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的李境和,一番收拾之后,盘腿坐在床上,随意拿了本书,有些费劲的阅读。
丰愚行穿着蓝色真丝睡衣走过来,看了书名就乐了,“境和最近对经济学有所研究啊。”倒也没什么揶揄之态,李境和放下书,叹了口气,“以前也没怎么关注这个,现在刚读,觉得脑子僵硬不好使。”
说完,靠在丰愚行的胸口,“你来这里一次,学到不少能耐的东西,反而我脑中空空。”
一番话,说得丰愚行忍不住矮下身子,坐在床上搂过李境和,“刚开始接触,思维上面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如果实在读不懂,不如我给你找个老师?”
“不用。”
长公主傲然拒绝,“我先看看书,实在不懂再请你帮忙。”
丰愚行捋了她额际碎花,颇为爱怜,“那不能累着。”
“放心,我心中有数。”
夫妻搂在一处,听着各自的心跳声,许久之后李境和幽幽说道,“我想回去给爷爷上坟。”
丰愚行看了看日历,“再过个把月就是清明节,到时候一起,如何?”
“过几天葵兴出院,我就带着葵兴过去,你如果有时间就陪我一起,如果没时间的话,我自已去也行。”
“怎么这么着急?”
李境和话到嘴边,却愣了下,神情有几分恍惚,继而低声带着有些悲伤的情愫说道,“七孔桥,你还记得吗?”
“记得!”
若七孔桥是大昭的荣耀,那就是为质的二皇子耻辱。
毕竟七孔桥是纪念高祖大胜,大苑惨败的存在。
他看向李境和,有些不解,“怎么提到七孔桥?”
李境和来了兴致,牵起他的手来到书房,超大的书案上摆着大昭都城图,她引着丰愚行走到画前,指着凤白斋、七孔桥等地方,仰头看向丰愚行。
“高默过来跟我提及,我才知道在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时,爷爷已经把这些当做故事讲给曾经的李境和与高默听。”
“什么?高家爷爷讲了什么?”
李境和抚着怦怦跳的心口,沉声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吗?我翻了翻曾经的记忆,儿时爷爷就跟我讲过很多,包括七孔桥、凤白斋。但是奇怪的是从没提到折欢楼——”
折欢楼,那可是大昭都城里最繁华的风景线。
丰愚行倒是马上想明白,“兴许老人家在世,折欢楼还没开起来?”
李境和顿时了然,点点头,“也是,林鹿时开折欢楼时,你我都十好几岁。”她对着丰愚行,没有半点藏着掖着,说了心中所想,“幼时问过高家爷爷,七孔桥是什么地方,他只对我说,往后就知道——”
说到这里,心中疑云重重。
“愚行,你说……,是什么意思?”
丰愚行扶着李境和关灯离去,“我曾经走访诸多名士高僧,说来说去就至真靠谱一些。他曾透漏过,你与我虽说是偶然,但不是仅有的个例。”
“咦?”
“这个世界纷繁复杂,华夏上下数百个朝代,到底是谁掌控着,有什么规律,而今全然是谜。我们这样时代前进的漏网之鱼,定然不是个例。兴许……,爷爷就是其中之一。”
丰愚行扶着李境和回到卧室,二人上了床,“别的我不知,但爷爷可能是故人,我想回去再看看爷爷的东西,兴许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个?
“好,我找个空时陪你回去。”
李境和知道丰愚行如今最为看重自已,也就不过多劝解。
她的困意瞬间袭来,刚靠上枕头就睡了过去,丰愚行侧身俯瞰她,白皙的脸上如今有了几颗星星点点的斑,他担忧不已,准备去找些护肤品来祛除。
哪里料到怀中女人根本不当回事儿,悠然自得。
如今温顺躺在自已怀中,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悸动,时时如往常一样,在李境和熟睡之后,还连连亲吻。
他爱她。
用这个世界上最华丽的文字也描述不出来的深爱。
这是一种孤独的爱,是无法同旁人能共鸣的爱,哪怕是怀中的女人——
每每这种时候,丰愚行的心脏忍不住抽疼起来,他爱她,可越爱越怕,怕有一天失去她,失去了两世为人唯一的执念。
届时——
他该怎么办?
慢慢矮了身子,躺到李境和身侧,与她交颈而睡,呼吸相缠。
“皓月,我们要走到永远,至死方休。”
李境和迷糊之中嘤咛道,“愚行,不许闹我,快些歇下。”
他眼眸着潜藏着深爱和浓厚的霸占欲望,这会儿再忍不下,吻住那润红樱唇,释放着压抑许久的欲望。
“娘子——”
李境和与他唇舌相依,逃避追逐,你来我往。
“愚行,困呢……”
丰愚行往她脖颈处吻了上去,似是蜻蜓点水,又像是笔墨绘牡丹,殷红绽放在深夜之中。
“皓月,醒醒。”
“愚行,你有些混蛋,医生说——”
“医生说可以,你胎稳了。”
桃花开在雪白的肌肤上,晕到一张皎月玉面之上,李境和迷离着双眼,推拒不得,“真的可以?”虽是反问,却像是首肯,丰愚行哪里放得开,原始的舞曲开始细水长流,涓涓而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境和一把抵住男人的胸膛。
“愚行,怕是缓缓。”
天王老子来,也缓不了!
丰愚行半哄半骗,连亲带吻,把羞红了脸的女人带到了巅峰……
次日,男人神清气爽去上班了,留下李境和沉睡不知天明。直到饿得肚子咕咕叫时,才浑身酸痛醒过来,摸了摸小腹,倒也乖巧懂事,没有什么不适。
可还是生气丰愚行的冲动——
不止一次!
她从浴室出来,缓和不少困乏之意,才拿出手机给丰愚行拨了过去,那头竟然秒接,李境和也不顾,重重呵斥道,“丰愚行,夜里你再乱来,我就把你撵出去!”
“……境和,别生气。”一如既往的沉稳男声,李境和却听得更为气愤。
“再忍忍,不行吗?”
丰愚行有几分尴尬和羞赧,平日冷漠俊颜上,这会儿难得浮现出一丝红晕。
“境和,晚上回来赔罪。”
呃……
李境和难得会错意,迟疑片刻,非常果断,“丰愚行,不要你在床上赔罪!”
那……
丰愚行的办公室里,耿宁几个人低着头,死命憋笑!
——老板,是你自已误触开了免提,不怪我们啊!