾头市旧贵族被推翻,迎来一个新时代。一群贵族先后被杀,成王败寇,大局已定。
这场女真部落内部叛乱逐渐平息。
韩勇这个头人作战勇猛,又赢得人心,支持。在那些情报人员的推波助澜之下成为新的答拉罕。又有济州官兵代表代表朝廷相助,威望无两。
大战结束后,这位新头人迅速下令,分派人手。一是派人接管贵族遗留下来的财富,如这些积攒的金银财宝,后院养的宝马,他们的女人等。
二个是迅速扑灭火势,封锁整个曾头市。开始内部的清洗活动,揪出曾经欺压过宋人百姓者。送入官府交由朝廷发落,来表明曾头市的态度。
三是韩勇论功行赏,利益分配,来分享胜利果实。制定一系列族群中的新规矩,如何融入宋国……
反正,曾头市就这样换了主人。
扶持新的首领,等同落入济州军之手。
当天亮的时候,曾头市街上尸体横呈,狼藉一片。集镇上不少房子冒着黑烟,破败,萧条。韩勇仍是带人四处揪出贵族残党,下手狠辣无情。肃清残余,这是新头人上位后必须要做的。
这场动荡过后,曾头市男丁至少会少去三分之一,甚至还不止。这也是叛乱无法避免的结果。
从各贵族家中搜刮的金银财宝的任务济州兵相助。时迁没有亲自来,却有飞天营高手搜刮财宝。挖地三尺,不放过一个铜子,大批财宝连同宝马牛羊等物全部搬到曾府,堆成十多座小山。
但见,:金银锭成箱,金银首饰如山,古玩字画以车来论,其中不少是前朝宫廷之物,许多是名人著作,古籍书册,价值连城,难以估量。
光是金银折换下来,就不下千万贯,可见其财富。这群女真人靠着宋国的福利,没少搜刮民脂民膏,没少做黑心买卖,才会有这般肥肥家资。
至于千里宝马,不下百匹。
外界难得一见的极品良驹,嗯,也有数百匹。昨夜四处收拢的上等战马两三千,搜刮后只会更多……
这下子黄安终于不用为没有好马送给将领而发愁。这骇人至极的收获更是令许贯忠等将惊喜交加。
重要的是集镇上的马匹牲畜只是少数。
另一路王寅率领大军分兵多路,连夜袭击贵族的农庄。这些地方多数坐落在山脚下,山清水秀,而且防护力还不错,可却挡不住大队官兵。
按照女真人供述,综合情报分析。
一夜之间,数千大军几乎是扫荡横推,占据贵族们所有的庄园。接收里面的牛羊牲畜和粮食,解放同事为马放假的奴隶,这些赫然全是汉人。
直到天亮,众将碰头,经过统计汇总。
共计占据庄园五十多处,其中驮马,牛羊不下数万头。可以骑乘的战马万八千匹,米粮,高粱,豆类等五谷杂粮不下数十万石,收获颇丰。
值得一提的是各个庄园都有格外强壮的牛羊马匹。根据解放的奴隶说这些都是精心喂养的种牛种马,只有这样的畜生配种,养出的牛马才壮。而且各种饲料调配有讲究,专门来喂养牲畜……
不管是牲畜还是喂养牲畜的人才,这些通通都落入济州军之手。尤其是战马,乃是重中之重。
就在济州兵为了战利品而忙碌时。
曾头市以北数十里外的山上,一群马匹埋头吃着草。十多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模样狼狈。望着曾头市的方向,人人脸上有恐惧也有仇恨。
尤其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郎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该死的宋人,该死的济州兵。济州总管黄安?此仇不共戴天,走着瞧,我要你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连夜逃窜的曾升。
曾弄这老狐狸狡诈,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以防万一让最小的儿子带着不少财物,带一队人北上避难。这样也算为曾家保留香火,有机会复仇。
毫无疑问,这曾弄预想成真,这步棋是走对了。可老头万万没想到,作孽做得太多遭报应了。
“呸,原来是跟济州兵有深仇大恨!”
就在曾升啜泣流泪,咬牙切齿的时候,从附近林子里转出一条大汉。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拎着双铁剑,大步走来。
“你是谁?你要做甚?”那些在地上休息的人喝问。
“老子路过身上没有盘缠,本不想惹事。可你们既然跟济州黄相公有仇,那把你们劫了合情合理。”那条大汉健步如飞,甩动双铁剑冲上来。手中双剑舞动如风,快若闪电,如风摆柳,出剑必伤人。十多个护卫一个个倒下,难以抵挡。
而那曾升反应过来时,抽刀想要迎战。
却被呐大汉抢步上前,一脚给踹翻了踩在脚下。任凭这条漏网之鱼如何用力,也难以挣脱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大汉来解开自己的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